百年间,踏遍了千山万水。
雪孤剑一去无踪,而我才想到,也许只有父亲,才知道孤剑山的所在,因为当年父亲的重伤,就是孤剑山的化神期剑修所为。
我回到了暗暝森林,却立即被父亲软禁在了青雘圣境,青雘圣境内厉害的幻阵无数,皆是因青雘圣树而天成,可我是六尾幻狐,天生最擅各种幻变与幻术,青雘圣境的幻阵根本就困不住我。
父亲无奈,唯有跟我说,只要我的修为能突破至妖婴初期,他就立即告诉我,孤剑山的所在,于是我就在青雘圣境内,苦苦修行。
可是我在青雘圣境内足足修炼了百年,只是突破到妖丹期大圆满,对进阶妖婴,始终有一道无法逾越的心魔,心魔不除,妖婴无望。
百年修炼,我也思念了百年,终于有一次,我趁父亲无备,再次离开了暗暝森林。
然而这一次,我决定不再像百年前那样苦苦地寻找,我要让他,正义凛然受众人敬仰的雪孤剑,自己过来找我!
于是我来到了邑幽国,来到了最初遇见他的地方,狰妖宗的宗门山下,我开始大开杀戒,屠尽了山下的所有修妖门派和修妖家族,还有我所见到的所有散修和妖兽,引得尸横遍野!
狰妖宗大怒,九位妖丹期的高人亲自下山,要将我除之而后快,可是他们九人,却被我杀得死的死,伤的伤,剩余的人狼狈逃回了狰妖宗,从此狰妖宗开启护山大阵,对我不管不问。
因此,整个邑幽国的西面,狰妖宗的势力范围内,血流成河。
后来我以为,只杀妖修不足以引来修士,也即引不来雪孤剑,于是我到了邑幽国的东面,黄道宫的势力范围内,同样地,逢人就灭,见兽便杀,黄道宫也被我杀败之后,我在邑幽国恶名渐起。
如此过了数年,雪孤剑依然没有出现,于是我想起了,他曾经跟我说过,在他来到邑幽国之前,曾到过青国,于是我便去了青国,青国的七大宗门,我全部杀上了一遍,青国之内,人人惊惧。
因为所有的人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只因为我喜穿青衣长裙,所以有好事者,就称我为:青衣煞女。
因为他,我情根暗种,也是因为他,我心魔早生!
为了寻他,我坠入了魔障,不惜大开杀戮,双手沾满了鲜血,满身的煞气挥之不去,青衣煞女,倒也是实至名归!
我在青国和邑幽国,前后冷血杀戮了整整二十年,后来,青国和邑幽国的数十名金丹期高人竟然全部联合起来,加上众多的筑基期修士,用计将我引到了血枯山林,我和他们血战了一个月有余。
鲜血染红了整座血枯山林,我亦是身受重伤而逃,直至我逃到了荒朔边陲,他们才放弃了追杀,于是我就在荒朔边陲打坐疗伤,两年之后,我伤势痊愈。
我心想,既然在南昆荒洲的南方,雪孤剑没有出现,而我被追杀来到了南昆荒洲的北方,荒朔边陲之内,于是我又在荒朔边陲的各个部落,留下了无数的鲜血。
我的恶行,终于激怒了荒朔部落的大能,在一次从一个瞿尧部的元婴期长老手中逃脱后,崇羽部的一位化神期太长老亲自找到了我,就在我几乎身死之际,我的父亲,也找到了我。
父亲与那崇羽部的太长老激烈斗法,最终父亲被那太长老击成重伤,父亲拼死将我救起,逃回了暗暝森林,因伤势太重,二十年后,父亲带着满腔的不舍,留下了孤独的我。
我在父亲生前的树屋内,流着悔恨的泪水,泪水流干,又淌出了血泪,可我没有擦拭,我只是在屋内,孤独地枯坐,这一坐,我坐了整整十年。
我再次离开了暗暝森林,这一次,我许下誓言,一定要找到雪孤剑,我恨他!
我将他一剑穿心!
南昆荒洲,我从西边而来,南北已经寻过,这一次,我直奔东边,历经重重艰险,我终于找到了传闻中的弥茫雪海。
弥茫雪海,终年冰雪覆盖,冰寒之力甚巨,可是我带着满腹的恨意和滔天的煞气,毅然闯进了茫茫无际的雪海,这一闯,就是十年,可是我连弥茫雪海的深处都没能踏进。
我好恨!我不甘!但我无法进入,可是我依然没有离开。
有一天夜里,寒风凛冽,漫天飞雪,在我的身前,突然出现了一名男子,身姿挺拔,背负长剑,可周围的风雪却吹不散我满身的血腥煞气,那男子悍然祭出了飞剑。
冰冷的长剑,对准了我的胸膛,穿胸而过。
殷红的鲜血,在洁白的雪地里洒落,恍若泣血的泪花!
在飞剑穿胸而过的瞬间,我才看清楚了,那名男子,就是他,雪孤剑!
两百多年了,我满腹的恨意,在看到他坚毅的脸庞时,竟然瞬间全部化为了乌有,无数的苦涩、委屈和喜悦一起涌上了心头,我很想倾诉,但是我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冰冷。
在我倒下的瞬间,我只说了一句话:“你可还记得孤简情深?”
我倒下了,但我看到了一个飞身扑来的身影,他大喊了一声:“青沂!”
我很开心,两百多年,我笑了。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已经在弥茫雪海的深处,蓝湖冰山之上,而我,正躺在他的怀里,见我终于醒来,他深情地看着我,四目相对,我们就这样,静静地看了好久,好久。
所有的悔恨和委屈,全部变成了依恋,无比的依恋,我,爱上了他!
不顾一切!
那时我才知道,雪孤剑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