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姨把碗递给老姨,让她看着姐姐把这碗豆浆都喝了,她则去给姐夫准备吃的。
姐夫对这两个小姨没得说,当初家里只有大姐读书有了出息,在城里有了工作,并且嫁了如意的老公。而她和老妹妹都嫁在了本村。刚结婚那阵子,家里都很穷,姐姐姐夫是挣工资的,没少周济她们姐妹俩。对待自己父母,姐夫做的更是没得挑,村里叔叔婶子都说妈妈这哪里是招了个姑爷,这分明就是白捡了一个儿子。
父母没有儿子,真的是把姐夫当儿子待,不仅是因为姐夫脾气好,待人和善,懂得孝顺父母,更主要的是姐夫对姐姐的百般疼爱大家都看在眼里。做父母的大都如此吧,只要孩子幸福,远比他们自己幸福更叫他们开心。
菲琳爸洗漱毕,来到客厅,二姨已把一份豆腐脑和油条放在了茶几上。虽然心里难过,但他是男人,再大的事他得撑着,这个宠妻溺女的男人,表面温文尔雅,貌似弱书生一般,但他骨子里的坚强只有遇到事的时候才能体现出来。
他自己身下有一个弟弟,妻也是家里的老大,所以两家的长兄必须要有做哥哥的样子,无论弟弟或者两个小姨家有事,他都会冲在前面,当成自己的事一样去办。因此弟弟妹妹们对他尊敬有加,两个小姨更是把他当成亲哥一样。
“姐夫,快吃点,吃完睡会,有你家二姨父和老姨父盯着呢,你就放心吧。”
“这些天让二姨费心了,姥姥姥爷那边不知道吧,千万别告诉他们,看急坏了。”
“哪敢告诉他们呀,这不我打电话说我们奶奶不舒服,这几天就不过去了,他老姨也打电话说生意忙,忙完这几天就过去。只是大姐姐这状态也不敢让她打电话,怕她控制不住,一会你睡前找个借口给老人打个电话,糊弄一样。这几天都不去,他们别在疑心什么。”
“好,知道了,你大姐就劳你和老姨多照顾着。我们家这一出事害得大家都不消停。”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丫头也是我们姑娘,再说以前都是你两口子拉帮我们,都这时候了咱用不着客气。”
二姨不敢在姐姐面前掉泪,到了姐夫跟着终是没忍住,眼一红,眼泪流了下来。
菲琳爸熬的眼通红,他不能跟女人一样哭天抹泪,他倒下了谁去找女儿,谁照顾老婆?
他沙哑着嗓音,反倒安慰二姨,吉从自有天向,咱们姑娘有福没事的。
两个人正说着话,小志的妈妈,也就是菲琳的婶子,吃过早饭也赶了过来。
小志家离这不远,也就四、五站地的距离。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子和老公整天见不到个人影,她因为身体不好,今年年初刚刚办了内退,在家养病。
老婶为人心计颇多,总是一脸算计的样子,好在二叔跟侄子心正,二婶就是有什么想法也是想想而已。
前阵子因为婆婆的房子将来给谁的问题,菲琳妈跟二婶闹的极不愉快。二婶的意思菲琳是个姑娘,迟早是要嫁出去的,奶奶这房子就该给小志,男孩子娶媳妇没房子谁家姑娘肯嫁呀。
菲琳妈可不这样想,孝敬老人方面大哥做的比谁都多,现在都什么年代了还重男轻女的,老人的产财子女都有继承权,凭什么没有我们的份?打着孩子娶媳妇的借口想独吞罢了。
两家男人无可奈何的苦笑,菲琳劝妈妈,就给二叔吧,我不跟小志争,又不是外人,因为这点事闹的不和多不好。小志一个口气,自己是男人,财产可以自己挣,正因为姐姐是女孩子,若没点身价嫁到婆家过的不硬气。
事情不了了之,但却在两个妯娌心里留下了阴影。
二婶进屋先到卧室跟老姨打了招呼,跟菲琳妈说了些走过场的话,便退出来找二姨跟菲琳爸爸说话。
“大哥你也别太着急了,孩子兴许受了点小伤在哪家医院也不一定呢,现在肯定是不方便,要不怎么能不给家打个电话呢?”
二姨暗暗瞪了一眼这个不会说话的胖女人,心里暗道,会说人话吗?这是安慰人吗?要伤到连个电话都不能打那得伤成嘛样子呀?但也不好当面说人家说的不对,重伤住院总比找不到人强吧?
失去联系的人不少,有传言说人被烧成灰根本找不到的,也有说被埋在地下的,也有一种可能就是重伤住院,院方又不明伤者身份的。无论哪种情况都叫人难以接受。
专业搜救部队还在继续搜索,给失去亲人联系的家庭以希望。平日里闹着活够了的人们,遇到生死边缘的时候,都忙着逃命去了。人就是这样,失去什么才知道什么可贵。只有面对死亡威胁的时候才懂得生命原来如此脆弱,容不得任何一个人去挥霍,需要你自己好好的呵护。
聊了几句不咸不淡的话,二姨看着眼都睁不开的姐夫道:“快去睡会吧,熬了这好几天了,一会有事又得出去。”
二婶见状,附和着:哥你睡会去吧,有我们大家在你就别硬撑着了。
菲琳爸如何不知道他这弟妹口蜜腹剑的性格,只是看着弟弟跟侄子的面子,从不与她计较而已。
菲琳爸不再客气:你们姐俩说话,我睡会,真的老了,这要在从前,三天二天不睡觉也不算什么,这岁数一大就经不起事了。
跟二姨又闲聊了几句,二婶起身跟菲琳妈道别,借口说她娘家妈妈老毛病犯了,她得过去看一眼,好在不远,到那边看看就回来陪着大嫂子。
老姨最是急性子,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