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大人,你说柳府私通山匪,抢劫药材,铁证如山。那请问,您的铁证又是什么呢?”孟凡站在台下,微微昂头看着那台阶之上坐着太师椅的候礼胡,问道。
此刻的他,基本可以确定,此事定然和这个看似无害的府尹大人有关。只有这样,才能解释之前候礼胡会忍让的行为。
而前几天,候礼胡之所以会把这件事情交给柳家来办,看似柳家走了天大的好运,现在看来,根本就是候礼胡给柳家设的一个套。
孟凡说的不卑不亢,丝毫不畏惧眼前之人,因为他相信眼前的候礼胡不敢对他怎么样。
大牢之中有千万种刑法,一遍刑法过下来,即便是让一个无辜的犯人承认自己犯罪,也算不上是难事。这也是为什么柳家众人知道被冤枉,却不敢与府尹相争得缘故。
屈打成招,在牢狱之中,并不算罕见。
然而孟凡和这些柳家人又有所不同,虽然他也是柳家人,但他的身份却很独特。用孟凡的话来说,就是他认识太多的上层人物,得到许多上流人物的赏识,虽然和那些人并没有任何的瓜葛,可无形之间,这些影影绰绰的关系,便成了他的倚仗。
成了候礼胡不敢对他动粗的倚仗,当然,夜秋寒就在院内,仅仅凭借这二人的关系,夜秋寒也不会让候礼胡对孟凡用刑。
此刻的候礼胡并不知道孟凡和夜秋寒的关系,他只是听说孟凡和夜家少爷在一起玩的很是不错。却不知道孟凡和夜秋寒关系如何,不过在他想来,应该是不怎么样。毕竟,这二人之间并没有交集。
“哼,回来的这些人就是铁证,有人亲耳听到柳仕云和山匪勾结的对话。”听到孟凡的发问,候礼胡抬眼看了看场中的众人,义正言辞的说道。
“府尹大人,在下认为在那混乱之时,不慎听错,也是极有可能的吧。”孟凡眉头一低,眼神间闪过一丝狡黠,才又抬头认真的说道。话语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
“本府自然也考虑到了这种可能,然而在场有数人听到,总不可能是大家一起听错了。他们的证词便是铁证。”没想到孟凡会傻傻的问他这么些问题,候礼胡心中暗喜,他本担心孟凡会在其他问题上面狡辩,没想到他竟然自投罗网。这么一问,岂不是把罪名都做实了?难道是要再否认这些人一起说谎?
荒谬!
一旁柳家人听到孟凡的话,顿时心如死灰,眼看着柳家通匪,是成了事实。
夜秋寒在一旁也是满脸的疑惑,相对于柳家这些人,他反而更加了解孟凡,孟凡的个性,从来就是不吃亏的主,怎么可能会这么鲁莽,自己往坑里跳。
“很多人都听到了?”孟凡顿时间,脸色一暗,分外的难看,这一幕又让候礼胡心中露出喜色。心中得意:终究只是小辈尔,虽然有些才华,却也只是个书呆子罢了。
“烦请府尹大人把这些人都叫来,在下要问上一问,否则是如何也不会承认这个罪证的。”孟凡面色难看,似乎是在做着最后的挣扎。
“来人,将那些被伏击退回来的几人带来,让柳公子亲自询问。”候礼胡倒是没有反对孟凡的话,而是朝着不远处的一名守卫说道。
守卫领命而去。
孟凡站在原地,没有说话,所有人就这么静静的站着。
夜秋寒的身后,站着的是那名江南军的军官,他叫于义水,是押送这次药材的队长。对于之前发生的事情,他也很疑惑,因为柳家实在是没有勾结山匪的理由。
平日里,他跟随在夜博武的小队之中,是第一批从夜博武那接受孟凡新训练方法的人。对于这种闻所未闻的训练,开始时他很不屑。只是越练越吃惊,到了后来则对这训练之法满是推崇。这套方法,让发他们的战斗力的确是强了不少。
自然而然的,他对于创造如此训练之法的人也充满了敬佩。直到有一天,他从夜博武那听说,这训练之法是出自于一个柔弱书生,他很不服气,也不愿意相信。
后来,他从夜博武那听说了孟凡的名字,连一向高傲的夜博武都甘愿任他做大哥,大家对于这个人就更加的好奇。
结果,一打听,才发现,这人在临安府还真是出名的很。做的几件事,在临安府都传的沸沸扬扬。
让于义水不敢相信的是,这么个书生打扮的商人,却还是个谋略家,在军中,他也听到过几次夜博武的排兵布阵。
这些阵法谋略,新奇、大胆。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能让这个从来只愿意上阵杀敌的小少爷,也开始研究兵法了。对于孟凡这个人,他更加的好奇了。
而此刻,这个在江南军中一直被盛传的‘神秘军师’就在眼前,他也很想看看,这孟凡究竟是什么方法化解眼前的危机。
不一会,自府外陆陆续续走进来几名士兵,俱是衣衫偻烂,神情有些萎靡,他们不像于义水等人这般,在军中平日训练有素,即便是刚参加过战斗,此时依旧精神抖擞。
孟凡仔细瞧去,从这几人的衣服服饰来看,大多是跟随候礼胡前来上任的官兵,府卫的人也有,却没有江南军的兵。
“你们都亲眼见到柳仕云勾结山匪,亲耳听到他和山匪交流么?”孟凡走到几人面前,出声问道,声音很是平静。
“是,我等绝不敢有所隐瞒。”几人齐声说道。
这几人的话说出来,柳家人这边顿时一张张脸露出死灰之色,有不少人开始嚎啕大哭起来。柳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