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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
项章统领八万项氏一族子弟终于发起突围攻势,八百辆战车驰骋在广阔的原野战场之上,大地之上被掀起的尘土遮蔽了天幕。
白起统帅的联军大阵确是如同沉寂的山谷一般巍峨不动,惟闻大阵之中风卷旌旗的猎猎之声。
“咚!咚!咚咚咚咚……”
卫军大阵之中突然战鼓如惊雷一般滚动,八百支牛角号长鸣天际,便听东西两面的原野上空惊雷大作,这两股声音都仿佛都在试图压过对方。
等到土黄色的大阵快压到半箭之地,沉寂如山的大阵开始变动,但见列阵八千之数的三弓床弩面朝冲阵而来的敌军发起第一轮齐射,两万四千之弩矢密集如雨一般射向了八万冲阵而来的项氏楚军,骤然之间,战车之上的兵士纷纷持盾阻挡箭雨,楚军兵士有序的步入八百辆战车之后规避弩矢。
弩矢射中了高速奔袭中的战马,陡然之间,人仰马翻,战车之后的楚兵失去了有力的掩护,竟是顶着箭雨继续冲阵,一轮弩矢的齐射便有成百近千的兵士死在冲阵的路上。
“杀——”项章两眼血丝密布,暴起青筋怒吼。
与此同时,立足阵前的白起陡然低吼:“魏缭何在?”
“末将在——”
“着你统我军铁骑三万兵分两路截杀项氏楚军的两翼,从敌军侧翼穿插而入、倒贯而出……”
“诺——!”魏缭拱手一礼便策马奔袭离去,便见阵前的武安君缓缓拔出蚩尤古剑,猛然直指敌军:“吾剑所指,纵横披靡;吾兵所向,遍野哀鸣……杀——!”
赤色的大纛旗摆动,卫军大阵之中涌出了两千辆战车犹如山崩裂一般出击,向楚军迎击而去。
近身战,卫军从来不曾惧怕于任何一支军队,便是以近身战而令列国闻风丧胆的秦军也讨不到半点便宜,遑论楚军乎?
在正面战场短兵相接之前,魏缭率领的三万骑兵为率先出击,分两路各自一万五千骑如潮水般卷向楚军两翼,魏缭的目标瞄准了战车之后的楚军步卒。
楚国的战车全部都是双马驾车、车上甲士为三名,战车之后一百卒,正好八万项氏楚兵。
项氏一族勇武过人,强悍不畏惧死亡,可卫军比之更是犹有过之,个人技击能力也是犹有过之,装备也比敌军精良,魏缭率领的三万铁骑结阵率先从两翼冲杀而来。
卫国骑兵训练有素、统一进行冲杀,同为骑兵,可其战术战法与北方胡人的散漫冲杀有着天壤之别,恰恰相反,三万铁骑分两路而化为两个整体,犹如两条长龙向敌军两翼穿插。
楚军是主动求战的一方,所以无法避免,这时候战车的劣势在骑兵面前显露的一览无余,面对从两翼奔袭穿插而来的卫国骑兵根本无可奈何,三万铁骑以其无与伦比的机动性在战场之上迂回奔袭,很快就避开了势不可挡的战车,八万步军顿时暴露在了奔袭的骑兵军团冲杀的正面,加之步军无壕沟掩体,兵士的青铜短剑和戈矛都不是用于针对战马,骑兵军团自两翼冲阵如山岳般压来之时,八万步军纵是勇武过人的项氏一族子弟兵,可终归是血肉之躯,面对万马奔腾,其碾杀一般的冲锋,八万楚军立即被分割得七零八落,一时间兵不见将,将不见兵,唯有一片大呼吼喝,奋勇的项氏楚兵只能拿着短剑面对骑兵冲阵。
与阳山大战同秦军作战无异,魏缭亲率三万铁骑自两翼穿插而入,两路铁骑在楚军之中交汇并朝一个方向冲杀而去,冲出敌阵之后,骑兵军团在楚军阵型一片混乱之际立即倒灌再次冲阵,一轮下来便于侧翼游荡,三万铁骑处于不间断的奔驰运动当中。
项章此刻当真是憋屈到了极致,因为楚军连敌军骑兵屁股都摸不到,除非是对方发起骑军冲锋的时候,而一旦发起冲阵便是万马奔腾,更本势不可挡,无数项氏一族的子弟兵皆被马踏至死,死在骑兵器刃的兵士反而少之又少。
“弓弩手——”睚眦欲裂的项章怒吼大喝,楚军立刻在混乱中仓促结阵,然而此刻,游荡在侧翼的骑兵与步卒已然与其拉开了距离,楚军的弓箭手一轮齐射,根本对处于高速奔驰运动之中的骑兵造城不了多大的打击。
与此同时,白起下令:大军发起冲阵,战车步卒开始冲锋。意图与骑兵联合对项章一部进行夹击。
“全军听令,游击骑射——!”骑兵军团之中,统兵之将魏缭一声令下,便见战马之上的骑兵纷纷收起战刃,提鹊画弓而背取雕翎羽箭,胡服骑射的三万铁骑,立刻对敌军不断发起一轮接过一轮的骑射。
面对卫军骑兵冲阵,势不可挡;面对卫军骑兵骑射,无可奈何。不能反击,只能被动受击。项章终于体会到了阳山大战,不可一世的秦军为何会败给卫军了,步军对骑兵简直毫无优势可言。
项氏一族的子弟兵就这么白白的在憋屈中含恨而死,项章大恨,恨楚军没有一支成建制的骑兵队伍,否则哪里容得卫军如此嚣张?可又恨又无奈,楚国地处江南,骑兵所需的战马楚国确是难得,即便卫国的骑兵从组建到今天形成战斗力也是花了近十年时间,更南面的楚国要说组建骑兵,谈何容易?
当卫军的战车、步卒冲杀入场之后,又是另一番景象,被骑兵扰乱而导致阵型大乱之际,与敌展开近身战之后非但不曾讨到半点便宜,卫军的凶悍无畏与精良装备,项氏一族的子弟兵竟是被打的毫无招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