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不断下坠,弗雷尔卓德极冷的空气吹透了身上的单衣,左腿的早已经被冻的麻痹,甚至连骨折的疼痛也感觉不到了。
这座冰川要塞到底有多高呢?自己已经下坠了七八秒钟了吧。
虽然这样想着,但卡特琳娜不知为何,心中却非常平静。
从很长时间之前,卡特琳娜就已经有了某种觉悟。
为了什么东西去死。
为了诺克萨斯的荣耀去死,为了自己的家族去死,为了任务的胜利去死。
但这一次,自己是为了什么?
哦,对了,是为了紧紧抓住自己的这个小子。
说起来也非常奇怪,自己明明知道上前救他会死,但自己还是忍不住冲了上去。
自己是白痴吗?
不过这些怎么都好了,反正自己马上就要摔死在冰天雪地里面了。
……可是,自己为什么还没有到底?
缓缓睁开眼睛,卡特琳娜看到的,是那一张自己最不愿意看到的面孔。
狭长的眼睛,苍老的面孔,恶趣味的三角面巾,以及那根笃笃笃惹人心烦的手杖。
“老乌鸦,你怎么会在这里。”
随后,卡特琳娜便发现,自己的衣服已经被城堡上伸出的鸦爪牢牢的抓住,只是由于自己的身体被冻僵了而没有发觉而已。
“我还以为你比较享受这种在风雪中和异性相拥的感觉呢”
斯维因用异样的眼神看了一眼卡特琳娜怀里的莱恩斯,卡特琳娜这才发现,自己由于下意识的恐惧,一直将莱恩斯紧紧抱在怀里,姿势看上去有些……暧昧。
“少……少废话,快把我放下来,老乌鸦。”
虽然嘴上这样说,但卡特琳娜的心里还是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毕竟,任谁都不会想体验从冰川要塞上一跃而下的感觉。
“好好好,现在的年轻人越来越不懂感恩了,面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居然还能恶言相向。”
斯维因点了点手杖,那只巨大的鸦爪微微一甩,就将卡特琳娜和莱恩斯甩到了屋里,卡特琳娜这才看清,这里原来是一个酒窖,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酒桶,甚至空气中,都弥漫着一丝醉人的味道。
“你怎么会在这里?”
卡特琳娜不解的问。
“下来品尝一下弗雷尔卓德陈酿的雪果酒,以及欣赏一下弗雷尔卓德的景色。”
斯维因一边这样说,一边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巧的精美瓶子,瓶口用一只玻璃制作的鸦爪密封着,透过瓶身可以看到里面红色的液体。
“治疗药水,辛吉德做的,你的腿看起来有些不太妙。”
经斯维因一提醒,卡特琳娜才发觉,自己的身体正在恢复知觉,而左腿也传来了一阵阵的剧痛。
但同时,她也想起来了自己摔落之前,看到莱恩斯脖子上那飙血的伤口,以及那狠厉的眼神,连忙回头向着莱恩斯看去,不由得心中一惊。
没有了。
脖子上的那道长长的豁口,以及满身的血液。
仔细一看,还能看到其脖子上一道细细的,亮晶晶的东西。
好像是……晶体?
难道自己那时候看错了?
“喂,别看了,那个小子仅仅是内脏受到震击,还有一点……供血不足?应该过一会儿就醒了。”
斯维因有些奇怪的摸了摸下巴。
“总之,现在是不是你伤的比较重,喝掉药水,快点回去了。”
卡特琳娜虽然奇怪,但还是相信维因斯的判断,仰头将治疗药剂喝了下去。
“对了,关于监听……有没有什么结果?”
斯维因弯下腰,对卡特琳娜问道。
“不知道,具体情况你去问这个小子吧。”
卡特琳娜对着旁边的莱恩斯努了努嘴。
“对了,明天和德玛西亚的谈判准备好了吗?”
另卡特琳娜没有想到的是,斯维因摇了摇头。
“不用了,明天已经没有谈判的必要了。”
“什么?”
卡特琳娜惊讶的看着斯维因
“什么意思?”
“如同字面上的意思。”
斯维因走到窗边,看着外面的风雪,用拐杖点了点地。
“我们的筹码,被偷走了。”
此时,冰川要塞,德玛西亚使节团房间。
“呼……好歹我也废了一番力气啊,怎么没有人来关心一下我。”
刺啦——
将一道白色的绷带撕了下来,裹在了自己胳膊上的伤口上。
“那个小丫头没事的,应该是受了惊吓什么的,过两天就醒了。”
“哇,不愧是薇恩前辈,好厉害啊。”
一旁的奎因转过头说到。
“只不过下次你如果对华洛好一点的话就更厉害了。”
嘎!嘎!
一旁的华洛似乎听懂了奎因在为自己伸张,不满的叫了叫,还拍了两下翅膀。
“死丫头!”
薇恩骂了奎因一声,继续处理起自己的伤口。
“这次真是多谢你了,薇恩。”
嘉文确定拉克丝没有事情之后,站起来对薇恩说道。
“如果这次没你的话,德玛西亚可能真的会陷入危机,你是德玛西亚的英雄。”
“英雄算不上,我只是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而已。”
薇恩站了起来,身了个懒腰说到。
“话说你当上国王之后,说起话来越来越肉麻了,我还是比较喜欢那个油嘴滑舌,和街头混混一样的嘉文。”
说到这里,薇恩的脸上漏出了一个恶趣味的笑容。
“我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