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甲军士的一路监视之下,洛邑国人一步一步的走到了王宫尽头的,在一间破旧的房屋当中被关了起来了。这房屋或许在以前是个宫殿,也可能是个重要场所,总之里面非常的大,数百洛邑国人竟然都被关在了其中。
苏铭靠在墙壁上面,身体一下子瘫了下来,仿佛被抽走了魂一样,面上透露着尽是萎靡,没了精气,后背贴着墙缓缓壁滑落下来,最后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旁的瘦猴少年不清楚这是何故,也是,自己很怕,苏铭也很怕吧。
此刻洛邑国人们都没了声响,好像谁都不愿打破这份沉静,刚才的欢呼,刚才的喜悦瞬间成为了悲剧,这就是乐极生悲最好的解释。安静的房屋中,灰暗的光线下,变得压抑起来。
吱呀!
一阵声音传来,是陈旧的木头在呻吟,紧接着大门打开,从外面射进来一缕阳光,刚好是照射在苏铭的脸上。只见外面两个人影,手中抬着什么,直接就这样丢了进来,哐当一声,门又是被关上了。
前面的人看了一眼,叫了出来,紧随着所有人纷纷往后退去,一脸的惊恐,好像是在躲避着瘟疫一样。瘦猴少年抓了一下苏铭的胳膊,苏铭看的清楚,这正是那郑谨的尸首,那具没有头的尸体,头去哪了,不知道,只剩了了身躯。幸好这血已经是流干了,不然都要流到苏铭脚下来了。
“怕不怕?”
苏铭回过神来,问向瘦猴少年。
瘦猴少年刚要出口,又转头看了一眼那具尸体,想来想去最终摇摇头。
“不怕。”
“嗯,不会有事的,他们把咱们关在这里,就是怕咱们这将这消息传出去,因为这诸侯一死,会有许多人都想着成为那诸侯,到时候肯定很乱。”
苏铭盯着那具尸体,缓缓说道,这是苏铭唯一能够想明白的问题,其他的,还要慢慢想。
瘦猴少年一脸的疑惑,不知道苏铭在说些什么。
“当年咱们东周公死的时候,长阳君就是封锁了消息,不让景阳君知道,不然这现在的东周公就是景阳君了,因为景阳君是长子。”
苏铭见识少,不代表人也就笨,像这样的事情,总的来说是离不开人性,想一想苏铭还是能够猜到一些的。
瘦猴少年还是一脸的不解,还是不明白苏铭说些什么,至于这东周公的事情,早就在洛邑国人当中私下流传,他也是知道一些的。
看着对方这样,苏铭知道对方还是不明白,但一时半会也是讲不通了,拍拍瘦猴少年的肩膀,索性就不说了。
瘦猴少年也知道自己难以清楚对方说的意思,也就不问了,低着头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我想,我应该要做些什么了。”
过了好一会儿,苏铭说出了一句让瘦猴少年意想不到的话,尤其是在这种场景之下,说出来的话。
“做什么?”
苏铭转头望了一眼洛邑国人,又看看外面。
“还没想好。”
“会想好的。”
多了一会儿,苏铭又补充上一句。
……
瘦猴少年又不说话了,这好像是第一次和与苏铭的想法产生了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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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就这样一点一点的过去,转眼间,苏铭被关在这里,外面都经过了十几个日出日落,眼前郑谨的尸体已经是发臭了,臭不可闻,要不是用一些东西盖住了尸身,估计那上面的蛆都是看的非常清晰。好在那些个黑甲军士倒也不是希望这些人都是死在这里,每日也有发馊的食物送了过来,虽是难吃,但也让众人不至于饿死在这里面。
这些日子,对于苏铭来说,真的是到了另一个世界当中,平静一下被打破了,先是惊喜,后是惊吓,苏铭在想着,想着母亲怎么样了。为了活下去,在发臭的尸体旁边吃这发臭的饭,活着。
苏铭还稍稍好一些,可瘦猴少年却是瘦的不能在瘦下去了。
在某一日,这扇门又被打开了,然而并没有像往常一样的食物送上来,而是外面站着两个人。
“都回去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就让苏铭回家了,哪还见得到那些黑甲军士,只剩下了洛邑国人,看来他们已经是走了,洛邑又要平静起来了。
苏铭回到了家中,母亲还是那副原来了模样,家中的一切都还未变。苏铭放下疲惫的身体,好好的的睡了一觉。
第二日一大早上,早起的鸟儿一叫,苏铭也跟着醒来,将家里仅剩的一些粟饼全都拿上,出了门,朝着先生的家中走去。
先生的家就在学堂,苏铭在快到的时候,有些奇怪,并没有像是往日一样,听到读书的声音,相反的有些寂静,苏铭到了先生的房间口,依稀能够听到里面还有人,便松了一口气,先生没走。
“学生子玦拜见先生。”
苏铭在外面作揖拱手,像这样的情况,还是第一次哩。里面正在忙着的先生,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是听错了,可开门一看,这不是苏铭还是谁呢,木讷的表情和灵动的眼珠,还有面上调皮的笑容和之前一样。先生有点狐疑,一定是要事情要发生。
“子玦,没事吧?”
先生并没有让苏铭进屋,而是问起来。
“没事,有些事情,想要请教一下先生。”
请教,没听错吧,教了苏铭这么久,还是第一次听到他说出请教这两个字。
“哈哈,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