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信就以受伤为理由卸了前锋的差事。
阿敏很是欣赏他的勇武,所以没让他变成光杆,他和部下一起接受了新的任务,一边休养,一边负责安州全境的防务。
这让陈信喜出望外,他还以为自己只能保留最初的一些人马呢,没想到得到了这么一份大礼。
而且阿敏当初还承诺过,在打前锋的时候损失多少人,双倍补充,这次他也不问损失了多少人,大手一挥,就补充了500人的汉人包衣和蒙古包衣到陈信账下。
阿敏还特意准许陈信部缴获的马匹暂时归他们自己使用,待战役结束,如果能够回到金国之后再说上缴的事情。
笼络之意几乎是**裸的表现了出来,就差没亲口说“快跳槽啊,我这里升职加薪啊。”之类的话了。
陈信没有当场答应,推说苏克萨哈对他恩重如山,实在不好现在就跳槽到镶蓝旗,而且大汗下过令,不允许各旗之间调换人员。
来传达命令的人听了也不生气,只是呵呵一笑说道“大汗那里不用理会,只要你答应了就行。”
陈信不理解使者为什么会这么说,哪怕阿敏现在是和黄台吉一起议政的大贝勒,也不可能直接无视黄台吉的命令啊。
百思不得其解的陈信推脱说考虑考虑,来传令的人就乐呵呵的拿着陈信送的一包银子走了。
不一会陈信得到消息,苏克萨哈还是走,继续去当他的前锋去了。
他不是不相信陈信的话,但是年轻气盛的他还是固执的表示自己不怕,谁敢对他动手脚,他就打断谁的手脚。
虽然少了陈信和他手下的几百人马,但是作为陈信的直属上司,陈信所有的功劳都有苏克萨哈一份,于是他的人马也没有变少,加上他是大汗的外甥,上面给他补充了一些女真马甲、步甲、余丁、包衣加上朝鲜俘虏,反而膨胀到了上千人规模。
虽然苏克萨哈走了,但是陈信昨晚给他灌输的一些东西,已经在他心中发芽生根了,等着机会一旦到来,矛盾就随时可能爆发。
此时陈信已经带着手下人马搬到了苏克萨哈在城外找到的一处庄园中。
望着庄园里安州士绅们捐献的堆积如山的粮食和银子,再看看城内不时冒起的滚滚浓烟,陈信知道金国那些贪婪的野兽军团没有抢到足够填满胃口的银子,正在城中泄愤,偌大的一个安州几天后就将化为一片白地了。
陈信的面目有些狰狞的喃昵道“烧吧,烧吧,火烧的越旺,金国和朝鲜之间的仇恨就越深,我华夏百姓受的苦难就越少,尽情地烧吧。”
“大人,安州郡的防务不是交给了咱们吗?就让其他牛录的人这么烧掉,上面不会怪罪吧?”达春来到身边开口问出了大家的疑惑。
陈信呵呵的一笑“达春啊,你还真是天真啊,你也不想想,凭着女真对蒙古人和汉人的提防,能安心把一座关系到后路的重要城池交给咱们来管?他们什么时候这么大方了?所谓的安州郡的防务,可不会包括安州城啊。”
陈信扫视四周,发现郭浩博还有些不以为然,笑着说道“不信的话,咱们等等看,也就这两天的事情,肯定会有一个女真军官带人接手安州城。”
说罢也不再理会众人各异的表情,拄着拐杖走向救护所,那里还有一些伤兵等着治疗呢。
阿敏大军一直在安州修整到了正月24日,在汇集了前去攻打毛文龙东江镇而没有太大战果的济尔哈朗等人,凑够了8万大军之后,在正月25日这一天出发向着朝鲜国都方向前进,下一个目标就是平壤了。
也不知道平壤多了2万守军之后,会不会还是像历史上一样不战而降。
那里离得太远了,陈信此时也鞭长莫及。
不过听说镶蓝旗几个相熟的军官还在安州,要等到彻底抢劫完了,才会跟上大部队,于是陈信拖着自己弄伤的腿,和大猫一起去见了以前镶蓝旗的朋友。
大家一起吃饭喝酒的时候,陈信得到了一个十分振奋人心的消息,镶蓝旗在阿敏的默许之下,趁着黄台吉不在国内,已经开始往朝鲜搬迁了,边境地区的人已经开始跑马圈地,抢占地盘了。
陈信这才了然,那天阿敏的使者为什么那么说了,作为阿敏的亲信,他应该是知道阿敏一直想要自立的野心,而且,能够说出那么一番话,也说明了阿敏对陈信这个刚刚打出“名将”名号的猛将很在意。
陈信知道,在历史上阿敏就有在朝鲜自立的野心,但是他的弟弟济尔哈朗说,镶蓝旗的老小全在国内,如果他们在朝鲜自立了,那么国内的亲人们可就要遭殃了,就这样劝住了阿敏。
现在,镶蓝旗的家眷们开始南迁了,阻挡阿敏自立的第一大障碍就被搬开了。
如果再想办法解决镶红旗的岳托和镶白旗的阿济格,那么谁还能阻挡阿敏自立?
陈信知道想要解决岳托和阿济格很不容易,但是,这是个千载难逢的大好机会,如果错过这次的话,未来十几年以黄台吉的手段和心机,金国想要起大乱子,几乎是不可能的。
岳托方面暂时没什么好办法,但是阿济格,苏克萨哈那里能不能再想想办法呢?
最近几天陈信一直在思索着,该怎么样使用苏克萨哈那颗棋子收拾阿济格,甚至有机会的话对掉阿济格,让他们同归于尽也是可以的。
而且,阿敏对自己伸出了橄榄枝,这是当初没有料想到的,该不该接受阿敏的邀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