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月初10,陈信带着自己的卫队500人,来到了被命名为1.2.3号堡垒的预定阻击战场。
三座堡垒各自都处于高地,并且靠近水源。
一号堡垒处于最南面突出部,二号堡垒和三号堡垒处于一号堡垒北面的斜后方,三个堡垒成品字形分部。
一号堡垒处于一座三十多米高平缓山丘上,是一个边长300米的正方形,在堡垒山丘最高点,搭建了一座高塔,不但可以观察敌人动向,也能够居高临下指挥部队。
高塔旁边一个凹陷的洼地,就是指挥所,指挥所向外移动30米,在平缓地区,就是几个中队长的住所和办公地点,再往外30米围城一圈的,就是堡垒内部将士们的宿营地。以陈信军帐为中轴,几个中队长房屋为坐标点,在军营内部规划出了道路,方便四面调兵。
在山脚下的平原地带,南面对着敌军到来的方向,驻扎着第一步兵大队的第一中队,他们是防守的主力,另外三面各自驻扎着一个民兵中队,负责协助第一中队防守。
被几个中队围在中间的,就是医院、工匠房、公共集会所、库房、厨房等建筑物。
所有的建筑都是从韩北行政区运来的木料搭建的,经过了木材加工厂几道工序处理的木材,轻便、防虫蛀、易安装,虽然是快速搭建的临时建筑,可是也能用上几年不朽。
现在已经是11月了,韩国北部的天气冷的厉害,为了避免寒冷造成的非战斗减员,每个连住的联排房内都安装了火炕和铁炉子。
山脚下在向外延伸一段距离,也就是堡垒最外部是一条宽大的壕沟,壕沟深3米、宽4米,内部堡垒地基高1.5米,趁着苏克萨哈大军没来之前,几个工兵连又在附近炸山采石,把地基全部用土石混装,进行了加固。
在高达1.5米的地基上,用粗大的原木搭建起厚实的栅栏,能够把山坡低矮处的营帐全部保护起来,栅栏之间的缝隙被泥土和沙袋填充,在士兵胸部高的地方,开有大量的射击孔。
在壕沟和地基之间的空地上,按照每米10根的密度被斜插上了12000多根削尖了一头的粗大木桩,这是用来阻挡敌军靠近的最简单、使用的手法。
陈信带着卫队到来后,直接进驻了一号堡垒,占据了最高点上的指挥所。
第一大队的大队长达春满脸苦笑的对着陈信说道“将军,此地太过危险,还是请您到后方坐镇吧。”
陈信倒是不紧不慢的脱下大氅,整理着自己的行礼“达春,你是跟着我一路从后金杀出来的老人了,当年我带头冲锋陷阵,枪林弹雨什么没经历过啊,还怕这点危险。”
达春面色严肃“将军,当年您手下只有区区百人,而且还大多都是包衣、阿哈,您自然是要身先士卒,否则仗就没法打了。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煊军上万,麾下百姓几十万,所有人的前途命运全部掌握在您的手中,万一出了一点差池,煊军怎么办啊。”
陈信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转过身来,面向达春,慢慢的说道“我又何尝不想坐在后方,等待着我军胜利的消息呢,可是这一次我们面临的形式极其的严峻。
你应该知道敌方领兵的是苏克萨哈,他的父亲苏纳跟随者老奴打仗的时候就滑不留手,十几年间没有啃过一次硬骨头,坚城硬垒他从来不碰,专挑村寨之类的软柿子下手。苏克萨哈作为苏纳的嫡长子,自小接受苏纳教导,你认为他会是个鲁莽的人吗?
我们虽然在这一处狭窄的地形上布置了三座堡垒,可是如果没有一个有足够吸引力目标在这里的话,只要苏克萨哈愿意,他的近3万骑兵随时能够从这里穿插过去,到我们的腹地去烧杀抢掠,那里可是我们三年多的心血,我们煊军很多人的父母妻儿都在那里。”
达春疑惑道“将军,您是想用自己作为诱饵,把苏克萨哈牢牢的吸引在这里?”
“是啊,我是他从前的好友,可是却帮着阿敏自立,他恐怕是恨我入骨了,再加上阿济格和豪格两个后金的旗主死在了我的手中,黄台吉也早就发下了命令,要我这条命了,所以,只要我在这里,不愁苏克萨哈不来。”
达春还是有些不解“可是,将军,哪怕您不在这里,苏克萨哈也不敢过去吧,一旦他带着骑兵杀入我们腹地,他的后勤供应怎么办?”
陈信瞪了达春一眼“这几年你在讲武堂学糊涂了吧?后金有后勤这一说法吗?我们当初在后金的时候,粮食物资是怎么供应的?”
达春拍了自己脑袋一下,恍然道“对啊,我军讲究后勤供应,可是后金本就是抢劫集团,从来没有后勤这一说法,所有物资都靠抢掠。”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开口道“将军,您只要把帅旗插在这里就可以了啊,您本人完全可以到后方去。”
“你以为苏克萨哈是傻子吗?长久看不到我的人,他会上当?”
“呃,那就真的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了吗?”
“除了我,还有谁能够让苏克萨哈改变自己的作战习惯,留在这里和堡垒硬碰硬呢?”
达春想了半天,还真的是想不出来,无奈的叹了口气。
陈信也是摇头叹气“谁让我们的骑兵力量太过薄弱了呢,再加上现在是近海的封冻期,船只调运人员太过麻烦,我们只能采取这种笨办法。哎。我讨厌被动。”
屋子里的众人一起在心中默念“我也讨厌被动。”
陈信很快收拾好心情,向着达春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