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傃完全没有料到,赫赫有名的大富翁平纬居然真的十分亢奋地同意了,他开心极了,说要立刻到刑警支队来看守大门,甚至有点摩拳擦掌了,恨不得立刻搬家,开始工作。
平傃说:“丢掉你已经做大了的汽修生意什么的,不可惜呀?”
平纬乐呵呵地笑,道:“我说平傃,我就是喜欢刑警工作!我觉得我天生就是一个刑警命!只不过我的运气不好而已。现在好了,我说我哪怕只是靠得近一点点儿咱的刑警,也好,也好。我说到底呀,还是你,了解我的心思哈。谢谢,谢谢你!”
平傃问:“唉,说起来就惭愧呢,我也不能帮你太多,不过就是个看门师傅而已,希望你不要怪罪我。我只是希望你能够了解些当下的刑警支队天天都在干嘛!再有兴致啦,也可以多多帮我出谋划策!只是呀,你如果真的去了刑警支队,那你这些生意,怎么办?”
平纬大笑起来,说:“当然继续做喽!这里一切都已经走上了轨道,我在还是不在,其实已经影响不大啦!我想干什么,就可以去干什么!自由人,再有了金钱,自然一切都是随心所欲、可圈可点的啦。当然,我也不会随随便便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的。我只是不会天天在这里盯着啦,我会安排好一个职业经理人来替我管理好我的所有生意的。你放心!”
平傃很享受,也很欣赏,唉——骨子里依然还是一个老刑警呀,就不忍心告诉他那个女人,以这样的身份,再次出现。
但是,平傃也知道,早晚平纬都会知道的。到时候,再说吧,反正能拖就多拖一段时间好了。
否则,平傃都想象不出来,两个人一见面会出现怎样争斗的局面。
谁知第二天一大早,郝鄢然跟着欧阳局长来刑警支队视察来了。
平傃一接到他们快要到了的电话,心里就特别担忧:这两个冤家,可别路窄。
但是,生活,就是这样的审时度势,神使鬼差的,就是要让这对冤家立刻邂逅。
郝鄢然一看见平纬站在刑警支队大门口,俨然支队一成员的模样,就厉声质问平傃:
“平支队,你的队伍,原来只会使用劳改释放犯么?你不知道么?
公安部不是三令五申,不准使用非警务人员!你……你难道……你不知道?胆敢这样自作主张!
难道你不清楚他都做过什么?不知道他的胡作非为?你——简直是乱弹琴,胡来!
说,平纬,你自己说,你在这里是干嘛的?”
她的尖声厉嗓,立刻惹毛了本来正在震撼和惊诧中的平纬,只见他那黑瘦瘦的没有一丝肉质的刚毅脸上,横筋一抽一颤的,一双眸子完全飘过了蒿嫣然的脸,但却看不出来定位在了哪里?只是他嘴里,硬生生地发出来了一声高亢的冷笑声,道:
“嚯——!我说你——可是那位被qiáng_jiān了的女子?留学了英国的女博士?
真的是那个蒿嫣然?赫——你,你——何时回国了?当警察啦?
好,好呀,回来得正好,我的冤案,终于可以了结了!我马上就去市纪委、去检察院上报我的申诉书!
哈哈,我太高兴了!你回来的,正好!
我正等着你呢!太好了,太好了,太好了!
你,你个——就——等着……”
平傃注意到,蒿嫣然的脸色一下子竟然全变了,苍白的,黝黑的,土黄的,潮红的,不过,也许是人家本来就是白雪公主牌的,偶尔变变色彩而已。
只是蒿助理鲜红的嘴唇早已在平纬的话语声中,变得惨白、惨白,脸庞也没有了一点儿血色啦,俨然变成了一纸扎出来的白纸人。
平傃急忙打岔,说:“局长,局长助理,咱们上楼吧?咱们刑警支队的会议室在三楼呢,先由我来给你们简单汇报一下刑警支队的现状,好不好?
走,走,这边走!小心点哦,这边有些积水,需要跨一大步!
看,这一楼么,就是一些简易审讯室,其实也就是咱们刑警的办公室和接待室,二楼都是咱们的刑科所的办公室,要重视刑事技侦工作嘛,三楼都是咱们支队领导的办公室兼宿舍,以及大小两个会议室,四楼是计算机网络——”
平傃基本上是一边说着不太过大脑的话语,一边心底里却在想,平纬你千万稳住,等我回头与你从长计议你的申诉问题。
欧阳局长一脸的诡异和惊奇,但沉默不语。或许是因刚刚就任的外行人,并不知其中的渊源,就有点奇怪地注视着事态的变化发展。
郝助理显然更不乐意再说什么啦,毕竟她现在是有身份、有地位的,怎能在大庭广众下,和一个劳改释放犯,一个看门师傅面对面吵嘴骂街呢?太有损自我形象了吧?
于是,她也就马上随着平傃的话茬子,远离了平纬。
平傃急忙连请带拽地、热情洋溢地、嘘嘘哈哈地、顾左右而言他地将他们一行数人接到了三楼会议室,开始汇报刑警支队一年来的侦查破案工作、编制和勤杂人员,以及需要领导解决的五小工程存在的资金和器材等等问题。
然后,再领着大家一一参观了办公楼各个科室。
等考察完后,又立即送走了局长一行人。
整整一个上午时间,平傃几乎嘴巴不停的滴滴嘟嘟说着,从来没有这般的口干舌燥,累得平傃几乎要晕倒。
也许完全是因了平纬的那些不该说出口的话?她感觉到了一种拔剑弩张的氛围正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