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那女人气冲冲地朝丁庆生走去,吓得丁庆生忙往后退,直退到墙角处。
丁凤军上前拦住那女人的去路,y沉着脸说道:“你不要以为你是女人我就不敢把你怎样,在我家放肆的人截止到现在,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
那女人气极败坏的抬手一指丁凤军怒喝道:“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你这当大人的都这么蛮不讲理,还想教育个好孩子,真是痴心妄想!”
丁凤军怒目圆睁,来自他身上的一股寒气直压的那个女人胆颤。
“说话最好留点余地,别把话说的太满,太满了容易打自己的脸!”
那女人感觉到丁凤军的怒气,纵然心中有千万般不服气,但始终没敢再讲出来。
“丁庆生,你要干什么!”院子里那男人突然惊声尖叫起来。
丁凤军透过那男人惊恐的瞳孔看到一丝不可思议的惊讶。
丁凤军回转身子,刚好看到丁庆生高举着的手中正握着一块砖。
丁庆生怒不可遏的看着那个女人,他的眼神中尽是敌意和杀气。
“庆生,把砖放下!”丁凤军厉声喝道。
丁庆生正要投掷出去的砖头又被他收了回去,但那块砖头只握在手中并没有抛弃,这个场景让丁凤军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那也是这样的一个夜晚,同样是一个三口之家,也同样是如此尖酸刻薄不论道理的妇人,但不同的是,当年的那个男人是一家之主,说话的份量比面前的这个男人要更有力度,最关键的是,一个文质彬彬一个狗p不通。
当然,曾经手握砖头的人是丁凤军,如今这块砖的主人却是丁庆生,当时手握砖头的丁凤军就是一心想着要砸向那个女人,因为他认为那是理所当然的事,现在想想,事实并非如此,那个时候自己还是太年轻,不谙世事,只想着自己痛快,却不顾及他人的感受。
当初,丁世德那一声喝止,止住的不仅是丁凤军手中的砖块,更多的是维护了家里人的尊严,只有在丁凤军站在丁世德的这个立场上考虑事情的时候,他才懂得,当初丁世德做父亲的那种责任。
丁凤军轻叹口气,无奈的摇摇头,丁庆生确实太小,恐怕他痛快与不痛快是什么都不知道。
“你们还是走吧,要是再不走,我可不敢保证你们是死是活。”丁凤军幽幽地说道。
那男人上前拉住女人的胳膊,二话没说,带上孩子慌慌张张的走了。
“现在可以把砖头放下了吗?”丁凤军轻声说道。
丁庆生木讷的松手,砖头掉在了地上。
“你为什么要拿砖头?”
“因为我讨厌那个女人。”
“然后呢?”
“我就想拿砖砸她。”
“你要是拿砖砸了他那你就不讨厌她了吗?”
“还是讨厌!”
“那你又何必多此一举,累了自己,伤了别人,到头来还是讨厌她,你觉得值吗?”丁凤军轻声问道。
丁庆生摇摇头,幼小的年龄,哪懂得什么是值不值,但他知道,丁凤军说得话很有道理。
“丁庆生,你还要为我们家惹出多少麻烦!”丁晓棋立在门框边上,怒不可遏的冲着丁庆生吼道。
这回丁晓棋是真得生气了,丁庆生没有回答,他只默默的低下头。
“算了,都回屋睡觉吧,明天还得上学。”
说完,丁凤军径直回到屋里,空旷的院子里又只剩下丁庆生一个人,他的心里极其的委屈,但他没有哭,因为他一直把丁凤军的话藏在心里,男子汉是不能随便流泪的。
丁庆生倚着墙角边坐了下去,他双手托着下巴,抬头看了看夜空中的星,今夜的天空中繁星点点,他一下子就找到了最大最亮的一颗,那颗星在冲着他眨眼。
丁庆生笑了笑轻声说道:“爸爸,我想你了。”
……
第二天,镇小学一年级二班里,丁庆生抱着课本漫不经心地看着,后排的马小超伸手戳了戳丁庆生的后背,丁庆生倚靠在马小超的课桌上,没有回头,只淡淡的问道:“怎么了?”
马小超趴在桌上,靠近丁庆生的耳边说道:“吴伟今天又带来一个好东西,我可是见都没有见过呢。”
丁庆生没好气地说道:“那有什么稀罕的,他不是经常带些咱们没见过的东西吗?”
马小超撇撇嘴,一脸嫉妒的样子说道:“那个东西可好了呢,还会发出声音呢,要是我也有一个该多好。”
丁庆生回过头来看到满脸愁容的马小超,不禁皱了下眉说道:“是什么东西让你这么喜欢哪,我可从来没有见过你这个样子。”
马小超一下子来了精神,连说带比划地感慨道:“就是那种,用手一弹就会发出声音的东西,它的模样就像是咱们班里扫地的扫帚似的,但要比扫帚好看多了,吴伟可说了那是一种乐器,叫什么吉它,是他爸爸的一个同事送给他的生日礼物。”
“吉他?那是个什么东西啊?”丁庆生挠了挠头,不明所以的喃喃自语道。
“我也说不清楚他的样子,但是真得很好看,你不是喜欢唱歌吗?那个东西弹出来的声音就跟你唱的歌一样动听悦耳。”马小超说完,似乎觉得自己说的并不恰当,又忙改口说道,“哦不,应该说这个东西比你唱的歌都好听。”
马小超一副向往的样子,那样子让丁庆生有种仿佛乐器就躺在马小超的怀里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