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鱼初笙就跟着其他侍女一起早早地起床了。
她昨晚把她怎么穿越来这里的事情,又跟洛云清讲了一遍,如她所料,男子很震惊,明显有些接受不了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事实,但他性格中沉稳的成分本就居多,也只是震惊了一会儿,就恢复了以往的淡然。
昨晚回来的时候,是洛云清送鱼初笙回来的,说是她一个姑娘家,他不放心。鱼初笙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在乎她了。
那件被她垫着屁股坐过的外衫,被她拿了回来,她说等洗干净了晾干了就还给洛云清,不知道算不算恋爱中的男女的小懵懂呢。
好在她们这个通房住的侍女有些多,她拿回来一件外衫,也不会有人注意到。
中午吃饭的时候,祁子舟来看她。男子一身库西王宫的侍卫衣服,倒是少了他身上有的那些书生气了。
其实祁子舟找她,主要是为了告诉她一个消息。他已经打听到了,洛云清失忆是因为服了库西王宫特有的忘生散,此药没有解药,除此之外,在以往服过此药的人,后半辈子都没有再恢复过记忆。
看来的确是药物刺激到了大脑皮层控制记忆的部分。
而那些跟她一起吃饭的侍女,看见祁子舟,还都以为那是鱼初笙的意中人,甚至夸赞:“真是个男子汉。”祁子舟易了容,看起来的确很硬汉。
鱼初笙这一天也没有再见到洛云清,因为王宫都在忙库娜公主和洛云清大婚的事情,她作为侍女,被安排和其他侍女一起准备东西。
直到又过了三日,鱼初笙刚好被安排给洛云清的寝殿挂“喜”字,想来的确有几分心酸。
听说库娜公主为了让洛云清能够适应,特选他住的寝殿作为他们大婚的洞房。
鱼初笙跟着其他侍女一起给他们的洞房挂“喜”字。
鱼初笙顺便拿上了洛云清的那件外衫,洛云清不在,据说是跟库娜公主去射箭了,他们似乎的确有很多共同爱好。
趁其他人不注意的时候,鱼初笙往里头走了走,把叠好的外衫刚放到洛云清的床上,就听到外头,库娜公主的笑声清朗:“天青,我们快去里面看看,看看他们准备地怎么样了。”
鱼初笙心脏猛的一窒,放好衣衫就赶快往外走,然而还是晚了。
伴随着外头的一声声:“公主,天青驸马。”脚步声越来越近。
门应声而开,鱼初笙局促地想往外走,却见库娜公主和洛云清已经过来了。
他们背后是被夕阳染红的冬日的天空,王宫里到处是一片喜庆。
“什么人?在这里做什么?”首先问出声的是库娜公主,语气凌厉而又高傲。
洛云清看到鱼初笙,愣了一下,目光随即落在了床上,看到了那件外衫。
鱼初笙一时间不知道如何应答,只是低着头站着。
库娜再一次问:“本公主在问你话。”
鱼初笙在心里叹了口气,管不了那么多了,随便胡诌了个理由:“奴婢是想看看里头需不需要打扫。”
然而她没想到,库娜明显是早有准备。
库娜笑了笑,指着床上那件外衫,说:“天青的外衫怎么会在你这里?”
鱼初笙张嘴正想解释,却听库娜对外喊道:“春云,进来。”鱼初笙蹙了蹙眉头,难道库娜公主怀疑她了?
她明显感觉到春云对她比较关心,她以为这只是来自陌生人的善意。
正在外忙活的春云应了一声是,便进来了。
库娜看着鱼初笙,质问:“是不是对天青存了别的心思?”一室沉默。
库娜又笑了两声,示意春云。春云低着头,小声地说:“回公主,雨笙她前几天晚上很晚的时候出去了一趟,回来的时候我恰好刚起夜回来,就看到她拿了一件那样的外衫,正是天青驸马的。”
原来,果然人心不可测,不过还好,库娜还没有怀疑到她的身份。
库娜点了点头,道:“罚二十大板。”
二十大板,说重不重说轻不轻,但鱼初笙怀有身孕,足以流产。
洛云清开口了:“公主并不明白其中的真相,就要罚她吗?”
鱼初笙和库娜都看向了洛云清。鱼初笙没想到他会为她说话,毕竟他现在还没有完全相信她。
洛云清继续道:“实不相瞒,那日用晚膳时,我看她有些面熟,就想曾经或许认识,想问她一些事情,那日晚上也是我约她出去的。”
库娜怔住。问:“天青,你是不相信我吗?”她为了让他相信,可是对整座王宫下了死命令。
洛云清不卑不亢,甚至还笑了笑:“我醒来后什么都不记得,让我如何相信?公主若是没有欺骗我,又为何怕我问她事情,为何要惩罚她?”
库娜沉默了一会儿,道:“我当然没有骗你,那你们曾经认识吗?”脸上明明也有慌乱。
洛云清一副无奈神情,道:“她说她是新来的,并不认识我,那天晚上很晚了,天也很冷,她又穿的单薄,我便把我的外衫脱给了她。”
鱼初笙松了一口气。库娜却仔仔细细地又将鱼初笙看了一遍,洛云清那么排斥她的靠近,却宁愿把外衫脱给一个侍女吗?
并不认识。库娜挽住了洛云清的胳膊,笑意盈盈地说:“天青,我不会骗你的,相信你慢慢就会想起来的,想起我们以前的种种,我知道你着急,我不怪你,但是再过些日子,我们就要成亲了,你……”
洛云清打断库娜的话,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