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敖晴道,“我确实看见了一些东西,但跟东海的案子却是牵扯不大。只是这事算我们东海家中的琐事,诸位在场,我不太方便说。”
敖晖的眉头越蹙越紧,刚想开口说些什么,便被敖晴抢先一步。
只停顿了一瞬,敖晴又接着道:“虽不太方便说,但唯恐大家误会,我便还是说了吧。”
他又顿了顿,转头瞧了一眼玄长生,却是先向她赔礼道:“三嫂,对不住了。”
这下子,我觉着玄长生连想杀他的心都有了。
只不过,敖晴如此言之凿凿,我倒也好奇起来,难不成玄长生当真与敖昕失踪有关?她不是喜欢敖昕至深吗,再说,她自己不也遭了埋伏,险遇不测。
我回神,暗笑自己真是想太多。
敖晴道:“三哥婚宴那日,那日我喝了心里真替三哥欢喜,便多喝了些酒,半夜里睡不着起来散心。当时我嫌宫殿太过拘束,便爬到了大殿的房顶上,那里风景最好,顺道还能看看月亮。
只是不曾想,恰巧撞见了一个不该出现的人,与另一个我并不认得的人密会。当时我躺在殿顶,他们都没想到周围还会有人,那密会的情景便被我从头瞧到了尾。
而那个不该出现的人,正是她——玄长生,我的三嫂,本该与三哥歇在房中的三嫂。三嫂,你可愿意说说,大婚之日你为何放着三哥不管出来与人私会,那与你私会的男人又究竟是什么人?”
玄长生霎时便青白了脸色。
其实,我们刚进殿时,她的面色便是煞白煞白的,此时便更白了,仿佛下一瞬间便会晕倒似的。
但玄长生终究是玄长生,是自幼被敖煜言传身教的玄长生。
她很快便冷静下来,缓声否认:“是吗?兴许是四太子酒醉之下看走了眼,大婚那日我一直与敖昕在一起,从未离开。”
“三嫂当真不肯承认?”敖晴眼带嘲讽。
“你莫信口雌黄,污人清白!”玄长生瞪了一眼敖晴,那眼神颇是凶狠。
“证据?好啊。”敖晴笑,“我当时离得远,并没看清那人长什么模样。”
“你什么都没看见,怎敢胡说!”玄长生呵斥。
敖晴又笑:“三嫂莫急,我虽没看见那人模样,但你二人走后,我却捡到了他身上掉下来的一样物件。”
“四哥,是什么东西,快拿出来瞧瞧。”龙九不由插嘴道。
敖晖不悦的瞪他一眼,将他重又瞪回敖晴身后。
“正是此物。”敖晴从怀里摸出一个盒子,动作极是小心翼翼。
我眼巴巴望过去,见那不过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贝壳盒子,这种盒子东海多的是,一点也不稀奇。
敖晴捧着盒子,却总不打开。
“这里边是什么,怎不打开?”敖晖问道。
“大哥,”敖晴道,“并非我不想打开,只是此物妖异,摄人心魄,我第一次见它时便差点着道。我怕贸然打开,害了大家就不好了。”
旁边龙九等的不耐,道:“连四哥都要着道,我倒要瞧瞧这是个什么东西!”说着便要去碰那盒子。
敖晴没料到他有如此动作,似是害怕盒中之物伤了龙九,霎时变了脸色就要闪避,只是一个躲闪不及,龙九的手终是触上了那只盒子,他这一躲,龙九力道一个控住不住,竟直接将那盒子打翻在地。
盒子坠地便裂做两半,一道耀眼银辉自盒中升腾而出,飘在半空。
“这是什么?”殿内众人都不由遮了遮眼。
是以,大家便没看到端木雪,自那盒子裂开的瞬间便瞪大的双眼,以及指尖亮起的一丝法力,那法力的光泽也是银白,与盒子里升腾而出的银辉交相呼应、别无二致。
不待银辉褪去,自敖晴说捡到东西那一刻便抿唇不语的玄长生忽然暴起,展开袍袖直向敖晴身前那散发着银辉的物件击去。
“玄长生,你要做什么!”敖晴见此有些慌乱,不由自主身子便往后退了一步,又强行挺住,“想在这么多人眼前,毁灭证据吗?”
玄长生抬起眼皮,瞥了他一眼,道:“你那日所见却是事实,但我玄长生向来光明磊落,并未做任何对不起东海之事。那天那人,还有这东西,不是你们能够知晓的。”
“若当真光明磊落,又怎怕旁人知晓?”敖晴不服气,“你大婚之时私会他人,今日回门又与敖昕一同遇袭,敖昕修为精深都没能回来,你却平能安归来,连根汗毛都没少。你说,当真不是你暗害敖昕!”
玄长生冷笑一声:“笑话,我怎会伤害敖昕!”
敖晖此时方才从刚才的变故之中反应过来,一拍桌子道:
“敖晴闭嘴!玄长生,你乃敖昕妻子,极嫁入了我们敖家,那便是我们敖家的家人。
敖晖也算是你大哥,我敖晖并不想疑你,只是你之前言语含混,刚才对敖晴的话矢口否认,此时敖晴拿出证物你又要去抢,你让我如何再信你是无辜的,你当真不肯说句实话吗?”
“大太子恕罪。”玄长生将视线偏开,不肯与敖晖对视,“大哥,并非我不肯说,而是知道太多并没什么好处,兴许还会害了你们。你们都是敖昕亲人,我不能害你们。”
敖晖着急:“不论你有何隐情,说出来,大哥仍就信你。”
玄长生环视殿内一周,方缓缓重复道:“没有隐情,我玄长生光明磊落,未做任何对不起东海之事。”
她果然不愧是玄武族的公主,气魄摄人,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