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土匪还来不及反应,竟也眼前一黑,从这片深渊中消失了去。
虽说对周身的一切都无法看见,但感知尚在,我与土匪的距离似乎并不远,我能清楚的感觉到他的气息。
“这是哪儿?”我感觉到脚下变成了实地,没了下落般的感觉。
土匪踹了踹地面发出声响,回答道:“好像是一片地”
“废话,我肯定知道是地啊”我白了白眼,说道,“有什么办法可以看清楚吗”
“我想想啊”土匪喃喃了一句,便没了声音。
我见他不再理会我,心中有些害怕,阿公的消失让我有些乱了阵脚,似乎又回到了以前那个青涩的心性。
“喂,你别不说话啊”我朝着旁边喊了一句,并没有得到回应。
“嗖!”
我的眼前忽然亮起了一道火光,火光旁是土匪苍白的脸。
“终于搞出来了”土匪松了口气,他的手指上燃着火。
我有些惊讶,这是我第一次见到他使法。
我借着光线观察了一番周围的情况,发现可以看见的地皮并不多,反倒是充斥着白茫茫的阴气。
这是阴气过多导致化体,凝实了起来,估计这地方十分不简单。
“得先找到阿公商量对策”我嘘着声说了句。
土匪点了点头,领着我走向前去。
这里看不见路,我们也无法飞天,所以只能够随随便便摸着路子走。
“咣当”
脚下忽然传来奇怪的声音,土匪见状,将手上的火往地上靠了靠。
这一看不得了,我们的面前,是一颗骷髅头骨,这头骨显然并不是人类所有,因为它的形状实在怪异,称之为四不像也不为过,且头顶上还长了两个突起的角。
“这是啥玩意儿?”土匪喃喃问道。
我摇了摇头,示意他将手往前面的路上照一下。
“怎么全是这些鬼东西”土匪惊讶出声。
我抬头一看,发觉远处的地面上竟然铺满了这般一模一样的头骨,壮观的很。
“怎么办,还过不过去?”我问道。
这场景着实有点吓人,这么多头骨聚在一起,岂不是说明每一颗都代表着一具尸体?
“过”土匪咬了咬牙,狠着脸道,随即便率先踏出了脚,将行走路途上的头骨都踢到了一边。
我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不得不说,这片区域十分广阔,并不是眼睛所看见的那般小窄。
头骨几乎布满了我们所有经过的路线,直到面前出现了一座石门。
这石门的形状也是由头骨组成,不过放大了十几倍,它的下颚便是石门。
“进去”
土匪前后张望了一下,发现并没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可以走,便只好深吸了口气,领我进了石门。
石门里面依旧黑暗无比,更加令我浑身发冷的是,土匪手上的火一进去石门内,便被见不着的风吹灭了去。
“吭哧”
土匪咳嗽了一声,我感觉到手上传来一阵触感,松了口气,以为是土匪勾住了我的手,以免我走丢,但当我回头一看时,却让我脑子都滞了一下。
勾住我手的确实是土匪,但只是他的身子。
而往上,他的头,不知何时竟成了我先前所见的头骨,头骨眼沟里冒着猩红之光,下颚还长满了白毛,爬动着蛆虫。
我惊叫一声,甩开他往后退了几步,但一不小心踩到了什么东西上面,一下子失去平衡,绊倒了身子,往后倒去。
我来不及反应,只感觉到后脑勺撞到了一块硬物上面,便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我失去了感知,没有了反抗能力,对于即将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
当我可以撑起身子并且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正处在一座道观的门口。
我摸了摸后脑勺,发现出了点儿血,但神奇的感觉不到疼,便没有过多在意。
“半粒米道观”——道观的牌匾上印的清清楚楚。
这里门前冷清的很,似乎坐落在一片深山小林之中,见不着什么人影。
我推开道观的门,走了进去。
门内是一颗枯树,树上不断掉下干枯了的叶子,树下有着一身道袍的男子抓拿着扫帚不断挥动。
我走近一看,这男子眉目清秀,唯独瞎了双眼,没了眼珠,只剩下眼白。
“落叶归根,根归落叶,究竟落叶是根的归宿,还是落叶本就存在于根”道士停下了手里的动作,将头转向了我,开口道。
我一愣,朝着两边看了看,发觉并没有人,便道:“你是在和我讲话?”
“不然?”道士笑了笑,将手里的扫帚递给了我,继续道,”落叶有形,人却无性,你有形,还是有性呢?“
“我……”我听的莫名其妙,不知作何回答,支吾了半天,也没能给予其口中之言。
“算了”,他伸手指了指地上圈圈落叶,“你心中的根,在哪儿?”
说罢,他也不再理会我,独自走进了道观里的某处屋子里。
我拿着手里的扫帚,脑里不断重复着他的话。
我的根,在哪儿?
不知为何,我苦笑了起来,拿着扫帚的手挥舞着落叶,把它们扫在了一起。
我每扫出一堆枯叶,头顶上的树枝便落下更多。
我无法控制手臂停下,就好像机械般的挥舞着,心想着总有一天这树叶会被我全部的扫成团。
我似乎在这儿渡过了一夜又一夜,一天又一天,进入了忘我的状态。
直到天空中飘下了雪,我的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