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公子快起来。”两个太监立马换上一副好嘴脸,伸手去扶。
宁朝来甩开两人的手,手撑着墙壁,笨拙的起身。
道,“人前一套,背后一套,所有的贴体入微,不过都是笑里藏刀。”
却是看着太叔奂说的。
太叔奂薄唇抿成一条直线,他可算是听出来了,宁朝来是他说他两面三刀。
看来,她之前说不介意,到底还是怨恨他百花宴上害苦了她。
宁朝来怨他,他难过,不怨他,他一样难过。
眼睁睁看着宁朝来一瘸一拐的走出牢门看着,候在门外的徐少桥的迎上来,搀住宁朝来的手臂。
“怎么伤成了这个样子?”徐少桥心疼的问道。
宁朝来摇头,“只是皮外伤。”
皮外之伤还好,看得见摸得着,不像捅在心口上的刀子,别人看不见,她却疼得死去活来。
如太叔奂,如上阳。
“我背你。”徐少桥蹲下身子,背对宁朝来。
宁朝来想起当日太叔奂也曾背过她,一时失神。
只说英雄难过美人关,却不料她宁朝来也陷在了太叔奂的温柔里无法自拔。
“你扶着我走出去就是。”宁朝来道。
她如今已臭名昭著,谁与
她亲近都会被说三道四,若因为流言再将徐少桥推到风口浪尖,她心里如何过意得去。
徐少桥只在乎宁朝来,从不计较宁朝来之外的事物,流言也好,指点也好,都不如宁朝来重要。
宁朝来脚掌上全是血,慢慢走出去不知还要多少时间,宁朝来等得,他等不得。
徐少桥伸手环住宁朝来两脚,不等宁朝来再拒绝便将人背了起来,两步并做一步往牢房大门走去。
太叔奂的目光跟着两人离去的背影,许久收不回来,见状,上阳笑道,
“你与他们两人一起长大,想必早就看出两人不单纯,只是可惜了你的一番好意,好心成全。本想百花宴上拒绝了之后让他们多一线生机,大概自己也没想到,居然会白白便宜了那个柳兰。”
“别拿后宫里的那套对付我。”太叔奂头也不回的继续说道,“没有人喜欢算计,若你不知悔改的话,你的下场绝不会是好的。”
“议郎大人怎么净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我不过好心感慨大人一片好心被辜负,为大人觉得不甘而已,何时成了善于算计之人。”上阳有意顿了顿,嘲讽道,“难道宁朝来将大人当成吕洞宾,大人也将我的好心当做驴肝肺了吗?”
“上阳。”太叔奂唤了一声,回过头,浓眉一挑,继续道,“我原本还想大家都是聪明人,有些事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不必言明。可你既然要装糊涂,我也不用给你留颜面,之前碍于她不知道你真面目,所以一忍再忍,但从此刻起,你怎样待她,我便怎样待你。”
“呵!”上阳冷嗤,“大人这一片痴心该去对宁朝来倾诉,与我说有什么用?你想对我不客气,可你又能做得了什么?不是每一次宁朝来都有这样好的运气,也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救得了宁朝来。”
太叔奂可以对付上阳,可他能对付皇帝吗?为人臣子,该忠于君,他敢对付皇帝吗?
太叔奂反击,“也不是每一次,你都能有这样好的运气,也不是每一次陛下都能救得了你。”
“你说什么?”上阳不可置信的看着太叔奂。
太叔奂一向循规蹈矩,虽不喜欢她,但因为她公主的身份,至少还有几分应有的尊重,如今,为了给宁朝来出口气,居然大言不惭的要挟她?
为了宁朝来,他连看重的礼仪尊卑都顾不上了,他那么喜欢宁朝来,为什么不在百花宴上接受宁朝来的告白。
那是他们可以白头与共的好时机,他为何不要呢?
“该说的,我都说了,言尽于此,听明白与否,你好自为之。”
太叔奂瞥了一眼墙角摔碎的酒壶,冷漠转身。
留下爱恨交织,爱不得,恨不得的上阳。
徐少桥将宁朝来送回相府,找来药匣子后,便只是垂头给宁朝来包扎伤口。
宁朝来再问,“陛下为何说我无罪,是发生了什么吗?”
“陛下的心思谁看得透,就算问,你也该去问阿奂,他主意比我多,要救也是他救的你。”
徐少桥不愿说出杜鹃顶罪的事,怕宁朝来难过,也怕宁朝来出手救了杜鹃再让事情变为原先的样子。
说是太叔奂救的宁朝来,一是事实,二,只想缓和太叔奂与宁朝来的关系。
“假慈悲。”宁朝来道。
提太叔奂,宁朝来不高兴,徐少桥便不再提。
伤口包扎得差不多的时候,柳兰搀着宁相生进来了,两人都憔悴不少。
宁朝来扶着圈椅站了起来,叫了声,“阿翁。”
“坐下吧。”宁相生示意宁朝来坐下。
又对柳兰说,“兰儿,你照顾朝来,我送徐大人出去。”
听罢,柳兰点头,走到宁朝来旁边。
徐少桥也站起身,对宁朝来道,“你好好休息,我得空了再来看你。”
宁朝来点头,心里却在怀疑,宁相生进来,不忙着对她嘘寒问暖,反倒急着送徐少桥出去,是不是太让人起疑?
“杜鹃呢?”宁朝来问。
她回来了有一会儿了,为何杜鹃都不出来迎她?
“你进天牢后,杜鹃终日哭哭啼啼的,我看了心烦,就让她先回乡下去待几天,昨儿早上才出去的。”宁相生面不改色道。
宁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