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大案要案面前,刚刚提拔上来的刑警支队副支队长怎么能不在现场勘查?而且还有能,一细想,我就慌了。
我思考再三,还是不敢姑息,便对局长说:“欧阳局长,我有个情况需要去落实。就是那个,我们刑警支队刚刚提拔上来的副支队长丁霞,我觉得有可疑点。这现场勘查,又没她人,我们是不是采取下什么措施?我建议监控她。”
欧阳局长说:“丁霞?你不是特别看好她吗?前几天,不是刚刚党委会研究过?任命副支队长的那个警花?她?有什么可疑处?证据何在?”
我听出了欧阳局长内心深处的恼怒,更不敢怠慢了,便吞吞吐吐地说:“她的警车就是一辆警用面包车,左轮上有这痕迹。被扎上痕迹时,我恰好就在现场。真的很相像的。”
我讲了那天在刑警支队大院里,恰恰我在场的时候,亲眼所见王然的歇斯底里扎车胎的那一幕。
欧阳局长立刻下令:“我同意,马上监控丁霞!”
但是,我联系不上她,我立刻派110指挥中心联络她和王然,让他们给我回电话。
然后,我赶回支队,我看见在院内,一辆刚清洗过的警用警车。
干什么了,要洗车?仅仅是巧合吗?左轮上的刀痕,当然依然存在。
我内心紧张又疑虑,走过去,蹲在车边,先测量刀痕的长度和斜度,惊人的近似;我又找遍了车内所有可能藏污纳垢的地方。
我准备放弃:是我提拔的丁霞,现在,我,怎能怀疑丁霞呢?
可是,猛然间,我看见了司机座位下,推拉车座的把手上,有黄色的泥沙!
我警觉又慌张,小心地用专用袋取下这泥沙。
我知道我也许不应如此,但我还是将这袋东西,马上移送了技术室鉴定。
我很惶惑,我需要丁霞的否定。
在等待鉴定结果出来前,我要和她沟通。
可是,110指挥中心主任回来了电话,说,那两个人的手机全部关机,办公室和家里电话全部无人接听。
我继续派人寻找丁霞,可我找不到她的人影。
据说,丁霞除了一大早来过一下支队外,再没人见过她。
看大门的师傅平纬这样说。
我的传呼也不回了?
可恶,手机还是在关机。
如此重案前,难道她玩失踪不成?
真的,她很值得嫌疑吗?
突然,我的手机响了,平傃来电,我一接,她很兴奋,说:“郝助理,凶手全部抓获了!现在,您在哪里呢?”
我郁闷又高兴,说:“我知道是谁做的案啦,我正在技侦支队,正在等候技术鉴定结果呢!”
平傃立刻说:“好,您等着我们。我让欧阳局长也马上赶回去。咱们好几路人马,都在往你那里赶。”
看上去,平傃也是蓦然想起了警用面包车轮胎上的痕迹,才匆匆从大河滩地走掉的。
显然,她比我更睿智,在侦查破案上,她确实比我敏锐又智慧。
她先我回了队,也发现了车内黄沙。再找丁霞,不见踪影。于是,她就开始往她的家赶了,然后,一举破案。
肯定就是这么回事。我羡慕妒嫉恨极了!
尘埃落定,大会议室内,给省、市领导介绍案件侦破过程的时候,平傃神采飞扬地这样说:
“我们听了郝助理提供的线索和分析之后,觉得刑警支队的副支队长丁霞疑点很多,值得赶去排除。
我当即飞车赶回支队,查看有关证据之后,觉得疑点更大了,而且丁霞已然失踪,完全联系不上。
我们赶往丁霞的家里,我有她家的钥匙。
因为她的六岁儿子,常常得由我们支队的警花们来安排幼儿园的接送和照顾。
过去,我也是特别欣赏丁霞的:精明能干,温柔美丽,曾破获过数起大要案,又是个有名的才女,荣获过三等功的勋章。
一进她的家门就发现确有案情。
我很不幸地发现,一切皆在我的预感中呈现,丁霞已用那把“七七”式小手枪自杀身亡啦!
茶几上,整齐地摆放着一封遗书。
而这封遗书,竟是她三年前就写好的。
我现在读给大家听听:
‘从来我没想到,我会在二十四小时内,经受这么强烈刺激神经的事情:我竟杀了人,抛了尸!
……一切都这样迅速地不可逆转了,如此地不可预料!
我竟杀了两个人——
我丈夫和那女人!
全封闭式的“魔鬼训练”,让我们全体女警整整六十五天,未与家人见面,也未通过一次电话了。
那天深夜,轮到我守值一具散发着腐朽尸臭味道的男尸体以练胆量了,我内心并无恐惧,只有思念:儿子、老公。
可查哨的一位平日我十分敬重的“头儿”,竟趁是在荒野地、星月下、尸体边、无人处,强行欲与我求欢!
我气急败坏,扔了他一耳光,警告他:再敢碰我,我就大声疾呼了!
他被吓走了。
我羞愤交加。
我用寒冷的泥土洗涤了无数次曾被他抓摸过的胳膊!
我是那么得紧张、焦虑、恶心,那种屈辱和愤恨的感觉始终无法排泄,胸膛都快爆炸了……
第二天,我第一次请了一天病假。
我需要缄默,但更需要调整,需要离开那个还在人前道貌岸然的家伙,哪怕只有几个小时,否则,我要疯掉了!
尽管我们整天高呼“挑战人生,超越自我”,但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