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这个时候,张二拍了拍鱼初笙的肩膀,低声道:“你是不是怀疑婉儿姑娘?”
鱼初笙抬头望了望天,月上树梢,正是寂静时分,四周除了婉儿姑娘他们的说话声,什么也听不到。
她点了点头:“我的确怀疑她,但又不确定。”
张二若有所思:“如果按照你之前的推测,婉儿姑娘似乎是挺符合。”
但此刻鱼初笙看到面前的场景,心里竟然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感觉。
总觉得婉儿姑娘的娘,此刻像一个娇羞的小姑娘般。
只是下一刻,鱼初笙便不这样想了。
因为在婉儿姑娘的娘说了一句:“我不是你的岳母大人。”后,她竟然又犯病了。
本来看起来很温顺的女子,竟然突然蹦到婉儿姑娘面前,死死地扯住了婉儿姑娘的头发,然后便是死命地拽她,一边拽嘴里还一直在说:“我让你不知廉耻,我打死你!”
那模样,看起来就像一头野兽,鱼初笙不知道有多疼,只是看到完全没有防备的婉儿姑娘被拽着,脚下一个踉跄,接着,她的眼泪便疼的冒了出来。
事情发生地太突然,甚至就站在旁边的许川岁,都怔了一会儿,才连忙去拉婉儿姑娘的娘。
而中年女子双目看起来凶狠而又猩红,嘴里竟然喊着:“背叛我!背叛我!我叫你不知廉耻!你这个不知廉耻的,你该死!都该死!”她大声地喊着,还撕扯着婉儿姑娘的衣服,但男女力量本就比较悬殊,许川岁又正值青年,把她拉了开。
婉儿姑娘的头发已经被抓地一团糟,因为太疼,眼泪流了满脸。
她躲过了女子的魔爪,一边捂着脸一边看着被许川岁拦着的疯狂的中年女子,声音还在打哆嗦:“娘!你疯了我是你的女儿啊!我是婉儿啊!”
婉儿姑娘的话落,却见女子慢慢地安静了下来,她抬头,看了一眼许川岁,竟然突然大笑了起来。
寂静的初冬夜,被她这样笑声弄得有些诡异。
甚至都引出来了几个今晚没客人在后院待着的姑娘们,本来寂静的院子,一下子变得热闹了起来。
随着一道:“谁在那?”的声音,鱼初笙和张二被人发现了。他们两个躲的角落虽然并不引人注目,但是衬着月光,地上还是留下了影子,这会儿人又多了起来,就被发现了。
鱼初笙和张二只好从暗处走了出来,鱼初笙慌忙解释:“我们有点事儿要了解。”也就没人再多问他们什么了。
而婉儿姑娘的娘安静了下来,又看到不少人围了上来,她几步走到门前,依然是疯疯癫癫的语气:“都给我滚!都滚!”
众人吓得都往后退了退,婉儿姑娘却上前走了一步,带着几分关切地道:“娘,你没事吧?”
照顾她的丫鬟也走上前去,想拉她的袖子,道:“您消消气……”
只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婉儿姑娘一边说:“你也滚!我不需要照顾!”就走进房间,一把关上了门。
看热闹的人估计也见多了这样的场景,但还是忍不住在一旁窃窃私语起来。
而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的许川岁则开始安慰起婉儿姑娘来:“伯母她会好起来的,你也不要太担心。”
因为鱼初笙和张二已经被发现了,此刻他们也不忌讳了,鱼初笙也走上前去安慰了婉儿姑娘几句。
看来今晚,蹲点儿失败,鱼初笙和张二这样出现,藏在众人之中的凶手也必定知道了,不会再轻举妄动了。
鱼初笙又趁着这个空隙,向婉儿姑娘打听了她的娘的病的情况。
原来她娘之前一直挺正常的,一直到婉儿姑人,做了乐妓,她娘的精神状况就开始变得不好了,刚开始只是发呆,情绪低落,后来又时不时就发一次疯,不仅摔东西,有时候还动手打人。
特别是最近,她的病情越来越严重了,时常说胡话,不认识人,婉儿姑娘也请了很多郎中,但她娘这病,没人能值得了。
依鱼初笙看,婉儿姑娘的娘的病,也许潜伏了很久了,只是发作地晚。
鱼初笙又问了许川岁要赎她的实情,老鸨依旧不松口。不仅如此,她的娘似乎也不愿意让她跟许川岁走,即使婉儿姑娘说会带着她一起走,她也不愿意。
最让婉儿姑娘忧心的是,每次看到许川岁,她娘的精神就更不好了。
也许刚开始还是正常模样,不一会儿,就发了疯。
鱼初笙大概了解到了,跟张二临走时,鱼初笙又问了婉儿姑娘:“听说婉儿姑娘琴艺了得,舞姿也更是绝色,不仅如此,绣功也是这花月楼一绝,不知是不是如此?”
问完这些问题,鱼初笙仔细地观察着婉儿姑娘的神情,不想错过她的任何微表情。
婉儿姑娘倒是表现地很正常,眉眼依旧淡淡的,语气也很谦逊:“姑娘谬赞了,我从小跟着我娘亲在花月楼长大,我娘亲也曾是花月楼的才女,所以对各种技艺也是知晓一些,也经常教导我,我才能有一身技艺。”
原来如此。
鱼初笙看婉儿姑娘回答问题的时候,虽然没有直视她的眼睛,但表情和肢体动作也算自然,并没有一丝心虚模样。
应该没撒谎,但是也不排除,有些人天生就是演员。
既然点儿蹲不成了,鱼初笙和张二,也就要回去了。
鱼初笙大大方方地跟婉儿姑娘告了别,跟着张二一起往外走。
月上中天,初冬的夜星星总是稀疏的,稀稀拉拉地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