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琳回头,见文文跟另外一位护士正拉着一个手术推车等在门口。
顾不上寒暄客气,文文将推车推到汽车门口,菲琳爸过来跟二姨一起把二姨父扶上推车,菲琳爸将汽车开走,菲琳一行人跑着赶往急诊内科。此时二姨父的脸色更加的惨白,人虚弱得如小草,说不出一句话来。
到了内科,医生让过别的病人,过来看了下病人,再问家属发病情况。
二姨此时惊慌意乱,好在还没有乱到只会哭:“他今天一高兴就喝了点白酒,然后就吐血了,以前也是喝过这么多的,大概有四两到半斤吧,开始我们只以为是一般的醉酒,谁知道会吐那么大一口血。”
二姨在尽量平稳情绪,刚才许是太过着急,现在到了医院,听医生问话,才担心得掉下泪来,这俗话说不亲历永远无法感同身受,谁的亲人临危谁才会明白什么是真的担心与害怕,那种马上失去的恐惧,那种天人永隔的悲痛,外人无法理解的。
医生开单,告诉马上去做ct,可能是胃出血,要找出出血点和具体情况,好出应对方案。
文文带着菲琳等人一路直奔x光室,直接走绿色通道,普通病人是不能加塞的,但医院为危重病人开辟了紧急绿色通道,病人可以直接先做检查。
家属外面等候,这十几二十几分钟度分如年,每一秒钟都让人如此的难熬与不安。
此时菲琳才有空对文文说谢谢:“看看打你认识我们之后总给你添麻烦,本该休息的时间又把你给叫来了。”菲琳有些苦笑,她怎么觉得自打来到二十一世纪,身边的人们怎么这么多事情啊,一档接一档,要都是高兴的事也就算了,偏偏那么多让人心塞的事情,不知道别人家是不是也活成这样子,还是她的家族环境比较特殊。
当一众人等拿着ct结果再次来到急诊内科的时候,医生看了告诉家属病人急需手术,胃里有大量出血,必须马上控制出血点,我这开单,你们去交押金。
医生又对文文讲,你去准备参与这台手术,带他们去二号手术室,我这就通知他们准备手术。
看着手术推车上的丈夫,二姨泪如雨下,又不敢哭出声来,二姨平时虽然心细,却也不是凡事隐忍的人,现在在医院里,既不能打扰医生病人,又不能让自己男人有过多的压力,所以忍着不哭的样子让菲琳跟妈妈更是跟着难受。
菲琳妈把钱及卡交给菲琳爸,她自己陪着二姨跟着文文推着二姨父直奔手术室。菲琳跟爸爸去交押金。好在晚上医院人还少些,要是在白天估计就麻烦了,虽然现在各个行业的生意都不太好做,但是医院总是人满为患,还不带讲价的,没办法,什么都可以缓着做,唯病拖不得,一拖小病变大病,大病变得无可救药,到时候就悔之晚矣。人总是到了临死才会明白生命的可贵吧,无论生活的品质如何,活着每天可以看到阳光总是好的,何况还有这么多的亲人陪着。
二姨父被推进手术室,二姨一下瘫坐在走廊的椅子上,菲琳妈安慰着妹妹:“想开点没事的,许就是酒喝多了才导致的胃出血,虽然遭点罪但也不算什么大病。”
交完钱,菲琳才想起出了这么大的事要不要马上告诉老姨一声,她们姐妹之间感情那么好,不说一声老姨会不会责怪。“
“那你就打个电话吧,注意说话的分寸,等她来到医院再具体说情况。“
“行,知道了。”菲琳分是服气老爸的细致。
拿起电话,看看都十一点多了,想来老姨一家都睡了,不过再晚还这个电话还是得打的,二姨只有她们姐妹几个,有事大家陪着她,她还安心些,要是儿子能在身边或许她会少些慌张。
电话铃声响了半天,老姨才接电话,想来是睡下了:“喂,丫头这大半夜的有事呀?”老姨很有点纳闷。
“老姨,二姨父酒喝多了,现在在医院呢,你要不要过来?”
“严重吗,我马上过去。”说着话,老姨推了推身边的丈夫,快起来,二姐夫喝多了去医院了,咱们快过去看看。
“不是太重,但也不太轻,您过来再说。”菲琳轻描淡写,不敢多说,怕老姨着急,路上再出点什么事。
当老姨夫妻来到医院的时候,又打了菲琳电话才知道姐夫正在手术中,老姨感觉事情有点不对,一个醉酒一般最多来医院输点液,怎么还至于手术呢?
来到手术室外的时候,见大姐一家也都在,老姨有点懵:“这是怎么回事呀?”
菲琳拉着老姨道:“先陪我去个厕所。”
两个人边往前走,菲琳边道:“赵斌不是明天回来吗。”
“赵斌明天回来吗?”老姨露出怀疑的神情
“是呀,二姨说的,这不我妈一高兴就喊二姨父一起来家吃饭,爸一高兴就跟二姨父喝酒了,两个人越喝越高兴,二姨你喝多也,就吐了,后来又吐血了,到了医院人家就让手术了,说胃里有好多血,具体情况要等手术后才知道。”
老姨听了,忍不住生气:“喝个酒都能喝到医院里,真是服了他们了。”
“行了,您就别生气了,二姨那难过着呢,明天赵斌回来还不多着急呢,现在也不敢告诉他呀,这一急路上再出点什么事情,就更麻烦了。”
医院里的夜晚走廊里静悄悄的,看不见几个人影,即使灯都点着,却还是显得昏暗,有点阴森恐怖,菲琳是真的想去厕所,自己实在不敢去,想叫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