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访了池阳君之后,董卓等人回到大厅议事。众人依次坐定,董白则是腻歪在楚驿身边。
董卓问起楚驿出使联军有什么成果,楚驿笑道:“关东诸逆逆天而行,心中自然惴惴不安。在下出使酸枣,也发现诸逆各有心思,毫无进取之意。所以依在下之见,诸逆实在是难成大事,相国不必为此忧虑。”
董卓沉默了一会,缓缓地开口道:“子璋知道并州军的近况吗?”
楚驿微怔:“他们是否有所哗闹?”
李儒接口道:“恐怕比你想的还要严重……”
楚驿的脸上出现一抹惊色,沉声道:“现在并州军是何人掌管?”
“除了你姊姊吕奉先还能有何人?”李儒叹了口气,“那日被孙坚打败之后,并州军上下一阵恐慌,总认为是相国故意让他们送死。若非是吕奉先也是并州人,并且用武力极力弹压,恐怕早就有营啸了!”
“是嘛……”楚驿脸上神色凝重,这当然在他的计划之内,那些带头闹事的都是楚驿让张辽找的人。
但是这种时候不能大意,万一被李儒看出破绽,察觉到这事和自己有关,那就真的万事休矣。
楚驿长叹了口气,自责道:“诶,这是在下的过错,若非在下当初建议增援时携带并州军,也不会酿此大祸!”
董卓摇了摇头,苦笑道:“稚然跟我说了,当初临行之前你还提醒过他不要带并州军,是他自己立功心切,怪不得你!”
楚驿这是真惊讶了:“李校尉居然在帮我说话?”
董卓脸上有些欣慰:“他的确是这么说的。”
楚驿神色复杂地问道:“那并州军现在的情况怎么样?”
董卓无奈道:“现在他们嚷着要让吕奉先带他们回并州……”
楚驿忍不住插口,语气中有些怒意:“难道奉先就毫无作为,任他们胡闹?”
见到楚驿的神色,董卓觉得此刻的楚驿还是为他着想的,道:“吕奉先对并州军内部是极力弹压,并没有将具体情况向我禀报,有带头闹事者便以构军之名斩了。但是这一昧的压制怎是长久之计?前一段时间又差点产生了大的冲突。”
楚驿心中舒了口气,知道张辽已经理解了他的意思,挠了挠脸:“奉先定然不敢隐瞒相国,之所以没有将详情禀报,想必只是因为不想让相国为此忧心。”
董卓笑着点了点楚驿:“你啊,不必特地为你姊姊说话,这事我还是看的出来的。而且我也想过,目前这并州军是不能为我所用了,所以我也想让他们回并州去。正好吕奉先不是想回并州杀胡吗?那就让她回去吧,顺便替我把并州彻底掌握在手中!”
楚驿神情激动地拜道:“多谢相国!在下即使肝脑涂地,也要报答相国大恩!”
董卓呵呵笑着,语气中有一丝不容置喙的强硬:“你为我东拒逆贼,这便算是我赏你的!只是吕奉先去了并州,你要留下来为我谋划!”
楚驿正色道:“敢不效死耳?”
“好!”董卓哈哈大笑,然而笑了一会之后,脸上又泛起一丝忧色,“然而关东逆贼现在仍然屯聚在酸枣,这对雒阳始终是个威胁,子璋有何退敌之策吗?”
楚驿将他到联军大营的事情大致说了一下,除了隐去赵云一事,其他倒也没有什么隐瞒。
但是一旁的郭汜为了替楚驿表功似的,将楚驿骂袁绍的原话都复述了一遍。
“骂的好!”
董卓听闻楚驿将袁绍骂的狗血喷头,不由拍掌大笑。
袁绍是关东联军的盟主,也是他倡召义兵。去年袁绍还在雒阳的时候,就在董卓面前很装逼地说“天下健者,岂唯董公?”当时把董卓气得够呛。如今听楚驿将袁绍骂的屁也放不出一个,大感解气。
董卓不屑地哼道:“哼,这群逆贼居然还敢骂某家为乱臣贼子,他们才是祸乱天下的逆贼!”
楚驿笑了笑:“正是因为他们也自知所作所为是谋逆之举,所以都心有顾忌,而退敌之法也就简单了。”
董卓大悦:“快快说来。”
楚驿开口道:“古人云:纣有臣亿万,然亿万心。在下至联军大营,看到的也是这般景象。诸逆军心不齐,所以在下交好公孙瓒和曹操而故意冷落其他人,让他们心中产生隔阂,而这便是退敌的关键。”
“自古以来利益动人心,曹操为曹嵩之子,曾经率领羽林军击破黄巾,乃一世英杰。而如今却无一郡之地,相国可以擢他为东郡太守以收起心。公孙瓒长期镇守辽北,多于异族战,手下兵多将勇。我和她长聊过,她对关东诸逆也抱有不满,相国可升她为征东将军兼护乌桓校尉,许其开府之权,如此一来公孙瓒必然对相国感恩戴德,返回幽州不再与诸逆为伍。”
董卓沉默了一会,问道:“这个东郡太守不是桥元伟吗?还有这个征东将军又是什么?”
楚驿笑道:“正因如此,在下才要举荐曹操为东郡太守,东郡属于兖州,然而桥瑁却和兖州刺史刘岱有深仇大恨。相国若是任曹操为东郡太守,那么刘岱必然会奉相国之命全力支持曹操入主东郡!”
关东联军之中,地位比较特殊的有四人。曹操和张邈首倡义兵,袁绍是联军盟主也是影响力最大的,而桥瑁是最早将散发“三公诏书”到各地号召群雄讨伐董卓的。而刘岱一旦奉董卓的命令把桥瑁拿掉,那么对于联军士气可谓是一个极大地打击!
至于说刘岱会不会帮曹操拿掉桥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