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还让我感觉异常恐怖的慕容家大院,不一会儿功夫已经堆满了人。
不论是女佣还是花园里浇花、修理草草树树的工人,早已经卡着点陆续赶到。
我静静坐在老刀卧室的床上,透过窗子,看着外面有说有笑的佣人们。
但是,他们不会想到,这个如今看似热闹的慕容大院,在昨天夜里发生了,发生了让我难以忘却的灵异鬼事。
那个带着人皮面具的“杜丽娘”是谁?
在慕容教授卧室反锁,木萱锁紧大门的情况下,她是怎么进到慕容教授的卧室里的?
她和慕容教授又有什么恩怨?
慕容教授做事让人琢磨不透,为什么她在深夜里,只留下一个贴身保姆木萱,陪在她身旁夜宿?
她明明是迷信这些所谓的纯阳、纯阴之体,辟邪驱魔,却又刻意地掩盖她的“迷信”。
还有一开始在墓室里,她提起我的师父,让我感觉是老天眷顾,就这么巧合地遇到了慕容家四小姐。
然而,就在昨晚与木萱的谈话,我才明白我错了。
师父生前交待过,要把他托付给慕容四小姐的遗物,亲手交给她。
现在看来,眼前的慕容教授并不是师父交待的人,因为慕容教授是慕容家的二小姐。
那真正的慕容四小姐在哪里?
而那个保镖狄霆,在紧要关头,也就是昨夜慕容教授卧室里,遇到险情的时候,又去了哪里?
这不得不让我对这个狄霆,产生了怀疑,因为他身上有太多疑点。
回想起在占堆加布的墓室里,我初次遇到慕容教授、小齐、狄霆的时候,直到我们逃离密道暗河,我一直都没有见到这个保镖狄霆。
他会不会……
就在我静静看着窗外,冥思苦想的时候,突然一双手拍打着我的肩膀。
“我说兄弟,想啥呢?”
我回过头,看了一眼老刀。
或许是昨夜折腾的太久了,一夜没睡,现在确实疲惫不堪。
我慢慢站起来,伸了伸懒腰,朝着老刀说:“你有没有感觉那个狄霆,这个人……特别的怪?”
老刀一听我提起狄霆,一脸恼火:“他妈的,我早就看他不爽了。你一提起他,我就来气,一看那犊子就不是啥好东西!”
“不是,我不是说他的人品,我是说,他的行为很怪异,异于常人。”
“你是说这个啊?这个我还真没注意。但是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真觉得这犊子有问题。”
我一听老刀说起,他也对狄霆开始怀疑,急忙问他:“你觉察到了什么?”
老刀摸了摸他油光的大背头,倒背着手,在卧室里开始走来走去。
我有些急了,朝他说:“说啊,你转来转去的要干嘛?”
老刀突然停了下来,一脸惊讶地说:“保镖这个职业年薪多少?”
我不解问道:“这是扯到哪儿跟哪儿?我是问你狄霆的事,你怎么突然提到这茬儿了?”
老刀说:“像狄霆这种人,应该不会为钱卖命……”
我有些不明白老刀的意思,朝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不会为钱卖命?”
老刀说:“嗯,狄霆这种人,一不会为钱而活,二不会为女人而活,三不会为自己而活……”
我问:“那……照你这么说,他会为什么活着?”
老刀突然一脸严肃地说:“使命!”
我慌忙问道:“使命?”
老刀嗯了一声,轻轻点着头。
我说:“既然他为了使命,保护慕容教授,那……那他身上的疑点就更多了?”
“啥疑点?”
“比如说,昨夜……慕容教授卧室里发生了危险,那个狄霆为什么不在?”
“你是说这个啊,我通过这些日子在慕容家里,我发现,你说的这个呀,是慕容教授特意吩咐的。
她家里的佣人保安,都不留宿,只留下木萱姑娘一个人陪她。”
“是这样!但是,我还是觉得这个狄霆有问题……”
“说不准这个狄霆是卧底。”
“卧底?亏你想的出来,还特务呢?”
“嘿嘿,我就是随口一说。”
我说:“这档口了,你还有心思开玩笑?”
老刀说:“哪儿档口了?怎么突然感觉你自从昨晚遇到“鬼”,就变得特别的焦躁不安了?像是火烧了屁股一样。”
我回道:“或许,你觉得不可能,但在我前后推敲来看,慕容教授一直在欺骗我们。”
老刀一听,突然说:“不可能的,慕容教授这么善良的人,怎么可能欺骗咱们,再说了,欺骗人总得有目的吧?像慕容教授这么有钱有势的人,根本没有必要欺骗咱们。
还有之前,咱们在占堆加布的墓室里,盗墓的事,慕容教授也没有揭发咱们。她怎么可能会欺骗咱们?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作为一个老江湖,我敢跟你打保票,以我多年的江湖经验,慕容教授这种专业考古人士、大企业家,不可能说谎。”
我静了静,朝他回道:“既然像你这么说,慕容教授不可能欺骗咱们,那她也一定是有事情对咱们有所隐瞒!”
“唉,兄弟啊。你还是年轻,你所说的这些,其实现在听来,我也懂了,只是这是慕容教授家里的私事,我们真的不能掺和了。
老话说的好,清官难断家务事,更何况……我们是外人。”
“唉,你所说的也是,但是……”
“好了好了,都折腾一夜了,我说兄弟,你不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