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这是找死,给我射死他们。”带头的黑衣人心头狂跳,他没想到自己足有一千五百人,是他们的三倍,也未曾吓到他们,这群人还拼命一样的纵马狂奔。
一千五百人是多,但气势明显不足,前排上百人齐齐拉弓射箭,但不是每个人都想他一样射的准,有的时候还破不了燕云铁骑的甲片,有骑兵倒下,但没人停下脚步,他们永远不会后退,只会向前,再向前。
弓箭射了一轮,黑压压的燕云铁骑就冲到了眼前,远处看着,感觉骑兵没什么,可真到了近处,任谁都感受到这铺面而来的气势,在这一刻,有太多人想转身逃跑。
众多骑兵快速的从方云两侧冲过,未有一人碰到他,方云摸了摸马儿的鬃毛,安抚一下,他只是冷眼旁观,这群黑衣人又怎么是山贼,整齐的长刀,还带有弓箭,明显就是乾阳的士卒,至于是哪个营的人。
淮南路,淮南王啊!
“丢枪!”徐雄眯着眼睛,举起长枪,身后五百铁骑,齐齐高举,然后就借着冲锋的惯性远远抛出,如果说他们刚才面临的一波箭失,算是毛毛雨,那这群黑衣人看到天空中抛射而来的长枪黑影,就像倾盆大雨。
只是瞬息间,惨烈无比的伤亡就出现了,一根箭失有的时候要不了一个身强体壮之人的性命,但被沉重的长枪贯穿,真的想活都难,一波枪雨,黑衣人便死了三百多人,不仅死相惨状,受伤的也都战力全无,一阵哭嚎声响起,黑衣头领转身就跑,因为眼前的骑兵毫不顾忌箭失,他们已经抽刀冲锋了!
徐雄带领骑队,如同一道利箭,凭借马儿的撞击力,前方敌人皆被撞飞,带着骑队,凶狠无比的插入道路上的黑衣人群,弯腰挥刀,鲜血溅起一片,但没有一个人停下脚步,骑兵不会与人纠缠,只有以狂猛的速度冲过人海,在转过头来,重新交锋,他们只需要当挥刀就够了,速度绝对不能慢下来,身后的兄弟自然会帮忙杀了敌人。
官道虽然宽阔,但也就共十来匹战马同行,在草原上按照道理,他们的长枪本应该与其交战一两个来回,然后在抛射,形成最致命,压力最大的杀伤,然后才是刀剑相交,可惜眼前的状况,只有一次冲锋,先用抛射的长枪把他们吓破胆,再以不要命的方式冲上去,这群人必然兵败如山倒。
黑衣人头领此时暴跳如雷,他手下的兵,真的如同徐雄所说,在骑兵冲到人群中间之时,后面的黑衣人便有逃跑之人,有了一个就会又两个,然后十个,最后就是成群成群的玩命跑路。
方云终于见到了骑兵的冲锋,更明白了燕云铁骑为何被称为天下第一,哪怕他们是最普通的枪骑兵,面对乾阳的府兵,也真的如同猛虎下山,一千五百人如同被砍瓜切菜一般,只有五百人,却如同过江猛龙,骑兵穿过黑衣人群之后,官路上只有一片残肢断臂,剩下的人,也都窜入了林中,逃之夭夭。
“别留活口。”方云夹了夹马腹,骑马来到血腥的战场,一剑杀了一个未断气的黑衣人。
调转马头的骑队,同样如此,他们未曾追赶那些逃兵,只是捡起自己扔掉的长枪,在每个敌人身上,从新捅一下,有些手法熟练的,一弯腰便砍掉头颅,就要挂在马鞍上,结果一些人愣着看向他,那人才傻笑一声,把人头又扔在地上。
燕云铁骑与北辽之间的战争,军功只有人头,所以这里每一个人都是切人头的熟练汉子,一个普通士卒半两银子,伍长二两,校尉五两银子,偏将二十两,人头就是银子,不可谓不熟练。
方云注视着正在马背上给自己包扎伤口的徐雄,骑马走过去:“战死多少人?”
徐雄‘呸’了一声,向地上吐口痰,才沉默道:“五十九个兄弟,还有十三个重伤,轻伤就多了,没查。”
“要不是这么久没骑马,整天在皇城混吃等死,才不会死这么多兄弟….”徐雄对于自己的战果很不满,但他们半年未曾骑马,一时间真的有些手生。
“我这有金疮药,都是好东西,重伤的兄弟,我不想看见他们死,让他们躺在拉银子的马车上,每个活下来的兄弟都有十两银子,重伤二十两,死的兄弟家里有人就五十两,没人就把剩下的银子分给你们。”方云沉声道,这才是几百人上千人的战场,如果真的在千万人的战争,那又会死多少人?
人死不能复生,他能做的只有这些了,不过骑马过来的兄弟,听到方云这么说,无不目瞪口呆,他们自己杀了多少人,心中有数,竟然每个人都有十两银子,这可是二十个人头啊!
“殿下…..这个银子有点多了。”徐雄有些不好意思,搓了搓手,确实多太多了。
方云摆摆手,看了他们一眼:“你们既然选择跟着我,那也不会让你们受苦,当然也不要想美事,这就当提前支付的军饷吧。”
“嘿嘿,那好嘞,殿下尽管放心,我在这先替兄弟们谢谢了。”徐雄抱拳。
户部侍郎王启明在路过血腥一片的战场时,吓的浑身发抖,四周骑着马的侍卫,同样如此,他们何曾见过如此惨烈的场面。
足足数百米,到处都是尸体,而且不完整的尸体居多,脚下的马儿都是踩着软乎乎的尸体过去的。
眼尖的王启明看出来了,这群劫匪明明是哪个营的士卒,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