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琰儿。”
楚驿在蔡琰的门外唤了一声。
蔡琰打开门,眼中闪过一丝惊喜,轻笑道:“你怎么这么晚过来?”
楚驿有些难为情的挠了挠脸:“没什么,只是突然想见你了。”
“好啊,你先进来吧。”蔡琰微微一笑,让楚驿进入自己的闺房。
“你刚刚在干什么?”
“没做什么啊,只是在随便写字玩啊……”蔡琰突然快步上前,把原本在写的字揉成一团。
楚驿心中一动,一把将纸团夺过,笑道:“我要看看你写了什么。”
“……你啊,看了可不准笑我。”蔡琰低着头,脸上有些羞涩。
“好,绝对不笑。”楚驿满口保证,打开了纸团。
映入眼帘的,却是四排清秀的小篆:
彼狡童兮,不与我言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餐兮;
彼狡童兮,不与我食兮。
维子之故,使我不能息兮。
楚驿脸上神色一凝,蔡琰却羞红着脸,再次夺了回去。只是这一次不再把它揉成一团,而是在几案上将之抚平。然后小心翼翼地把它压在之前誊抄的《道德经》下面。
灯火下,蔡琰那含羞的侧脸,美的不可方物。
楚驿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随即轻声道:“对不起。”
蔡琰手上的动作一滞,淡淡地道:“子璋,你总是很喜欢道歉呢。”
“嗯,因为我真的是感觉很对不起你。”
蔡琰澄澈的眼眸中闪烁了几下,似乎有些怒意,但是语气依旧平静:“因为你好长时间没来看我?还是因为你一直没能娶我过门?”
“都有吧……”楚驿咬了咬嘴唇,“按照你的年龄来说,我早就该……”
“糊涂!”蔡琰突然仰起头,斥责道,“糊涂!”
“……”
楚驿一呆,他还真没见过蔡琰发脾气的样子,此刻居然讷讷无言。
“你忘了你的誓言了吗?还有什么事能比匡扶天下更加重要?”蔡琰板着脸训斥道,“你既然选择的是一条正确的路,那么怎能此刻心生悔意,顾及儿女情长!你这样太让人失望了!”
说着,蔡琰从《道德经》下又重新翻出那一首《狡童》,毫不怜惜地将之扔在火盆里。
“诶……”楚驿反应过来想阻止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火盆里升腾的火焰已经将那《狡童》焚烧殆尽。
“亦余心之所向兮,虽九死其尤未悔。”楚驿苦笑道,“我怎么会后悔?我从没有为我自己的选择后悔过。只是对你很内疚,我最近也听说了不少谣言,都是在说……”
“你既然坚信你做的是对的,那么何必要自责呢?而且……”蔡琰神色稍霁,淡淡一笑,“而且我听说,董相国的侄儿董璜因为得罪了你,被赶回凉州去了。”
“那是他咎由自取,怪不得我。若非他平日里张扬惯了,哪会有把柄落在我手上,我也是顺便为民除害了!”
蔡琰嘴角一勾,柔声道:“子璋,你既然有匡君辅国的能力,那么就应该先国事,后私情。我是没关系的,我可以等你,无论是等到什么时候,我都会一直在。”
“好。”楚驿把蔡琰搂入怀中,发誓道,“但我不会让你久等的。”
“嗯……你身上哪来女人的味道?”
“咳咳,这是你身上的味道吧……”楚驿急忙后退了几步,眼神心虚地瞥向一边。
“子璋,你还记得你说过的永远不会骗我的吗?”
虽然蔡琰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平静,但是楚驿却是感到了一阵莫名压力。然后竹筒倒豆子的,把王允和貂蝉的事情全交代了出来。
“我发誓,那真的是逢场作戏……”楚驿举着双手,信誓旦旦。
“嗯……那貂蝉,真的有那么美吗?”
“咳咳,也就那样吧,自然远不及我家琰儿……”
“嗯?”
“好吧……是比你美那么一点点。”
蔡琰脸蛋微鼓,有些不太开心:“居然能让你迷了心智,我还真想见一见呢……”
楚驿额角留下一丝冷汗,急忙转移话题:“说到这个,我还真得感谢你呢,若非你之前在我心中设下的那一声琴音,我说不定真的就要被貂蝉的媚术给迷惑了。”
蔡琰很快将那点小情绪收敛起来:“那本来就是为了能在你意乱神迷的时候让你清醒过来的,不过你今天既然用掉的,那么还要我再给你设一个吗?”
楚驿果断的道:“嗯,要!”
“那我,去向父亲接焦尾好了。”
“不用不用,何必非要用焦尾呢?普通的琴不行吗?”
“不,我想……我想给你展示最好的。”
蔡琰急匆匆地出门,不一会便把焦尾琴抱来了。
楚驿提议道:“我们去院中弹吧。在屋内弹琴,不免有些无趣。”
“院中?”蔡琰看了看天色,现在本来就是晚上,再加上天空中乌云密布,夜色如墨,没有一丝光亮。
楚驿点头:“嗯,没关系的。咱们就去院子里,我来帮你抱琴。”
蔡琰还是同意了楚驿的提议。两人打着灯走到院中,还是乌漆嘛黑的。
蔡琰皱眉道:“你看吧,天色好暗,我们回去吧。”
“谁说暗了?”楚驿嘻嘻一笑,对天一指,轻喝到,“破!”
话音刚落,只见天上堆积的乌云中突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漏洞,水一般的月光顿时倾泻在院中,小院中顿时一片银亮。
“你呀,就知道乱来!”蔡琰没好气地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