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澜脸一红,他对宁朝来杀了太子一事先入为主,早就定了宁朝来的罪,怎会在意阿力说了一番无稽之谈。
此时被宁朝来当面一说,他只觉得臊得慌。
他不得不承认,他确实是因为宁朝来身为女子不好好相夫教子,却喜欢是搅弄风云一事对人存了偏见。
皇帝见张澜被宁朝来说得面红耳赤,不由帮腔,道,
“宁朝来,你只要说太子是不是你杀的就够了!”
“是不是我的杀的又如何?”宁朝来跟没事人一本轻笑连连,“陛下,太子殿下为何会死,你不知道吗?”
“荒唐!”皇帝抄起桌上的砚台就朝宁朝来砸了过去。
宁朝来迅速起身,眼睁睁看着砚台砸在轮椅上,墨汁四处流淌。
“陛下息怒!”
百官慌忙跪下。
宁朝来站在一边,眉目冷清,笑着说,“确实荒唐,陛下用这两个字倒是贴切得很。”
别人听不懂,皇帝却明白。
宁朝来是在笑他与上阳的关系。
“来人,将这个欺君罔上的乱臣贼子拿下。”
皇帝一声令下,大殿外涌进来许多侍卫。
启娘的宝剑出了刀鞘,一把长剑指着面前众多长剑。
侍卫还未来得及动手,其他人还未从突然而来的变故中反应过来,宁朝来已施展轻功,落在了皇帝身边。
“放肆!”皇帝的手指,直直指着宁朝来,宽大的袖子垂下。
宁朝来挥扇一划,明黄的袖角落下。
“还不将这意图弑君的乱臣贼子拿下!”皇帝冲大殿上站着的,跪着的一众人大声嘶喊。
但底下无一人敢动。
只因宁朝来的折扇抵在皇帝的脖子上,只要她一动,天下无主。
启娘趁此机会跃到了宁朝来旁边。
“我要的不多,只是想陛下还我宁氏满门荣耀,还我阿翁一个好名声。”宁朝来道。
“宁相生是叛臣,他是大汉的叛徒。”皇帝不容置疑道。
他是天下人的主子,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就算他死,也不能承认自己错了。
“叛徒?”宁朝来笑着,一掌将皇帝打了跌坐在龙椅上?
“不可对陛下无礼!”一众臣子失声怒吼,陆陆续续站起了身。
宁朝来踩在龙椅上,折扇稳稳落在皇帝的喉咙处。
她看着衷心为主的官员吗?看着大殿外边将箭头对准她的弓箭手们,笑意更甚。
这样的君王,怎么配得上如此的忠心!
“宁朝来,快快放开陛下,不要做无谓的挣扎。”张澜说。
宁朝来不理张澜,低头对皇帝说,
“让大殿内的侍卫都退下。”
“怕死么?”皇帝看着宁朝来精致的脸庞,勾了勾唇角,“朕偏不让你如愿。”
一支利箭呼啸而来,直扑向宁朝来喉咙,幸好被启娘半空斩断。
宁朝来愤怒的拎起皇帝的衣襟,将人拽起,挡在面前,她站在龙椅上,手臂从后挽住皇帝的脖颈,那把紫玉折扇所碰触到的地方,已经有一道血痕。
她万念俱灰的大声吼道,“杀啊,你们杀啊,大不了我与这昏君同归于尽!我今日赶来皇宫,就没想过活着出去!”
“宁朝来,你别冲动。”张澜一面安抚宁朝来情绪,一面让侍卫们放下手中的武器。
“宁朝来,你杀了太子殿下一室死罪,不可再胡来!”有臣子惊慌失措道。
宁朝来冷笑着看向说话的人,问,“你们只知我杀了太子殿下,难道就不好奇我为什么要杀他吗?”
那人答,“你身为一介女子,妄图染指国事,这便是最好的理由!”
“榆木脑袋!”宁朝来怒道,“染指国事?这国事有哪一桩哪一件值得我染指。我杀太子,只是因为他要杀我,他要杀我,我为何不能杀他?”
“满嘴谎话!”又有臣子站出来,“你为太子殿下说话,太子殿下感激都来不及,为何要杀你?你分明是在狡辩!”
“山穷水尽了,你自然要狡辩。”
“都是谎话!”
“魅惑不了太子殿下,便起了杀心,这才是你的狠辣之处。”
殿堂中的人都不相信宁朝来的话,慷慨激昂的说着,恨不得用满口的大道理将宁朝来就地正法。
皇帝笑道,“宁朝来,认输吧,朕会给你选择死法的机会。”
“陛下,你不给我留活路,我也不会给你留活路,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宁朝来回道。
皇帝隐隐猜到宁朝来要说的话,脸色一变,威胁道,“你若是敢胡来,朕要你五马分尸。”
敢不敢,且往下看。
殿堂下还是一片闹腾,久久安静不了。
宁朝来将折扇往皇帝脖子里推入一寸,成功让底下的人安静下来。
“你们都知道我对太子殿下有恩,太子殿下身为一国储君,难道不知?”宁朝来问,“什么东西能让太子殿下忘恩负义,一心杀我?”
是皇位,太子最想得到的不过是一个皇位!
“这天下,谁能承诺太子殿下一个盛世江山?”
是皇帝,这江山的主人。
眼看底下的臣子中已有人流露出怀疑的目光,皇帝忙说道,
“不要听她妖言惑众,她说的都是假的!”
皇帝这些年对太子是什么态度,满朝文武不会没看到,不会不知道。
她说的是真的假的,底下的臣子又不是傻子,他们自己心里有数。
“陛下很想要我死,不管从前还是如今。”宁朝来道。
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