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第一缕太阳在青藏高原上洒下几丝银光,照耀在尼玛代瓦后面的雪山顶峰,泛出淡淡的蓝色。
随着太阳的升高,雪峰上的色调由冷逐渐变暖,淡蓝色的光线变成了微红的光线。
随后这一缕红色加深,红霞将三座雪山的顶部都染成血色,这注定是惨烈的一天。
等晨阳从雪山背后露出半张鬼脸,这血红的颜色才慢慢退却,随之而来的却是温柔的黄褐色。
几声鸟鸣从沉寂的森林中响起,大地随机苏醒,伴随着叽叽喳喳的声音,照射在雪山顶端的晨阳,泛着的黄褐色越来越淡,直到变成淡黄色,到最后,光线竟然有点刺眼,太阳变成了炽白色。
这样美的雪域高原上的日出,就在洛桑伸懒腰的时候稍纵即逝,竟留不下任何痕迹。
央金拉姆从睡袋里钻出来,站起来深深呼吸了几口尼玛代瓦森林里清晨的空气,感觉清醒而又干烈,每一口都深深的钻进肺里,感觉好极了。
清晨的雪山脚下风景如画,央金拉姆忍不住张开双臂,想象拥抱大地的样子,激动的转了起来。这样的晨光美景,确实容易让人激动,特别是美丽的女孩子。
八月下旬的高原雪域,即便是这样低海拔的深谷地,早晨也有淡淡的霜冻,白色的小霜花浮在植物上,也浮在贡布他们的头发上。
央金拉姆和亚伊结伴在林中的溪水中洗漱过后,为大伙准备一顿丰盛的早餐。因为,过了今天,是生是死,谁也说不准。
苦苦寻找的雪国浮屠城,就在眼前的这三座雪山后面,爬过去,就可以抵达。这让黑子无比兴奋,他再一次的擦着手中的枪,如果没记错,一天前他就擦过手中的这把抢。
他擦完手中的枪,又抽出随身携带的廓尔喀腰刀,仔细的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洛桑洗漱完毕,点起一根烟,神情淡然,镇定的抽了一口,不禁皱起了眉头。
贡布问道:“我说洛桑,你这是啥表情?不会又出啥事了吧?”
洛桑认真的点点头,道:“嗯!”
在他旁边的贡布和黑子见洛桑如此肯定的回答,不禁吃了一惊。黑子警觉的握住枪柄:“咋了?”
洛桑压下黑子握枪的手,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不紧不慢的说道:“我只顾着自己抽烟,忘了给你们俩发烟了,哈哈哈……”
黑子没好气的道:“洛桑你他娘的,我还以为真出啥事了,害得老子白紧张了半天。”
贡布随机也呲嘴笑道:“这确实是个事,我说洛桑,没想到你是这样的人,自己抽烟都不给我们发烟。”
洛桑笑着给贡布和黑子发上烟,说道:“我已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为了表示深沉的忏悔之意,那我就给你俩亲自点烟吧。”
洛桑说着掏出打火机,帮贡布和黑子点上烟,三个人一同抽了起来。
清晨的太阳此刻洒满大地,照射在树叶和野草上,落满的霜花逐渐消融,化作成了点滴露珠,显得晶莹剔透。
黑子看着这叶子上闪烁的露珠,突然伤悲起来,说道:“洛桑,贡布,认识你们真好,我很喜欢跟你们在一起的这段时光,这次进入浮屠城,如果我还能活着过来,你们俩就把我当一辈子的兄弟,成吗?”
洛桑被黑子语气感染,一震,停住抬起的夹着烟的手,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
贡布骂道:“我说你这混小子,又说傻话了吧?我和洛桑早就把你当自己一辈子的好兄弟,放心好了,我们大家都能活着回来。对吧洛桑?”
夹在指间的半截烟头上的烟灰,被贡布轻轻一推,抖落下来,随着清晨的一缕轻风,消散在野草丛中。
洛桑不禁在心里感慨:“人生何尝不像这烟灰,兄弟也好,朋友也罢,甚至是恋人,都有分开的时候,所谓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说的大概就是样子的情景吧?”
其实洛桑也不想跟他们几个人分开,自从大个子巴依牺牲后,他越来越珍惜拥有的每一份感情,不管是朋友之间的兄弟情,还是爱恋之间的爱情!
他点点头,道:“嗯,一辈子的兄弟,我们是一辈子的好兄弟!”
央金拉姆和亚伊做的早餐特别丰盛,远远的闻见一股香味。
吃过昨晚那个自称凶手的不速之客拷的兔肉,他们五人还觉不过瘾,亚伊和央金拉姆洗漱后又从森林中射杀了几只七彩野山鸡。
而洛桑等人闻到的这股香味,正是亚伊按照珞巴族部落的当地人做法,做的土包焖山鸡。
什么叫土包焖山鸡呢?说白了跟大家常说的叫花鸡没多大区别,只不过叫花鸡用的鸡是家养的,土包焖山鸡用的鸡,不用多想,自然是野山鸡了。
亚伊和央金拉姆将射杀的山鸡拔毛开膛,洗干净后找了新鲜的大叶植物的叶子,将山鸡连同调料一起包裹在植物叶子里,然后用泥把叶子糊了,放到火堆里烤。
而包裹山鸡的叶子也有所讲究,那就是首先不能有毒,再一点,不能是带苦味的植物叶子,最好是清香四溢的那种大叶植物的叶子。
这样烤出来的土包焖山鸡,味道才会最佳:有野味的独特,山鸡的肉香,调料的醇厚,叶子的青润,青草的芬芳……
贡布火急火燎的敲开烤得发硬的泥团,扑鼻的香味让他口水直流,说道:“嫂子和媳妇儿,做的这道菜,怕是天王老子都没福消受。我说你们都愣着干嘛,快来吃啊。”
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