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小七的对话当然逃不过易燃的耳朵,但是他却是无心去理睬他们,毕竟下人们若是连说两句闲话的权利都没有的话,那自己这个‘家主’就当的太过刻薄了。
不过易燃还是稍微修正了下步态,在修正步态的同时,他还一并修正了自己的心情。
要知道,当计划没成为现实前,一切不过空想而已,现在就高兴确实也太早了些。再加上晚上还要去和张学礼继续‘尔虞我诈’上一晚,心态上可不能疏忽!
当自身的所有状态都处于‘完美’后,易燃极优雅的朝自己房间走去。每一步都尽显贵族风范。
可当他走到门口时,他的好仪态却是瞬间被瓦解了个干净……
只见房门前,姚日晨如一尽职的门卫,护卫在门前,不论边上的少女对他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板着自己的死人脸,一副视而不见,听而不闻的样子。
而那少女显然已是同他如此僵持了良久,这一点从她红扑扑的脸色上就可看出,她的怒火已快到了爆发边缘。
“小鱼,你怎可对姚院长无礼,还不快退下。”
姚日晨的实力自不用多说了,他若是有心的话,北冥小鱼在他手下连一秒都撑不过去,而今他却是生生忍着她,这可不符合他姚日晨的心性。
趁着姚日晨尚在忍耐之际,易燃让北冥小鱼退到一边,然后来到他的面前直接问道:“姚院长,你到底想干什么啊?”
“圣子误会了,这位小鱼姑娘想进圣子的房间,可圣子的房间又岂是她可随便进出的,所以老奴只是将她拦下,旁的事,没做。”
姚日晨谦卑的躬身说道,可他话里的意思却是让易燃只觉有一把锋利的长刀正迎面砍来,欲取自己首级!
“呵,小鱼做为我的侍女与我同房数月,这房间自是可随意进出的。不过倒是你,姚大院长,你连脸面都不要了跑来为我守门,又是何意?”
见易燃问出这话时脸色阴郁,姚日晨先是看了眼退到易燃身旁的北冥小鱼,见易燃没有让她离去的意思,就道:“此地人多眼杂,不如请圣子先行进屋,如何?”
听他这么说,易燃也有了兴趣,想瞧瞧这老东西葫芦里到底在卖些什么药,就同北冥小鱼耳语了几句后,上前推门进道:“姚大院长,请!”
姚日晨也不客气,一同跟进了屋后,他先是把房门一关然后就一巴掌按在门上。
之后数秒,这老东西头上发丝轻扬,可房间里却是连一点儿风都没起啊,见此,易燃也不多问,就站在一旁,看他接下来想干什么。
如此大约又过了十多秒后,当姚日晨将手放下,他才转身面向易燃说道:“圣子心里的疑惑老奴自会一一解答,可在老奴解答您的疑惑前,还请圣子先回答老奴一个问题。”
“呵……”
在一个讥讽的笑后,易燃咧着嘴不屑地说道:“虽不知道你姚日晨姚大院长为何要一口一个‘老奴’的自称,可你既然都已自称为奴了,又有什么资格来问我?”
“确实,如您所说的一样,老奴本无资格质疑您的任何决定,可是身为天择人,老奴却不想做下残杀同族之事来,所以故有此一问。”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易燃哈哈大笑着指着姚日晨的鼻子,笑问道:“哈~不想做下残杀同族之事?姚院长,你确定你有脸说这话吗?”
经易燃这么一问,姚日晨沉默了,这些年随着他的地位越爬越高,随着军方高层的要求,损在他手下人命何止千条,甚至其中还有那么一小撮人的死,仅仅是因为他姚日晨心情不好。
忽地回首往昔,姚日晨自认他确实是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可是相比起他来,眼前的青年却是更要危险许多。
这危险感一是来自他的过往,自小就受尽苦难的姬易燃,深受外族人恩惠的姬易燃,绝不认命的姬易燃,从他大肆购买那些外族人开始,姚日晨就知道他对本族人没什么好感了。一个这样的人,若只是个平民那还无妨,充其量最多不过只是个刁民罢了,可眼前人在这短短几个月内,却已经爬到了‘陛下宠臣’的位子……
其二,他所制造的天择,打死姚日晨也不相信,它仅仅是个游戏,是给天择百姓无聊之时的消遣之物,而且在那诡异空间里,姚日晨可是已经亲身经历过它的恐怖。
将魂魄囚禁千万年,彻底磨灭一个人的心性意志,直到最后魂魄被其同化,沦为乌有,若说这仅仅只是个游戏,而非圣主的力量,姚日晨是死都不会信的!
其三,对本族人没有好感,又掌握了圣主一部分力量的姬易燃,如果他一心想要将这世界给清洗一遍的话,那无疑就是天择的大灾难了!
这些种种,就是姚日晨以奴仆自居,称易燃为圣子的原因。也因为这些,姚日晨才斗胆要问易燃一个问题。
“您可以不回答,但老奴的问题一定要问!”姚日晨死死盯住易燃,眼中似有熊熊大火在燃烧。
而眼见他说的如此坚决,易燃就笑说道:“行,你问吧。”
“您…想对天择,想对天择人,做什么?!”得易燃首肯后,姚日晨几乎是一字一顿的问道。
而易燃听后则是哈哈大笑了起来,他笑的肆意,他笑的张狂,他…笑出了泪。
“姚日晨,姚大院长,我本可以编出许许多多的假话来应对,可是啊,突然我不想说什么假话了。”
易燃这话的每一字,姚日晨都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