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看到了房玄龄居然如此狡猾,干脆直接目光变得有些逼人了,房玄龄这个老狐狸不好对付。尤其是遇到了这种关系到士族核心利益的事情,他不敢直接顶撞,可是却可以采用一些老油子的手段糊弄过去,可是这个时候容不得李世民打哈哈了。
“玄龄啊,你看……”李世民说了一句让房玄龄非常害怕的事情。
另一头,益州大都督府,荆谋言跟武士彟在这里坐着商讨。
“荆谋言,你这么做,是不是在讹诈朝廷中枢?你故意打着商人的名头,其实不过是为了我们益州大都督府间接扩大在江淮的势力做准备,这样做会不会有讹诈朝廷的嫌疑?这样讹诈朝廷,这样会不会让朝廷担忧?中枢毕竟是中枢,我们如此讹诈中枢,是不是不太合适?”武士彟小心的问道。
荆谋言却无所谓的说:“武长史,其实没有什么好担心的。这种地方讹诈中枢的事情简直是多了去了,我们有什么好担心的?哪怕换了谁来,多半也都是跟着我们这样选择。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嚷嚷皆为利往。我们朝廷官府,各方势力错综复杂。各地有着各自的利益,而利益决定了他们的立场,立场决定了想法。这个事情是无法解决的,只要我们斗而不破,那也无所谓。”
“也许上头会恼火,可是我们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哪怕是上头官员外放到了我们这个岗位上,想法恐怕也是跟我们一样的,一路货而已。”
可是武士彟却也是担心说:“你让皇上怎么看?我们这么做,会不会让皇上恼火?”
荆谋言却平淡的回答:“武长史,不用担心,皇上不但不会感觉生气,反而是认为我们给了他一个机会,一个遏制士族的机会。士族无非也就是靠着掌握土地,并且掌握了各种财富的资本,然后影响天下大势。并且有了成熟的剥削百姓的流程,通过土地租佃来盘剥百姓。”
“至于我们通过扶持商贾,让商贾参与经营土地,获得粮食,并且获得更多。这样商贾参与了生产,商贾势力必然会跟着上升。朝廷之所以打击商贾,其实本质上是因为商贾买空卖空,投机牟利,并不生产任何物质。可是如果商贾组织百姓生产,反而产生了更多的效益,朝廷不但不会打击,相反会很大程度的支持!”
荆谋言很清楚古代为什么重农抑商,其实这个东西方都经历过重农抑商的时代。其实重农抑商的本质是因为古代生产力不够,商业是采用了从中依靠生产方中介作为交易,他们本质上不事生产,如果这种人多了必然会影响国家根本。
可是如果商人参与了生产,把百姓有效组织起来,这样反而产生了更大的效益,这个朝廷不但不会反对,反而会支持。抑制商业并非是因为学术思想,而是单纯生产因素。
荆谋言让商人从过去买卖中介的形势变成了参与生产的形势,这样朝廷就没有理由继续严酷打击,相反李世民会支持。尤其是能遏制士族扩张,这样才是一个重点。
“从汉末以来,天下士族大肆扩张,让很多君王都不堪重负。可是在天下都没有一种能遏制士族真正有效的办法,所以历代君王不得不向士族妥协。可是我们让商人发明出来了一种方法,可以遏制士族兼并土地,并且能够获得更多的粮食收成,这样对于遏制士族吞并土地,增加势力是有着巨大的帮助的。”
“提高了粮食产量,并且有了新的盘剥方式,可以让百姓不敢说大富大贵,可是却绝对不会因为一些特别原因被迫出卖土地了。百姓没有必要出卖土地,士族也就会被遏制了。所以别看我们这个是在讹诈朝廷,其实也是符合了皇上的想法。毕竟让商贾势力崛起,在保证商贾势力崛起的同时,不会影响到农业生产,这样皇帝没有理由阻止商贾发展。”
“甚至商贾崛起之后,他们可以去遏制士族,形成对抗。这样皇上可以稳坐钓鱼台,好好的当这个仲裁了。这样对于皇上,是一个巨大的平衡。”
武士彟这才感慨说:“看来我这么多年,还是不如你啊!”
“武长史不过是因为身在其中,所以才看不清楚罢了。历朝历代的君王,最合适也是最简单的手段,那也就是平衡。从朝廷上要平衡派系,而民间势力也是哟啊争取平衡。目前在朝廷上虽然派系并不严重,所以不用平衡。可是在天下势力当中,士族一家独大,皇上巴不得扶持另一个势力崛起去平衡士族。这样皇上可以高枕无忧,做这个仲裁。尤其是双方争斗越是狠,那皇上也就越是放心。我们只哟啊迎合了皇上这个想法,那我们也都不用太过于担心。所以表面看我们是讹诈朝廷,可是却迎合了皇上的个人想法。”荆谋言回答。
另一头,长安,太极殿。
“玄龄啊,朕刚刚登基,如果天下接下来都是灾害,那你说是谁之过错呢?都说君王失德,那上天也就会降下灾害。可是朕刚刚登基,自以为对于我大唐功绩不少。可是上天为何会降下如此灾害,朕以为一定是某些重要辅佐之臣没有尽心尽责,所以这才会如此。朕没有错,那错的一定是辅佐之臣。玄龄,你说这个没有能够尽职尽责的辅佐之臣,到底是谁呢?”李世民问道。
房玄龄在心里臭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