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不见,嘉文皇子,带我,向家父问好。”
犹如一个绅士一般,带着白色军帽,白色大衣的斯维因不紧不慢的问候了眼前的男人,如果不是三角面巾上细长的狐狸眼中所带的险恶光芒,或许真的会有人认为眼前的是一位和蔼的老迈贵族。
“斯维因,没有人说过你假惺惺的神态很恶心吗?”
嘉文今天如同以往,背后背了那根形态怪异的长枪,上面有一面象征着无畏先锋的旗帜,瓦罗兰的人们都知道,嘉文无论出入什么场合都会背着这根长枪,而其枪尖所指的地方,也就是无畏先锋冲锋的方向。
“德玛西亚虽然注重礼仪,但对无理之人,只能以无礼对待。”
嘉文的话语很强硬,一点也不像是国与国之间的对话交流,反而像是街头帮派的挑衅一般,仿佛一开始就是奔着战争而来的一般。
如果是别人,或许会被人说成昏君,无谋,但如果是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之间,所有人便也不奇怪了。
双方可以说是“世仇”
从嘉文一世开始的德诺战争,一直延续到了嘉文四世,双方的新仇旧恨纠结在一起,几乎已经将对对方的仇恨刻入了自己的骨头里。
“哼哼,看起来你现在比在处刑台上精神多了,既然如此我也不和你拐弯抹角了,现在,带着你的走狗滚出这里。”
见到嘉文这幅脸面,斯维因就知道自己已经真的惹怒了这位德玛西亚的皇子,继续保持所谓的礼仪只会让自己陷入劣势,道不如主动出击,先下手为强。
“看起来你真的越来越老了,老乌鸦,今天连同我妹妹的份,我会一块儿还给你。”
“正合我意。”
说完,嘉文的手便摸上了自己背后的长枪,而斯维因肩膀上的小鸟也开始咆哮起来。
“住手。”
正当现场空气越来越紧张的时候,猛然,在婚礼会场的最高处,传来了一个声音。
“这里是弗雷尔卓德的遗迹,也是弗雷尔卓德先祖安眠的地方,如果二位想要动武,请出去打。”
不出所料的,站在高处窗台的是一身盛装的阿瓦罗萨领袖——艾希。
而她所说的话,在现场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毕竟艾希的一番话可是同时得罪了大陆上两个最强的势力。
这对于一个新建立的城邦而言,可不是一个好兆头。
“啐!”
嘉文向维因斯的方向啐了一口吐沫,随后便转过了头去。
“哼!”
随后,斯维因也没有继续与嘉文纠缠,冷哼一声,沉默了下来。
两人的反应让在场的众人跌破眼镜。
这还是那两个超级大国领袖的脾气吗?
就像是看到美国总统给中东某个国王擦皮鞋一样。
这个新兴的城邦,真的值得这么做吗?
这时,人们忽然注意到,在艾希的身边,蛮族之王泰达米尔的脸上,一反常态的缠了一些绷带。
受伤了吗?
不,要知道,所有蛮族都将伤口以及伤疤当做一种荣耀,毫无忌惮的展示在众人面前,并且还会沾沾自喜。
所以,泰达米尔脸上的绷带绝对不这么简单。
“那个是昨天的那个……”
半醉的蔚晃了晃酒瓶,对着旁边的杰斯说到。
“嗯,应该是,晶化病。”
“那东西可是麻烦啊……”
艾克也用凝重的表情看着泰达米尔。
“祖安的人如果染上这种病的话,大多数会选择自己了断,至少在我见过的人里,没有成功治愈的。”
的确,在祖安这种污染严重的地方,晶化病的发病率远高于其他地区,和卡拉曼达一样,祖安的地下矿藏同样惊人,在排除由皮尔特沃夫所赞助的矿场外,一些人会为了一点生活费孤身带着简单的防护工具孤身下往被认为不适合开采的污染矿洞里。
这些人有很多满载而归,然后染上晶化病,最后成为祖安街头上,一半身体是水晶,一半身体被指甲抓的稀烂的疯子。
以上的一切都可以佐证晶化病的痛苦,但眼前的蛮族之王依然和昨天一样,静静地立在自己爱人的身后,一句话不说,只是像一座大山一样静静地立在那里,在场的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一种名为“强者”的气息。
渐渐地,人群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了高台上,阿瓦罗萨的领袖身上。
“诸位,首先,我要代表所有团结的弗雷尔卓德人在此感谢诸位来到弗雷尔卓德,今天我们将见证弗雷尔卓德经历百年混乱后再次迎来统一……”
随着艾希具有感染力的演讲,在场的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吸引了过去,人们仿佛都亲身经历了弗雷尔卓德人由艰苦卓绝的部落生活逐渐走向统一,从山洞走出来,住进自己盖的屋子里,从打猎取果为生,逐渐向着刀耕火种的生活。
但显然,现场有人并没有心思去听着精彩的演讲,他们抱着其他的心思不断环视着宴会厅。
比如说……莱恩斯。
“小子,我觉得你还是和那个女孩撇清关系的好。”
哈迪亚斯的声音从手臂上传来,从声调上来看,他并不是在平常那样的说笑。
“你在她身上浪费了太多不必要的精力了。”
“我知道……”
莱恩斯无意识的这样说道,但眼睛还是在宾客中来回扫动。
“得,看来我是说不动你了,请便吧。”
哈迪亚斯这样说着,打了个哈欠,似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