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灵儿先出去,她让我十分钟后再从影碟店出来,临走前,还盯着我看了许久,最终什么都没说,朝我摆手,“再见。”
我坐在原地,慢慢地等,觉得自己捡了个便宜,却一点都高兴不起来,相反有些懊悔,早知道那便宜不捡多好。
影碟店老板黑着脸进来,鼻子抽抽,用手扇风,责怪道:“我说嘛为甚不看苹果,原来你两个在这里演上苹果了。”
我立即辩解,“没有的事,老板别乱说。”
老板拧开屋内灯,“狗屁,你闻闻这屋里的味,哎呀,这是……嗨,你没东西擦来外面取呀,我这有备用的纸巾,怎么能用裤衩擦,多浪费呀,哎呀,还是缕空蕾丝的,咦,小姑娘穿裙子出去不怕刮风吗?”
老板一番话说的我面红耳赤,赶紧掏出五十块塞老板手里,“哥我错了,这事就烂到肚子里,千万别说出去。”
老板看了看钱,给我塞回来,“拿回去,这不是打人脸呢么?我像那种生儿子没p眼的人吗?”
老板义正词严地道:“这辈子我最讨厌三种人,一种是有新资源不分享的,二种是看完内容自己爽了还要假正经去举报的,三种是看片都舍不得花钱的。”说完拍拍我肩膀,“放心好了,你好好演戏,万一那天真红了,来看看哥哥,哥哥这辈子也值了。”
这话说的,让我瞬间大惊,“哥,你都听到什么了?”
“没什么。”老板小老鼠眼眯成缝,“下回来我给你介绍几部日产暴力美学,北野武的。”
……
……
快到五点,我给秦真发信息,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
等了良久,秦真回:什么都不想吃。
街上有卖新鲜梨,我买了两斤,提着回去给秦真。上楼的时候,深吸一口气,把那种罪恶感愧疚感全部呼出,以最好的精神面貌去见秦真。
房门打开,秦真坐在床头,双腿踩着凳子,正在大口吃凉皮,凉皮红艳艳,吃的她的唇也红艳艳。
房间里两个助理见我来都笑,先后招呼,发哥好。
我拿梨子给她们,两人各拿一个,速度出门,并很体贴地关门。
秦真眼睛瞪着我,黑眼仁很大,将咬了一半的凉皮吸溜完,才冷冷道:“来干嘛?”
我看着那凉皮,想问,生理期不是不能吃凉的吗?话到嘴边说不出,干脆换了句子,“不干嘛,就是想你。”
秦真继续吃凉皮,眼皮都不抬,但周身散发出的气场,已经足够明白,那意思是老娘很烦,生人勿近。
忽然间,我想到文哥说过的那句话,真正的好演员,同一种姿态,却能表现出两种相反的情绪。
秦真没有说一句生气的话,表情更是与愤怒无关,但就是这么奇怪,她坐在哪里,认真吃凉皮,周身散发出的气息,一丝一毫都蕴含着愤怒。
这是心理情绪呈现,不用演,自然而然就出来了。
我拿起桌上水果刀,给她削梨子。刚削了个开头,她就说了:“别削,我不吃。”
我的手停下,隐约猜到了问题所在,但还是不死心,问一句:“怎么了?”
秦真将最后的一口凉皮扒拉进嘴里,放下泡沫碗,扯了纸巾擦嘴唇,清脆地道:“没什么。”说完起身,整理下自己衣服,其实是拍掉肩膀上不存在的灰,扯扯自己衬衫下摆,对着镜子看了看,而后转身,雷厉风行,要出门。
下意识的,在她经过我身边时,我一把拉住她的手,正要问,那纤细的手臂却传来巨大动力,瞬间将我甩开。原本平静的脸,也变的凶狠冷厉。
“别碰我!”秦真冷声说,扭身快步走,去拉房间门。
她知道了,她什么都知道了。
在她开门前,我抢先一步到达,并成功抵住了门,看着她问,“干嘛呀,到底怎么了?”
秦真向后退开,和我拉开距离,表情恢复平静,眼神冰冷陌生,淡淡道:“没什么,只是不想和你再有什么。”
意思很明白了,她什么都知道,她听到某些关于我不好的谣言,所以她想分手。
我抵着门,没有丝毫退步,诚恳道:“无论你听到什么,我只想说一句,我喜欢的人,是你。”
秦真转脸看别处,等了两秒,而后道:“我知道,可是我不喜欢你了。”语气很轻,但蕴含的分量很重。
说完她抬头,看我,认真道:“我们之前都太鲁莽,彼此根本没有深入了解,根本不知道对方想要什么,贸然就……”后面的话她没说,只是静静的看,良久才说:“对不起,分手吧。”
声音很轻,落在我心头却像重锤,让我思想都跟着变缓,乱嗡嗡的。
我不动,依然抵着门,回答她:“我不同意。”
秦真再向后退,看着我,问:“你不同意,是因为没有得到我吗?”
她看着我,眼睛纯洁又明亮,不含任何杂质。
“是不是,一定要和我发生关系,等玩够了,玩腻了,才会抛弃我?”秦真问,站在床边,身形消瘦,孤单柔弱,再也没有初见她时那种盛气凌人暴戾乖张的凤辣子气势。
我的手从门上放下来,开门,灰溜溜地走出去。
我怎么可能是抱着玩玩的心态去跟她交往?
……
……
晚上大夜,片场设在沙洲东边的白桦林,这是一场林间打斗戏,导演要求带上树木元素,把周围的白桦好好利用下。
这个简单,师父计划,给两个人都吊威亚,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