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枚试射的40步兵炮炮弹,在射中了盾车之后,虽然没能击穿被后金军特意加固过的盾车那一副前盖板,但是,炮弹所携带着的强大动能,依然让整辆盾车都剧烈的跳动了一下。
精装盾车的前半部分猛然往上跳了一截子,动能传导之下,从盾车后面那副护板的背面,猛然爆射出了无数的碎木屑。
这些木头茬子,就如同是大风天气下的雨点子一样,急速的洒向了盾车后面所在的位置。
大大小小飞射的木头签子,就如同是一片片锋利的刀片儿,扎满了后面躲藏着的包衣们的身体和面门。
在后面推着这一辆盾车的包衣们,几乎同时尖叫起来,捂着脸和胸口大声的倒在地上凄惨的哀号着。
金忠早就知道被射中的盾车后面躲避着的人会是这个下场了,他在大凌河后期战役的时候,就已经远远的见识过华夏军重炮齐速射的威力。
而在后来的金州战役当中,他更是亲眼见到过这种步兵小炮的威力,对此是熟的不能再熟了。
同时,他也知道这些倒在地上居然还敢嚎叫的家伙回事什么下场。
不敢多看,金忠再次挥舞起棍子,驱赶自己队伍里面的包衣们加快脚步。
后面跟随着的弓手队伍中,两名女真弓手走上几步,操着顺刀就往地上一阵乱砍,把那些正倒在地上惨嚎的包衣尽数砍死。
当后金军到达华夏军最前面一道土夯墙前面大约三百步(450米左右)距离的标记物之后,就听到华夏军方面炮声连连响起,那道土墙的缺口处的炮位,纷纷开始射击起来。
在这500多米长的一条战线上,华夏军总共布置了10个炮位,野战炮和榴弹炮共计10门。这还没有算上安放在城墙上面的步兵炮的数量。
华夏军在这里进行了好几次演习,现在所有的火炮,都已经预先标定了炮口的角度。
只不过,从刚才那一发炮弹的效果来看,步兵炮面对着后金军精心打造的盾车,有点力有未逮。
所以,暂时就先不掺和到炮击的行列里来了,等到鞑子再靠近一些,才是步兵炮发威的好机会。现在打击对面后金军的主力武器,还是那足足10门滑膛野战炮。
华夏军专门把这些笨重的野战炮拉上来,并不是为了追求高命中率,而是准备用野战炮那低伸的弹道,发射实心铁球弹,所形成的跳弹来打击后金军的有生力量。
这种做法,不但能节省大量的特殊炮弹和其他配件,还能最大程度的杀伤敌军人员和车辆。
炮兵部队装备的滑膛野战炮的射程,至少在1800米以上,华夏军专门把敌人放近到450米才开火,除了诱敌深入之外,也是为了尽可能的节约弹药,增加命中。
现在,华夏军在全世界各地都忙活开了,到处都在打仗,能节约一点是一点,反正,华夏军在旅顺港安排下的后手,能够保证己方不会惨败。
盾车后面被炮弹给打的木屑横飞,受伤的包衣们在地上不断的翻滚着、哀嚎着,负责监督前面这些包衣行动的女真弓手,毫无怜悯之心,把凄惨嚎叫着的包衣全部砍死在了当场。
他们这么做,既一次性解决了伤兵的问题,不需要再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救治伤员,同时,又狠狠的震慑了一下有小心思的包衣们,使得他们不敢在没有接到命令之前后撤。
鞑子们挥舞着刀、枪、弓箭逼迫着剩余的包衣,把那些近在眼前的射击标识给搬走之后,盾车阵列再次开动起来,继续向前行进。
不过,金忠的心愈发的沉重了起来,因为他很清楚,他们这些包衣,还需要冒着华夏军的炮火,一一填平拦马沟之外的那些陷马坑、拦车洞之类的东西。
随着他们越发的靠近华夏军的占地,对面的炮火也越发的准确了,一辆又一辆的盾车被口径大小不一的火炮给命中,然后停顿在了原地再也无法动弹。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后金军那原本还竭力保持着的漂亮阵线,变的犬牙交错不再那么整齐。
一片又一片的惨叫声不断的从盾车后面响起,包衣们的伤亡数字在迅速增加之中。
凄厉而惨烈的叫喊声连绵不断的响起,在金忠的余光中,不时就有被弄得精神崩溃的包衣,尖叫着向其他方向逃走。
这种人,哪怕不被对面的火炮给杀死,也一定会被后面负责督战的女真人给斩杀当场的。
就在这种情况之下,盾车所经过的地方,铺满了形状各异、死相极其难看的尸体。
“不许回头,不许回头,说你呢,麻利的,赶紧往前走着,不许回头乱砍!”
此刻的金忠已经在慌乱中丢失了他那一根用来驱赶包衣们干活的棍子,于是,他只好小心翼翼的握着刀柄,连带着刀鞘一起挥动,拍打他关注的包衣。
不过,在他们这一队人被后面的主子们杀死了两个包衣之后,他也不再理会其他人了,只是紧紧的盯着他面前的一名包衣。
他一边用刀鞘拍打着那个已经惊慌失措到了极点的家伙,一边不断的呵斥道“牢牢的用你那双爪子护住面门,可千万别想跑,那只能是一个死字!”
金忠不理会别的包衣,只关心面前的这人,也是有原因的,实际上,因为他是效忠女真的老人,还立过功的缘故,牛录里赏赐给了他这名包衣。可以说,眼前被他紧紧盯着的包衣,就是他的奴才,是属于他的财产。
他在此次出征之前,还吹牛说是要到旅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