抿了一口茶,陈信继续说道“王国并不着急吞并毛承祚等部,毕竟,东江镇只是一块试验田而已,最重要的还是积累经验。
暂时先以利益诱惑,稳住毛承祚,只要不让他投降后金方面就好。
以后,等到咱们扩军完毕了,辽南这片地区内的后金八旗势力自然会消退下去。
到时候,从咱们海军追捕行动当中侥幸逃得一条性命的孔有德,可就没有资本再出来拉拢东江镇的这些残余势力了。
你们的计划,我批准了,你们负责草拟出一份计划书来,交由我签字就好。”
这时候,在一边听了一会儿的付言,也靠近过来,低声的对着陈信说道“君上,属下突然间,冒出个想法儿来,不用费钱,就能收拢东江镇残存明军官兵们的好感,不知道,能不能被采用。”
“哦?小付也有想法了?那么,说来听听。”陈信说着,感觉这话对属下军官来说,有点轻佻,随即正了正身子,严肃了起来。
“王国鼓励大家积极发言,要是法子有用,自然是要采纳的。现在,还请不吝赐教。”
付言赶忙摆手“君上实在是太客气了。属下定然知无不言。
君上知道,毛文龙是被袁崇焕骗出了皮岛,最终死于旅顺外的双岛上面。
那双岛,在去年的突袭孔有德所部的时候,就被我军给占领了,眼下算是在我海军巡航区域内。
王国现在,大可以在双岛上面,那一处毛文龙被杀的山顶上,为毛都督修建一座衣冠冢,并供奉上香火。
接着,以后,可以每年都请毛都督的家眷、故人去那里拜祭一番。
······”
付言的话,没有说透,可是,里面的意思,已经很清晰了。陈信听的赫然一笑,不禁夸赞一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了不得,脑袋瓜子确实是灵活。
陈信是穿越而来的,从小到大接受的都是唯物主义教育,在思想上,一向都不太注重这些东西。
所以,他并不清楚这时代的“古人”们,对这种事情的执着,到底到达了什么样的程度,所以,在之前,他并没有考虑到类似的方法。
就连秘书处的这些个精挑细选从虎贲中转职而来的秘书,思维方式上,也没办法做到真的和这个时代同步,几十号人,也没能想出这种方法来。
想到这里,陈信夸道“小付啊,你的脑子就是灵活,这真是个好法子。
一个衣冠冢,对于我们来说,还真的不算什么。
毛文龙的事情,在明朝的朝堂之中,显得很是为微妙,虽然袁崇焕定罪的时侯有“擅杀封疆大吏”这么一条罪状,可是,却也没有说毛文龙是无罪的。
整个明朝的朝堂上,那些官员们,都知道是崇祯是抹不开面子认错,所以,相应的,那些大臣们也就不愿意再提这件事情了。
不过,我们和大明那帮人可不是一路的,咱们现在枪杆子硬朗,自然说话的底气就足,可以无视那些闲言碎语,直接办事。
所以,衣冠冢的事情,还真的可行。
并且,也只有我们华夏王国,有能力,在崇祯正式认错之前,独立的办这件事情。
小付,你真的不错。”
付言强自压抑下兴奋的情绪,故作淡定从容的说道“君上谬赞了,所以,君上认为,这件事情,可以实施?”
“这是当然,小付你提供的这绝对是一条妙计。
我们只要做了这件事情,那么,我们在东江镇的军民心中,就有了一个良好的映像了,这可以剩下多少事情了。
而且,一旦我们有了这个由头,就可以走正规渠道,在大明和我们之间建立一条宣传战线。
我们可以更加快速的在大明其他地区,树立良好的形象。
这种好事,可要在各处多多的宣扬一下。”
陈信说道这里,停顿了一下,他想起了毛文龙的身平,不禁有些感慨道“毛文龙此人,戎马一生,早先的时候,居然敢以区区两百人的队伍,出海反攻后金鞑子。
几十年来,可谓是救了数十万的辽东百姓,让他在辽东地区,留个衣冠冢作为念想,也是应该的。
这是他的功绩,所以,在修建衣冠冢的时候,不要吝啬,尽量的建好一些吧。
对了,修建这这衣冠冢的费用,就从我私人来出了,毕竟,修的好一点,也是我提出来的。
这件事情,还是交给秘书处来处理,尽快开始吧。”
“是。”
秘书答应一声,退了下去。
付言见到陈信再次端起了茶,知道该告辞离开了,正要开口,突然就听见陈信一拍手掌。
“啪”的一声,把付言给惊的吓了一跳,赶忙拦住话头,小心的问道“君上,您这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来了?需要属下······”
陈信举起了一只手,让付言暂时不要说话。
陈信闭着眼睛,眼珠子在遮蔽起来的眼睑下面,一阵乱转。
突然,又猛地一下睁开来,盯着付言说道“秘书处之前在报告毛承祚的处理方案的时候,提到了贸易的事情。
我刚才,突然间灵光一闪,就正好想起了一件事情。
咱们之前在大明境内活动经商,很多合法的正规贸易,基本上都是以海外商人的身份,通过一部分潜伏进大明朝堂的情报员介绍,和大明内部的官员们合作进行商业活动的。
这种情况下,我们的人,因为身份问题,无法参与到一些大明本地人士掌握的贸易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