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脸飞僵只是一冲就冲开了宫殿的大门,它跳进大堂,转了一圈没有发现活人,只有一个躺在地上的“死人”,
飞僵“嗬嗬”的嘶吼了一声后,梁上的人便惊讶的看着曾经的师弟蓝冰直接站了起来,还没来得及紧张,就发现这个蓝夫脸色黑青,獠牙锋利,脑袋只有一半挂在脖子上,伸着一双张着长指甲的手,跟在黑脸飞僵的后面,四处寻找着活人。
只不过刚刚尸化的蓝夫,形体上就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变化。
一旁的幻真怨毒的看了眼萧影,凭什么这个女人一来,所有师弟的目光就都紧紧跟随着她,就连一向不近女色的李师兄也对她唯命是从,自己为了这个团队做了这么多,难道都不值一提?幻真眼中有一闪而过狠毒,修长的指甲狠狠的戳进手心。
胖弟子正小心的扶梁而蹲,撅起了圆润的臀部,突然被人撞了一下,高度紧张下一个重心不稳,就向萧影那里倒去,
电光火石间,萧影却是直接侧身闪开了位置。
“嘭。”的一声,胖弟子倒在地上,立马吸引了飞僵的注意,飞僵往前殿飞来。
胖弟子浑身的肉都在发抖,脸色瞬间煞白,肉乎乎的手抓在地上,一边注视着面前的僵尸一边后退。
李炫君不能看着自己的师弟被咬,一咬牙直接跳了下去。
幻真没想到事情会变成这样,她自私地希望萧影能下去帮他们,毕竟她算是这边最强的战斗力。
但是萧影没有,她只是意味深长的看了李炫君一眼然后回头突然一把把幻真推下梁就爬上屋顶,消失了。动作快的幻真来不及反应。
幻真尖叫了一声,掉到地上后,立马慌张的站起来,目光快速一转,却发现那个飞僵似乎只对李炫君感兴趣,反倒是一边的蓝夫摇头晃脑,兴奋的跑了过来。
胖弟子这回反应的很快,小眼睛一眯,理都没理幻真,径自一溜烟又上了梁。
碰到跳僵还好对付,飞僵跟跳僵根本不是一个级别的,李炫君打不过这个黑脸飞僵。他一个恰到时机的跳跃,到了飞僵身后,一手抱住俯冲过去的飞僵的头,手腕一用力,却发现根本拧不动它的脑袋,反而被它一把拉倒在地上。
不过片刻,李炫君身上就添了大大小小的伤口。
他一边跑一边使尽浑身解数和它纠缠,一身的武技法术虽然在同龄人中显得超凡脱俗,但甚至连太上归元法在这个刀枪不入犹如金钟罩般的飞僵面前都显得苍白无力。
“走啊,想办法到里层宫殿里面去!”李炫君知道这个飞僵只是冲着他来的,便大声的向同门师弟们喊道。
几个梁上本不敢下来,又不愿意离开的弟子被这一声呵斥之后,也一咬牙难受地从屋顶离开了。
另一边,幻真利落地扭断了蓝夫的脖子,她看了一眼被飞僵甩在柱子上的李炫君,他身上多处伤口,似乎也没有力气再挣扎了。
狠心地一扭头,她飞快地离开了。
同门之间的感情有时很粘稠,有时又很脆弱,当一些宗门教导的理所应当的事真的发生时,他却是有点莫名的心冷,放弃了抵抗,他的左手已经被扭断了,身上也使不上劲儿,头上的血流到眼睛里,眼前一片红,
正当他难受的准备闭上眼时,一道娇小的身影又突然出现在眼帘中。他突然笑了一下,闭上眼睛安心的晕过去。
梦里有种痛从骨髓深处而来,像是无数把刀在锯骨头,无数根虫在使劲儿往血肉深处钻,脑袋像要炸了一般晕眩,辗转反侧、辗转反侧,却始终无法摆脱,难受的让人想撕裂自己。
有人拍了拍自己的脸,他嘴里有着咸腥的液体流入,砸吧了两下,头好像不是那么晕了,凑上前去想要贪心地多喝两口,却怎么也喝不到了。
醒来时,好不容易睁开眼,才发现自己靠在一面略有些泛黄的墙上,这个狭小的偏殿隔间内只有昏暗的一盏灯,一张铺着凌乱布料的矮脚桌案,曾经放置案上的“杂物”统统被粗暴地扫到了地上。
一片寂静,只有偶尔的灯花爆裂声,验证着时间的流逝。
萧影靠在身边的墙上,闭着眼似乎在休息,她的法袍又变得破破烂烂,两只袖子短了很多,手腕上的部分却绑定很结实,像是练功时的劲服。她身上多了些不知道是怎么来的伤口,跟原来还没完全愈合的伤口一起,七七八八的浑身都是,简直比自己惨烈多了,但是她似乎没怎么处理,伤口大剌剌的暴露在空气中,不担心蹭到墙角的灰,也不怕尸毒感染。
好像是累极了,睡过去的。
头上还有点痛,身体更是还有点僵硬,他瞅了眼自己身上手法粗劣的包扎,和脑袋上极度随意的歪斜的包扎,笑了出来。
他挺过来了?没有变成行尸。
用手一抹嘴角,犹有一丝血迹,看着萧影绑得紧紧的袖子,目光又移到萧影的脸上,巴掌大的脸上没有了摄人的目光,睡梦中依然蹇着眉,眉下的一颗红痣画龙点睛般让整张脸从素雅精致转变为妖冶妩媚。
平时可看不见美的这么直接的萧影,之前的她,要不安静的没有存在感,要么就强势的很有安全感。
蝶翼般的睫毛微微颤抖,在白皙的脸上投下一抹剪影。皱了皱眉,萧影才一睁开眼睛就和李炫君的眼神直直的撞上,琥珀色的眼中似乎没有什么惊讶的神情,
“现在是第几天了?”李炫君调整了下姿势,望了望外面漆黑深邃的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