济尔哈朗稍微停顿了一下,等待众人稍微的消化了一下他所说的话,并且,他也需要再组织一下自己的语言,毕竟,他现在讲话并不在他原本的预计里面,他这完全是被多尔衮赶鸭子上架的。
稍微过了一会儿之后,他才继续说道“如今的复州城,可以说是守也不是,弃也不是。一切都是因为金州、旅顺所驻扎着的那一支陈信叛军。
据复州的哨探回报,陈信叛军的骑兵数量,已经超过两千之数,如果不早些灭掉这一支兵马,我怕随着这支骑兵部队越发的壮大,对我军的威胁会更大了。到时候咱们又应该如何应对呢。
而最近,咱们派出前往那陈逆地盘上的哨探回报,陈信麾下的好几支兵马,已经被调去了海外叫什么印度、旧金山之类奇怪的地方。
如此一来,陈逆麾下之兵必然不多了,这可是天赐良机,弃之可惜啊。”
站在下面的莽古尔泰的弟弟德格类听着济尔哈朗所说的话,若有所思。
他的哥哥莽古尔泰是正蓝旗的旗主,可是,就在大凌河战役期间,莽古尔泰闹出了御前露刃那件大事,被黄太吉抓住机会彻底打压了下去。
随后,后金军就遭遇到了华夏军重炮部队的突袭,就在那时候,已经彻底失势了的莽古尔泰,索性破罐子破摔,阵前反正投靠了华夏军。
莽古尔泰反了,正蓝旗旗主的职务自然就空余了出来。不过,别说黄太吉已经死了,就算是他没死,想要直接拿走正蓝旗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在后金这种还保留着奴隶制度的社会之中,哪怕莽古尔泰跑了,可在莽古尔泰家还有人留在后金的时候,正蓝旗却不可能被别人拿去。很自然的,德格类就继承了正蓝旗的旗主位置。
在原本的历史上,莽古尔泰暴毙之后,也是德格类继承他的职位的,然后,就在德格类也离奇暴毙了之后,黄太吉才算是能够对正蓝旗下手了。
现在,黄太吉已经没有了,在新的大汗选出来之前,黄太吉搞了一辈子的中央集权自然也就暂时散了,德格类也就不需要“被暴毙”了。现在,当了一年多的正蓝旗旗主之后,他依然还是旗主。
此刻,就听德格类突然开口问道“济尔哈朗贝勒,如果咱们也学那宁锦防线上的家伙们,只牢牢的守在复州城中怎么样?总不见那陈逆的大部队敢绕过复州直接来到咱们腹地吧!”
“德格类啊,你也想的有些简单了,上次守住了,可不代表次次都能守的住啊!”济尔哈朗回答道“在当初我等和明军对峙之时,陈信的兵马也在朝鲜和苏克萨哈打的不可开交,当时,他麾下还有大部分的兵马在用火绳枪,骑兵的数量也才几百而已。
可等到大凌河之战后,他突如其来的登陆辽东,他麾下就已经装备了自生火铳和小快炮。
再到金州战役的时候,他就使出了那如墙而进的骑兵阵,和那种能够连发的短铳。
再等到复州战役的时候,其派出来的骑兵部队,人数已经过千,步营大量装备了小快炮和一种特殊的百虎齐奔箭。
虽然他们在第一次进攻复州城的时候,没能攻克复州,可是,咱们谁也不知道,等到下次他们来攻的时候,会弄出些个什么东西来。
而同样的,一旦他们又弄出了新的武器装备,那复州城到底还守不守的住,那可就还是一个未知之数了。”
德格类听到这一连串的详细解释,也是暗自皱了皱眉头,然后他又摇了摇脑袋说道“这倒是实情,陈信叛逆麾下的这股兵马,还真的是怪异的紧啊,不过,我倒是真的想去看看那陈信到底是不是个三头六臂,既然大伙都说应该去,那我也赞同去打上一打。”
就在这个时候,躲在议政台上偏左一旁,听了大半天的岳托,也已经发现了,现在的情形下,恐怕发兵攻打金州、旅顺已经是一件水到渠成的事情了。
于是,他立刻改变了之前那一副眼观鼻鼻观心的姿态,大声的说道“本贝勒也赞同去打金州,陈信逆贼麾下的这股兵马,以前的时候,就每每都乘着我大金不备的时候,跑过来咬上一口,实在是太烦人了。
如今,他们盘踞在金州城,离咱们更近了一些,只要得空可,就会扑过来咬上那么一口。
一旦日后等到他们的骑兵扩充到了一定规模,今天咬一口,明天再咬上一口,就算是人人都想躲,可终究是谁也躲不过去的。最后还反倒是让他损了我大金的声威,动摇了我大军战无不胜的军心。”
站在大厅下面年轻一些的奴隶主们,听了这么一会儿,也都开始不由自主的点头赞同起来。
多尔衮听着也是连连点头,不过,他的心中却是在郁闷,自己的亲弟弟跟他唱反调,可作为政敌的岳托,却是旗帜鲜明的支持自己,唉,这自家亲弟弟居然还比不过一个远亲,真是气死人了。
就在多尔衮胡思乱想的时候,多铎再次站了起来,指着一边的萨哈廉说道“萨哈廉,你是专门管户部的官儿。这粮草的事情,该怎么办啊?”
萨哈廉从人群里面脱颖而出,却是看着座位上的多尔衮,直等到已经重新收拢了思绪的多尔衮点头,他才转过了头来开始回话。
“去年的时候,咱们辽东又遭了灾。粮食的用度上确实是紧了一些,不过,多亏了十四贝勒去年那一次出征,弄回来了一大批的物资,如今在市面上售卖的粮食,一石只需要三两银子,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