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王紫陌瞬间拔高了音调,眼睛瞪得提溜圆。出嫁以前,府中除了胡姨姥姥敢对她吆三喝四之外,再也没有人敢这么对她了。
更何况,她现在是带着怨念重生一世,如今的她,早已不是前一世那个人前温婉的王紫陌了。可以说,如今的她,再也不想让任何人压到自己头上来——
尤其是,对方还只这么没有眼力劲儿的丫鬟!
“你知不知道本小姐是谁?本小姐是你将来的主子!”王紫陌直接将话给吼了出来。
此话一出,连外面赶马车的镖师身子都一哆嗦。
什么情况?她咋就成了人家知秋姑娘的主子?
马车中水月已经完全呆住了,不可思议的看向自家小姐。
知秋更是目瞪口呆,这女子将来会是她主子?为什么?
这句话的确是唬住知秋了。她抬头,疑惑的看着王紫陌,怎么也不明白,好好的一个陌生女子怎么会变成自己的主子?
怎么可能呢?她觉得再过一万年也不可能!
一旁的王紫陌得意的看着知秋目瞪口呆的模样,这才神情骄傲,缓缓的道:“其实我本不想把这件事说出来。可是,你这个贱丫头实在是太可恨!”王紫陌说罢,便扬起手,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知秋的脸上。
‘啪’一声响后——
“水月,看见没有,以后对待这种狗奴才,不用好言好语,得用打的才行!”王紫陌拍了拍手,神情自若的坐在位置上。
水月吓得魂已经飞出了九天之外。惊恐的看着自家小姐...小姐为什么变了这么多?
又看了看对面被打的歪到一边正捂着脸的知秋,此刻她脸上已经留下了一个红红的巴掌印!
“小......小姐......”水月紧张的看了看外面。
果不其然,马车立刻被叫停了——镖师闪开身子站在一旁,邢玉直接上前一把掀开马车帘子……
王紫陌抬眼,瞧见苏钧正黑着脸站在马车外面,他低声道:“知秋,你先下来,去后面那辆车。”
知秋委屈的捂着半边脸:“侯爷......”
苏钧点点头,抬眼看了看她脸底的伤,轻声道:“没事,去吧。”
知秋听话的捂着脸下车了。
车子里的王紫陌,一脸得意的看着知秋离去,幸灾乐祸的坐在马车里。
苏钧拄着拐杖,全程黑脸,语气生冷道:“打了我们的人,难道想就这样算了?”
王紫陌坐在马车上不以为然,打了就打了,他自己都说了,打了我们的人,既然是自己人那还计较那么多干什么!
难道他还想着成亲前给她来个下马威?
切,别做梦了!
她是绝对不会嫁给他的!
王紫陌神情轻蔑的坐在马车上无所谓的摆弄指甲。一副看你能拿我怎么办的模样。
“你刚才的力度不轻,知秋这丫鬟要吃些苦头了。”
吃苦头就吃苦头,活该!王紫陌不耐烦的转过头去,不理他。
“所以——”苏钧说话间侧过头,刑玉就立刻主动递上了一把制作精良、打磨精巧的玉石算盘。
墨绿色的光泽在阳光下散发出晶莹剔透的光泽。
王紫陌有些呆滞,这算盘是造价不菲,她看出来了。
可是他拿算盘干什么?
紧接着,玉石小算盘在无人的林间发出清脆的噼里啪啦声。
“知秋脸部外伤,既然是我相羽侯府中的人,自然要用最好的玉容膏,玉容膏的价格,三两三!”
王紫陌脸色铁青,玉容膏的确是三两三,没错。可是他竟然为了一个丫鬟要跟自己算钱?
苏钧不理她,低头继续拨算盘珠子,道:“我这马车也不是让人白坐的。”
啥?
“算你一日租金一两银子。”
啥?一两银子?你怎不去抢啊!
王紫陌目瞪口呆的望着苏钧纤长白皙的手指在算盘上一拨过,那清脆的声响,已经气的她说不话来。
“奥,还有,你看前面这位赶车的马夫。”苏钧抬手指了指镖师。
道:“其实他不是马夫,他是我从威远镖局请来的镖师。咱们这里一共有四位镖师,全都是威远镖局里个顶个儿的高手。
这一位一天的工钱就是十两银子,四位就是四十两银子。
你看,你又独占一辆马车。四十两银子摊成三份儿,四舍五入,这样,马车的钱就算你每日十三两。”
王紫陌无语的看向苏钧,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快气死她了!竟然连镖师的钱都给她算进去!
她刚才干了什么?
不过就是打了一个丫鬟而已,难道说那个丫鬟比她还金贵?
就算这时候他还不知道自己是谁,可是他看着自己的相貌难道就一点都不心动吗?
更何况,君子之为利,利人;唯有小人之为利,利己!她此刻才算是看明白了,相羽侯苏钧,他——
他就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
苏钧完全不管王紫陌什么表情。又埋头噼里啪啦拨了一阵子算盘,纤长的手指在玉珠上跳跃,发出好听的声响。
最终他沉声,一本正经的说道:
“一共十七两三钱。你看,这荒郊野外的,本侯也不好把你扔在半道上。
马车呢,至少要行驶一天才能见到人家,所以,你要先付清十七两三钱,这事就算结了。
若是再需乘马车,只需扣除玉容膏的银钱,付十四两三钱即可。”
听完苏钧的话,王紫陌的面色阴沉能滴出黑水来。
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