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休息了一天之后,赵美美陪着石洋妈逛街做美容,石洋把她们送到美容院门口,扭头开车去了市中心的母婴门店。
县城那里大雪纷飞,家里这头反而晴空万里,地上的积雪打扫的很干净。
石洋从车上下来,远远的就看到钱金秋站在母婴店门前,正指挥着店员打扫门口铺张开的红色地毯上面随风刮落的灰尘和垃圾。
石洋走到近前,钱金秋一眼看到他,还挺惊讶,迎上前两步,问:“你怎么突然来了?”
石洋微微一笑:“有事情想和你商量,现在方便离开一下么?”
钱金秋点了点头,跟着石洋一起去了对街的咖啡厅。
石洋用小勺摇着咖啡,把三哥那档子事情说了一遍。
钱金秋难以置信:“他疯了么?”
石洋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慢条斯理的说:“我把手头淘气堡安装这一块承兑给他了。”
钱金秋面露意外和震惊,张了张嘴,心说,你疯了么?
石洋开门见山说出了自己的目的:“我今天叫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对于淘气堡安装这一块,你有没有兴趣插手?”
钱金秋的表情有一刻的呆滞,眼睛睁得老大瞪着石洋,十分吃惊,都变结巴了:“你想让我接手淘气堡安装?你不是承兑给他了么?。。。。。。我,我,我就是接过来,我也不会干啊?”
石洋嘴角一弯:“到时候我会派人过来协助你,包教包会。”
钱金秋打量着石洋的神色:“你想利用我来弄垮他?”
石洋笑了笑,语气依然温和:“不,他垮与不垮,我并不在意,我看中的只是这摊生意的利润。”
石洋把自己这几年经营淘气堡安装的收支账目,拿给钱金秋过目。
钱金秋看完之后,眼睛都亮了。
石洋适时的又补充了一句:“我可以负责提供材料和渠道,你只需要雇佣专人打理这摊生意就行了。”
钱金秋斟酌了一番,问道:“可是你不是已经把这摊生意承兑给那个叫三哥的人了么?”
石洋就笑了:“所以我才要跟你合作。”
钱金秋明白过来了,石洋是打算当个幕后老板,而需要她做的,就是成立一个安装队,这个安装队需要由她负责找人代为打理。
钱金秋想了想,问:“这么做我能得到什么好处?”
石洋淡然一笑:“安装费用归你,玩具的销售额你可以抽取二层利润,你放心,工人工资单靠这二层利润就足够支付了。
不等钱金秋开口说话,石洋又扔下一块诱人的砝码:“因为你刚开始接手这摊买卖,我需要派人帮你打点,还需要负责和中间商联络沟通,算是带你一段时间,等你真正能够独立挑起安装这个摊子之后,我还是希望你能全部接手过去,把淘气堡安装这一块正式承兑给你。”
钱金秋颇有几分感慨:“其实如果这个三哥当初没背着你使阴招,你原本是真的打算把这摊生意交到他手上吧?他跟着你干了这么久,你应该是挺信任他的,这人完全就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自己把财路给断了。”
“你不会等到承兑给我之后,再转手又承兑给其他人吧?”
钱金秋声音细腻,说话时不紧不慢,语速轻缓,石洋垂眼嗯了一声。
石洋有些走神,突然愣了一下,抬眼盯着钱金秋。
钱金秋也抬眼直视着石洋,眼神中带着一丝说不出来的复杂意味。
钱金秋因为石洋的沉默,而心情陡然失落,她其实早就心知肚明,石洋之所以会愿意同她合作,诚邀她做为加盟商,其实完全就是看中了她爸这个强而有力的后台。
有些事情,想象是一回事,只要没有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伤害就永远不会真正形成。
就在钱金秋多少觉得有点失落和受伤的时候,石洋突然轻缓的说道:“我不会那么做,你和他不一样。”
“你是我的合作伙伴,是朋友,而他只是我的手下,一个比别人要稍稍器重一些的员工。”
钱金秋心里憋闷,涌起一股澎湃的强烈的情绪,她第一次清楚的认识到,在石洋的心中,所有人都被做了统一的划分,家人放在一起,朋友放在一起,员工放在一起,需要重视和不需要重视的人,分门别类在石洋心里全部有着完全不同的比重和对待方式。
那天的最后,钱金秋说:“能成为你的朋友,也挺好的,至少根据我对你的了解,你应该永远都不会利用和背叛自己的朋友。”
“淘气堡安装这个买卖,我接受。”
“放心吧,做为朋友,我也永远不会背叛你。”
在很多的时候,坚持还是放弃,固守还是防守,往往只在一念之间,那时候,钱金秋人生中第一次直观面对自己失败的爱情,她无法回避,也无法再继续下去,所以她真诚的接受了成为石洋朋友的这个身份。
钱金秋明白,自己终其一生也无法脱离这个身份了,石洋也知道,他成功的把爱慕者转化为了合作伙伴,无论到什么时候,除了家人和爱人,就只有友情和利益,才是人与人之间最为牢固的牵绊。
大年三十下午,石洋爸妈开车赶到省城,两家人凑到一起过新年,地点选在了刘秀娥和赵大壮租住的房子里。
刘秀娥从早上就开始张罗年夜饭,酱猪蹄,炖鸡,烧鱼,油焖大虾,一水的硬菜。
大伙围坐在桌子边,和以往每年一样,却又不太一样,两家人因为孩子订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