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天时间,后金6万多人的大部队就在10公里之外的地方开始安营扎寨,他们和煊军三座堡垒之间没有大的摩擦,只是侦查搜索部队和对方的侦骑之间你来我往的交锋了不下百次。
当然,没有大的摩擦这话,并不包括被陈信从一号堡垒和三号堡垒之间故意放过去的2000仆从军。武装警戒部队的巾帼英雄们正在游骑兵的帮助下,好好招呼这些前韩**人,在经过两天的围追堵截之后,这些人出了一小半死伤外,大部分都出现在了煊军的矿场。
这些人确实是被陈信故意放过去的,只是并不像后金方面几个军官想的,陈信在引诱苏克萨哈派大部队通过这里,实际上陈信是在利用后金方面对自己的狡猾的观感印象,摆出这么一副请君入瓮的样子,故意吓唬住后金军,让他们不愿意损兵折将的冲入自己腹地去。
己方的腹地韩北行政区,可不光是拥有几十万亩良田和大量的水利设施,还有数量惊人的工厂和各种技术人员,这些才是煊军最为紧要的。
虽然在敌军通过的时候,两座堡垒之间的火炮能够带给敌人巨大的杀伤,可是这个时代的前装火炮,射速缓慢,再加上远距离无法使用散弹,光靠着实心的铁质圆弹,并不能完全阻止大部分敌人冲过这一段不到1公里的火力区。
一旦后金军派出两万多骑兵长驱直入,将会对煊军造成不可挽回的巨大损失。
要不然,连吉利服都仿制出来了,区区的炮位掩蔽工作,煊军怎么可能不会呢,所以,这一切都只是陈信故意展示出来的而已。
眼看着终于暂时吓住的敌军,陈信也丝毫没有放松,因为接下来的战斗,才是最考验敌我双方各方面素质的。
时间一直到了第三天。这天一大早,几天都没有反应的警钟突然响了起来,陈信穿戴整齐,在冬季军装上面披了一件黑色大氅,再次登上了高塔。
通过架设的大型望远镜,能够清除的看到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密集的向着这里而来。走在最前面的全是附近的百姓。
又是蚁附攻城,这是这个时代军纪败坏的军队最常用,也是最管用的一种攻城方式,驱赶大量地方城池附近的百姓,让他们打头阵,填平壕沟、护城河,把云梯搭上城头。
一旦敌人的守军,因为乡里乡亲的不愿意下死手,那么就能够轻松攻破敌人防守的坚城。
哪怕敌人不手软,驱赶大量百姓,也能起到消耗敌人物资、人力的作用,能够大大减少攻城一方的伤亡。
还好,陈信选择了走出自己辖区,前出了50多公里,在非煊军占领区的要地建设了堡垒,再加上近几年来,煊军大力从大明移民,民兵之中大部分都是汉人,和这里的朝鲜百姓并不相干,所以,不需要担心这里有己方战士们的亲戚朋友。
一号作为最靠南突出的一座堡垒,是敌军首当其冲要解决掉的关卡,更何况陈信就在里面,只要拿下这里,基本就能结束战役。所以,敌军直直的就向着一号堡垒而来,只是分出了两股小规模的骑兵,监视二号堡垒和三号堡垒。
这几年煊军因为大量建造战船和大型风帆船,成批的购买韩北行政区附近的木材,已经把堡垒附近上百公里范围内的大树都给砍光了,短短三天时间,后金军根本就没能够建造出什么像样的攻城器械。
在后金队伍最前面的韩国百姓,只是扛着一架架用来翻越栅栏的云梯,抱着一个个装满土石用来填充壕沟的箩筐。
在这些普通百姓的后面就是手持弓箭、鸟铳,扛着抬枪,推着小号佛郎机火炮,步行的后金士兵,他们有三分之一的人穿着样式杂乱的半身盔甲,大部分人都没有盔甲。
在这些步兵后面就是压阵的骑兵了,这些骑兵倒是各个着甲,只不过样式还是非常的杂乱,但是几乎全部都穿着全身甲。
最后面又是一排稀稀拉拉的重甲骑兵,这些人穿着三层重甲,各个神态嚣张,看样子是后金最强战力巴牙喇了。
敌军走到距离一号堡垒前方5公里的时候,在号令之下慢慢停下,然后在队列最前方走出了一队人,只见他们押送着几十名穿着后金军服,梳着辫子的士兵,强迫这些人跪倒在队列最前方。
陈信看着这些人在宣读了一份什么文件之后,抽出刀来,当场斩杀了那几十名后金士兵,然后,在一阵大鼓声中,阵列再次开始前进。
韩大拿着望远镜同样看到了这一幕,语气有些迟疑的问道“将军,他们杀得是什么人啊?会不会是韩国的降兵?”
陈信思索了一下,摇头。“不会,如果是降兵应该在他们出发的时候就杀了祭旗,或者到了近处,杀给我们看,可是现在双方相距有5公里以上,敌人可不知道我们有望远镜,这么做,只有一种可能。”
“是什么?”
“他们杀的是自己人,有可能时三天前被我们打跑的溃兵,或者几天内违反了军纪的士兵,他们这是在行军法,震慑自己人。”
“哦,不是我们的人就好。”
“准备战斗吧,苏克萨哈一次就派出了这么多人,看敌人这架势,是想着一波就把我们推平了。”
大猫在一边不屑的冷哼道“一波就把我们推平?苏克萨哈是不是在牢里呆久了,脑子出问题了?”
陈信笑着放下了望远镜“这就多亏了机要司的同志们了,最近几年把我们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如果不是亲身参与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