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组的,快点,今天发必须把这一片的江面凿开,干不完活,就别想吃饭。”
一阵朝鲜话传入耳中,陈信望去,不远处鸭绿江面上,一群朝鲜人,正在几个监工的呵斥下努力的凿着厚实的冰面。
再向江面四周眺望,就能发现整个江面都是在凿冰的朝鲜人。
偶尔有几个朝鲜人想逃走,立刻就会被弓箭射倒,哀嚎着被女真人拖到已经被凿开的冰窟窿附近,扔下去。
大多数人,扔下去不一会,就没了声息。
但也有命大的,努力爬出了冰窟窿,但是,这些人的下场更惨,出来以后,他们湿透了的衣服在3月份的寒风中很快结成了冰块,他们慢慢的爬动中,人就一步步的冻僵,直到冻死。
凶残的手法吓住了那些干活的朝鲜人,他们开始乖乖的干活。
“大人,这办法真的有用吗?我们真的能凿开江面?”被派来支援陈信的一个牛录额真有些疑惑的问道。
陈信看也不看对方,直勾勾的盯着对岸,回道“鸭绿江自己解冻需要等到四月中旬,到那个时候,恐怕黄台吉的大军已经踏着我们的尸骨去找大帅的麻烦了,想要争取时间,就只有凿开鸭绿江一条路。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吗?”
“我只是觉得,700多步宽的江面啊,得凿到什么时候去,恐怕没等我们凿完,黄台吉的先锋就来了,而且,凿开不到一夜,冰面就可能重新冻上了。”
“这一点,我早有安排,你就不需要担心了,做好你的工作。”说罢,看了一眼天边以两只为一组的鹰隼,没发现任何异常。
转身向着扎在江边的大营走去。
距离上次拦截济尔哈朗和岳托已经过去了十几天了,当时济尔哈朗他们剩余的人马见到事不可为,就已经开始绕道前进了。
可是,还不等陈信根据鹰隼的侦查,重新找地方堵截他们,就有一个人用小舢板过河后,找到了他们。
双方说了好半天,队伍马上转变了方向,一路出了朝鲜,向着金国而去。
陈信知道,应该是阿敏已经暂时控制住了军队,那个用小舢板过河的军官,就是济尔哈朗和岳托他们留在营内打探消息的。
现在阿敏就必须赶快行动起来,要么解除自己的职务,去金国请罪,请求宽恕,这一个建议刚提出来,就被陈信和一部分镶蓝旗军官否决了。
那么就剩下造反一路了,而且必须尽快把整个攻伐朝鲜大军完全掌握在手中。因为,济尔哈朗和岳托一旦回国,等待阿敏的就是金国讨伐大军了。
可是,依照现在的情况,阿敏根本不敢公开提出自立,毕竟下面还有一半的人马不属于他。
陈信经过一段时间的整理思绪,发现情况不是太过危急,还是有很大的转圜余地。
于是陈信再次自告奋勇,愿意带着部下去鸭绿江边,想办法阻拦金国大军,为阿敏争取一些整顿军队的时间。
只要想办法撑过最初的一个多月时间,金国就会不战自退,毕竟以金国现在的条件,实在不敢耽误春耕,那可是比叛乱更加重要的大事,耽误了耕种,会动摇黄台吉等人在金国的统治地位。
想起当初自己请缨时候阿敏的犹豫,陈信不由得笑了,到了关键时刻阿敏就暴露出性格缺点了,作为一个统帅,犹豫不决可是大忌。
但是,作为最终要被自己推翻的上司,阿敏的性格就对陈信很有利。
经过陈信再三解说自己的计划,还有镶蓝旗那些已经上了船,再也下不去的军官们的帮腔,阿敏同意了陈信的建议。
全军暂时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阿敏亲自带领主力进攻朝鲜王京,趁着打仗的机会清除异己,彻底掌控军队,并择机宣布自立为王,占据大义名分。
第二部分,由雅佳带领,去收编各旗迁移到朝鲜来的家眷,现在人力不够,阿敏根据陈信的建议,准备收编所有的余丁和包衣,组成地方守备部队,负责各地方的治安和耕种,关键时刻也能拉上战场。
第三部分,由陈信带领,除了本部人马之外,阿敏还划拨了3个牛录近1000人马到陈信麾下听令。
于是陈信就带着麾下大部分作战部队和划拨来的3个牛录赶赴义州鸭绿江边,并抓捕了大量的朝鲜人来做劳工,凿冰开江。
陈信走到军帐内,叫来了工兵连长。
“报告,属下工兵连连长前来报到。”
“进来吧”陈信有些焦急的问道“炸药包埋设的怎么样了?”
“报告总指挥,全部准备妥当了,根据图纸,我们在沿途40里的江面上,以40步为一个节点,在鸭绿江两岸向内部延伸50步远的距离,各自安装1个炸药包,共计炸药包800个,合计用药40000斤。”
陈信早就知道这些数据,因为对爆破点的计算就是老白干的,陈信再次听到数字,完全没有错误,就略过不提了,继续问下一个问题。
“你们对于炸药包防潮和引线防水是怎么处理的?”
“我们一路收集了大量的油纸、竹子等物,炸药包用油纸仔细包好再刷上桐油,确定不会漏水之后,在上面一层层的裹上冰块冻结实了,最后放入那些朝鲜人凿出的冰窟窿里。
至于引线,则全部用竹子包裹,连接处以麻绳固定,填充糯米和细土,外包油纸桐油。
我们做过实验了,5天内不会出现漏水情况。”
“很好,但是还要仔细检查,每个炸药包的点火人员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