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娥点点头,努力站稳虚脱的双脚。
塌上的苏鑫还没有回过神来,脸上的情潮还未褪去,口中迷迷糊糊的呼唤着:“陆钏,陆钏,你不要走。”
陆钏轻轻的坐在床头,低眉顺眼道:“皇上,我累了,是时候回去了。”
苏鑫猛地清醒过来,瞪着眼看向陆钏,方才这声音,这才是陆钏!
他迷蒙的看看陆钏,又看看身旁嘴唇微微浮肿的宫娥。
苏鑫甩甩脑袋,想起方才自己腰腹部传来的一阵刺痛:“陆钏,刚才——”
陆钏勾起嘴角:“怎么?皇上打算不认账了么?”
她黑发柔顺如瀑,散在身后,瘦削的肩头,领口处露出一片光洁无暇的肌肤,脸颊绯红,媚眼含着一层水雾……
苏鑫看的心头一阵荡漾:“怎么会!”
“那……陆钏告辞。”
苏鑫伸手欲再说什么,可是陆钏已经转身离去,苏鑫身体发软,只能抬首流连忘返的看她侧颜。
那侧面看去,并无一丝笑意。
苏鑫的心忽然慌乱起来。
陆钏走后,安顺夫人进来,看到一室狼藉顿如五雷轰顶,哭道:“皇上,您要至奴家于何地?”
苏鑫两只眼迷蒙的看着榻顶道:“安顺,你忘了......朕是皇上。朕将来……总不能只守着你过日子。”
他淡淡的说着,安顺夫人顿住了,震惊的看着苏鑫。
原以为可以斡旋一阵,可是自古以来,皇帝的真情最难斡旋,如昙花一现,说开就开,说败就败了。
安顺猝不及防。
“下去吧!”苏鑫看也不看他,侧过身子一住不住的望着榻顶。
不知道为什么,他明明得到了陆钏,却觉得身体和心里越空虚了。他所想的,明明不是这样。
安顺失魂落魄的离去。
“曹春......去将这个月进贡的珊瑚赏给陆钏。”
宫中的另一边,萧索的冷风吹过院落。
“这是怎么回事?”敏感的欣太妃一眼就觉出了事情的不对头。
那曹春公公乐呵呵的送来一盏新进的价值连城的紫珊瑚。
陆钏平静的将方才的事情如实禀报给欣太妃,欣太妃还不等听完,便一巴掌扇了过来,怒目呵斥道:“糊涂!你现在不是一个人,哀家想着如何为你正名,你却偏偏要进来蹚浑水,陆钏,你……
兰芝姑姑,给哀家将这个宫娥哈好的检查一遍,若是有半句假话,陆钏,你就自去领一碗落胎药吧!”
“是!”陆钏平静的叩首。
她问心无愧。
兰芝姑姑动手将身后的宫娥带入内室,检查了一遍后,发现她身上全都是触目惊心的吻痕和皮鞭抽大的伤痕。
欣太妃愤怒的脸色终究好看了些,痛心疾首却又无可奈何,只咬牙切齿道:“苏鑫……哀家饶不了他。”
可是尽管如此,眼下也拿他没有办法,他要见陆钏,没有任何人能拦着。
陆钏神色平静:“祖母不必生气,只有这一个办法能够防范安顺夫人的同时,还能接近皇上不是吗?”
“陆钏还趁机了那折子……听说西域忽然有了一位声望极高的霍将军……”
她想,若是她……里应外合……
欣太妃忽的怒不可遏,指着陆钏道:“糊涂!所以呢?你接近皇上要做什么!你有没有想到,哀家这好不容易得来的玄孙儿,将来一天比一天显怀,你要怎么办!哀家说了,你只要好好的养胎,不用你去查凶手,你什么都不用管!其他的哀家自有打算!”
欣太妃神色可怕。陆钏咽下即将脱口而出的话,改口道:“天子之命,陆钏莫敢不从。”所以只能投机取巧了!
“…...!”欣太妃瞪着陆钏。
是啊,那是皇上,杀不能杀,就算喊曹公公进来又能怎样?怪只能怪她申氏一族多灾多难!
欣太妃大约是气坏了,她颓废的坐在榻上,现在唯一担忧的是这个消息传出京城后,申子骞该如何自处,会不会一怒之下回到京城?
若是子骞此时暴露,一切的计划可就全盘皆输了!
到了第二日晚膳时分,苏鑫又一次召见了陆钏。
苏鑫坐在首位,陆钏坐在下首隐约能猜到她的神情很安详,但是陆钏身后的宫娥却似乎很紧张。
皇帝的眸子在灯火的映照下闪烁着:“钏儿,来,同朕饮一杯。”
“陆钏身子有恙,不便饮酒,晴儿,你去为皇上斟酒。”陆钏不急不缓的说道。
大殿外面,知秋紧张的等候着。
苏鑫也不勉强她,叫做晴儿的宫娥亲自上前去为苏鑫斟酒,想到不久前的事情,她神色惶恐,手臂轻轻颤抖,酒水溢了出来,宫娥一紧张,慌忙伸出袖子去擦拭……
苏鑫眸子无意间看了一眼她的皓腕,忽的伸出手,一把握住……
“皇上……皇上饶命!奴婢不是有意的。”宫娥颤抖着身子,带着哭腔哀求道。
苏鑫看着她梨花带泪的容颜……心道,没错,就是这个声音,就是这个女子的声音!
他当下一把扯过女子,粗鲁的将她身上的衣襟剥开来,瞬间露出青青紫紫的伤痕。
苏鑫震惊的收回视线,转向陆钏道,难以置信道:“这伤痕怎么会在她身上?朕明明要的是你!”
陆钏跪坐在原地,抬首淡淡的扫视了一下宫娥,道:“皇上知道。陆钏是成过亲的人了。”
对,就是这种淡淡的语气,与宫娥截然相反。
“滚!!给朕滚!!”苏鑫吼道。陆钏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