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尔神色凝重了下来,说道:“神圣天堂的疯子们这个时节应该还没有篡夺天启帝国的王权,最多是在王权和教权的争斗中占了上风,你还记不记得天启帝国下一个大帝是什么时候登基的?”
奥伦也沉着脸,说道:“当然,应该是游戏开始后的第二年,流苏之年,但是那时候即使是你们这样的顶尖玩家也远远没有达到参与王朝更迭的程度,最多在各地的领主手下谋个不错的差事而已,所以那时候大家都是当做游戏背景来看待这件事的,但是现在回想起来,那时候神圣天堂就已经开始了他们的计划了,想必启示之章即使还没到他们手中也是唾手可得了。”
修尔一只手摸摸下巴,说道:“塔格底斯大帝的死因查出来了吗?”
奥伦点点头,说:“查出来了,你走之后的第二年,我亲自带了一个影卫团潜入了南方圣殿的卷宗室,他根本不是死于隐疾复发,而是被人暗杀了。”
修尔冷冷的哼了一声,道:“哼!在教会势力最强的帝都,居然会死于常年征战的隐疾?难道说圣殿的神官牧师都死绝了?这帮家伙还真是长了个好脑子!”
奥伦无奈的摇摇头:“这也没办法,你也知道南方圣殿的洗脑手段是大陆上数一数二的,圣殿高层对此心知肚明,底下的绝大多数都是无比虔诚的信徒,根本不会怀疑圣殿的行事,帝国的领主们大多对南方圣殿噤若寒蝉,让他们出声质疑比让死人开口还难!更别提邻国目光短浅的家伙们了,他们根本没有意识到圣殿的意图。”
修尔也叹了口气,这是时代的局限性,并不是说每一个人都能轻易的跳出时代的束缚站在更高的维度俯视这个世界的,正是玩家拥有这种心态,才让他们对历史上的一切都看得清清楚楚。
奥伦接着说:“我们不仅查出了塔格底斯大帝的死因,还查出了凶手。”
修尔问道:“难道不是三皇子背后的卢卡斯家族?”
奥伦解释道:“其实也不能说不是,只不过任谁也想不到卢卡斯家族不过是个傀儡家族,受圣殿指使暗杀大帝的是教会家族门罗,而早在几百年前,卢卡斯家族不过是门罗家族的附庸,门罗家族刻意将卢卡斯家族作为暗棋埋在帝国的权力中心,在几百年后的今天终于派上了用场。”
听到这个答案修尔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这个门罗家族正是南方圣殿的殿属家族,整个家族没有一个不是教会成员的,连佣人也必须对圣殿怀有坚实的信仰,即心怀“圣义”,而圣殿高层也有不少门罗家族的人,这两者根本就是穿一条裤子的,如果这枚棋子是他们几百年前就埋下的,那不得不说他们还真是处心积虑啊!对手老谋深算至此,北方圣殿怎么赢?塔格底斯大帝死的也不冤!怪不得三皇子一即位,立刻对圣殿表示出了前所未有的顺从态度,原来根本就是人家的手下。
修尔沉声道:“可即使有十年时间,面对这个在南方大陆已经根深蒂固的庞大势力,我们的胜算还是低的可怜啊!”
奥伦点点头,说:“虽然很不甘心,可必须承认的是,即使给我们再来一次的机会,我们也未必能赢下这场战争,唉,如果再多一些人就好了啊!要是咱们公会的人都到这个世界了,胜算怎么说也能翻几番!”
修尔眼中一亮,说道:“既然我们两个能穿越过来,别人倒也未必穿越不过来,我们不如先找一找还有没有穿越过来的玩家,每一个玩家在这个世界都是先知呐!”
奥伦也仿佛被点燃了希望,说:“说的也有道理,可我们怎么找呢?不说整个大陆,就是斯托姆王国也够咱俩找上几年的。更何况万一碰到了南方的玩家...他们也有可能过来吧?”
修尔的眼中闪过一丝阴沉,说:“如果碰到神圣天堂的玩家,就交涉一下,看看他们愿不愿意加入我们,哪怕保持中立也好,如果他们表露出还要加入南方圣殿的意愿,不要给他们留机会,就地格杀。”
“这...会不会太...”
修尔直接打断了奥伦的话,说:“你忘了娑罗平原之战了?西海岸战役?还有玛夏灭国的屠杀,那是整整一个城市的人啊!我这辈子都忘不了玛夏城里那一幕,你见过吗?天上闪耀着神圣法则的光,地上是尸山血海,女人、孩子、老人,他们以盗取神圣的名义让血腥席卷了整个南大陆!还有......拉苏赞的......”
“够了!”
奥伦突然打断了修尔,喉咙中发出的怒吼,却像是一只受伤野兽的呻吟。
修尔记得,那是他们这辈子最快乐的日子,那段时光美好得像是诗歌里最美的一段,像是倒流之溪中闪闪发光的金子,就那么璀璨的闪烁在他们每个人的记忆深处。
可越是美好的事物,被毁灭的时候就越是给人以痛苦和绝望,当他们整个公会的人看着拉苏赞的城池在火焰中倾覆,仿佛上一秒还和他们笑着聊天的同伴们——无论是玩家还是npc,化作飞灰,整个领地七十万平民,十万军队,无一生还。
他们曾经许诺要守护这份安宁到时光的尽头,可当灾难来临他们什么也做不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亲近的人倒在血泊中,手脚冰凉,修尔特别喜欢的一个小孩子也死在那里,他死前的目光和话语深深的刺痛了修尔的心。他用无助的目光看着修尔说:“大哥哥,我们,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被惩罚?”
修尔一个字也说不出来,虽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