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谋言采用了廉价晒盐所获得的食盐跟那些僚人换取了不少的稻种,然后准备发放给利州都督府的农户。不过荆谋言出于保险起见,并没有直接采用命令强制推广,而是让几乎农民过来看看这里,准备去常识耕种这些稻种。
“几位老人家,这些是我们都督府刚刚弄的稻种,是一些高产量的稻种。每年能够产量达到三石以上,比起目前常用的粟米产量高了两倍。你看是否愿意一起耕种呢?”荆谋言问道。
那几个老农户看到了这个稻种,主动问:“是僚人的稻种?”
“是的!”荆谋言回答。
可是那些农户却纷纷摇头,说:“我不种,这些僚人的稻种,我们种!这些僚人的稻种,有我们的粟米好吗?”
“是啊!僚人的稻种不可能有我们的好!”“嗯,我们已经种惯了粟米,不想改种别的。““如果种植这个稻种亏了,我们怎么办?”‘是啊!我们这么做,如果到时候出了事情,怎么办?”“到时候,官府难道养着我们吗?”……
那些农民纷纷推脱,好像对于这个新式稻种非常害怕,明显是不愿意耕种这个新式稻种。这样让荆谋言无语万分,这个推广高产稻种,居然这么难。
“你们这些家伙,荆参军给你们弄了这些稻种,你们居然还不满意?”赵亮看不过去了,主动说道。
“荆参军,你还是找别人吧,我们真的不想改啊!”“是啊!我们种了这么多年的粟米,我们不想改了!”“如果出来事情,我们一家老小谁来养活!“……
荆谋言听了这话,无奈的说:“既然如此,你们回去吧!”
赵亮忍不住问:“荆参军,这帮家伙太给脸不要脸了吧?你明明是为了他们好,他们怎么还是如此不识趣呢?明明放着高产稻种不去种,反而怪你?”
荆谋言敲击了一下桌子,然后说:“我想我明白是怎么回事了,这个其实是一个多年的误解,一个历史上一直存在的误解!”
荆谋言后世曾经到处走,他也是听说过了不少地域之间的误解。包括北方人以为南方不冷,可是南方人却以为北方人不怕冷,这个其实一个很大误解,可是这个误解却持续了很多年。
同样,还有一个著名的误解,那也就是农村人以为城市人很狡猾,可是城市人却误以为农村人很淳朴,这个也是一个误解。
“赵亮啊!也许你从军久了,或者是你压根没有当过农民,所以不能体会他们的想法。农民其实是一种既狡猾,可是却非常保守的人。他们在农村,农村的资源无法能和城市相比,甚至很多资源,包括水资源,土地资,甚至各种服务资源,都是要通过自己的各种手段去争取。这些手段,包括但不限于武力,更多的是街坊邻里之间的算计。农村的人际关系其实很大程度上比起我们城里面更复杂,更难处理。”
“我们城里面的人,想要吃的,想要喝的,想要各种资源,花钱就行了。可是农村不同,农村这些资源都是要自己永各种手段争取,你说农村人能不狡猾吗?城市人只要有钱,基本上都可以通过钱来换区各种资源,甚至各种服务,双方交易并不一定要互相认识,用钱就是最好的语言,所以城市处理复杂人际关系,其实未必比起农村人更厉害。”
“所以,城市人以为农村人淳朴,可是农村人意为城市人心眼多,这个是一个很大的误解。”
赵亮还是疑惑,他确实也是这么想的,不过听到了荆谋言这么解释,好像打开了另一扇窗户。
“至于农作物,农民是最保守的人,尤其是这种一家一户的小农。他们的收cd寄托于土地,都寄托于一年的收成。如果一年没有了收成,那最后一家人都要挨饿。所以让他们放弃那些已经成熟的经验,去改种另一种作物,这个却是很难。他们不敢保证,不敢保证这个新的作物产量就一定很高。就算是我们官府说的天花乱坠,那也是没有用的,因为收成是他们的命。谁也不会轻易去玩命,如果到时候一年的收成就这么没了,他们一家说不定都要饿死。”
“推广新式的作物,这不是那么容易的。以他们的保守,确实不太容易推广。除非我们朝廷下达强制命令,不然是无法推广的。不过,我们哪怕下达了强制命令,他们多半也都不会去种植,阳奉阴违这个是很多农村基层的现象,我们也不可能派人盯着他们,这样最后一切白搭。”
荆谋言跑过了不少农村,他比起很多一般人都相对更了解农村。很多政府推广的优秀作物,并不是种子不优秀,其实种子很多都是优秀的。可是为什么推广不下去,无非也就是农村农民的那种传统特性罢了。保守,并且不愿意冒险,宁可安稳的日复一日的重复过去的生活,也很少会愿意冒险去种植新的作物。
很多时候不是政府推广的种子不优秀,实在是保守思想作祟。农村农民经不起风险,养成了他们这种没有看到实实在在的好处之前,不会去冒险的做法。必须要有人带头,如果没有带头吃螃蟹,他们是不会去改变的。
“看来,必须要弄一批致富带头人才行,不然这个新式稻种是无法推广的。可是这个致富带头人应该找谁呢?谁愿意来耕种这些稻种?”荆谋言闭上眼睛想。
可是荆谋言很快却突然看到了那些僚人,然后嘀咕道:“这些家伙,不就是很好的致富带头人吗?”
荆谋言很快接着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