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燕两国素来不和,双方经常为了城池得失而发动战争,就连庙堂之上,也是相互口舌攻伐,所以这也是赵燕交界处荒无人烟的缘由之一吧。此刻,苏铭驾着车,后面坐着楼缓与赵固两人,车架旁边数百的胡服精骑环绕,这队伍踏过大地,还真有些气势不凡!
苏铭拿出了浑身解数,恨不得这车架能够飞起来,和旁边的胡服精骑们一较高低。这还是苏铭第一次被这么多的人围着,而且个个都是战国大名鼎鼎的精锐之士,这心里有多兴奋,就不言而喻了。
“楼大人,黑壮还真就有黑壮的好,这驾车的技艺不错!”
听了赵固这话,苏铭暗自思付道,昨日就是没看你一眼吗,怎么一直戏弄起我来了。
“哈哈,赵宰相我看这应该快到了吧,怎么连个人影也看不到?”
楼缓扶着车架,站起身来,朝远处望了一眼问道。赵固也紧跟着起来,环顾四周,看了看远处的山包。
“不错,应该就是这里吧,估计还没来吧。”
“哎!有人,只有一人一骑。”
楼缓看了一眼,示意苏铭过去。
只见一个年轻男子,面如冠玉,非常俊秀,直直坐立马上,看得出来身姿英挺,气势不凡。嘴角留着两撇胡子,平空添了几分睿智。这人虽然年轻,给苏铭的感觉却是如同楼缓一样,洞悉世事。
“来人可是代郡赵宰相?”
苏铭的车架离对方不过十步远,这胡服精骑就立即拍马将这人团团包围起来。这人也不慌乱,而是细细的打量起胡服精骑来了。
“代郡赵固,先生何人?”
赵固站立车上说道。
“燕国乐毅,公子嬴稷尚未到来,在下想与两位赵国大人一叙!”
赵固面色微变,这燕国乐毅之名,赵固是听说的过的。此人乃魏国名将乐羊后代,因魏国相逼,便举族迁到了燕国。乐毅此人,自幼熟读兵书,对于兵家一道,更是天赋过人,未及弱冠,便已有了些许名气。最近又深得燕王看重,成为蓟城风云人物,隐约有成为燕国上将军的趋势。
赵固转头看看楼缓,楼缓满面笑意。
“赵国楼缓,早就听闻将军威名,得此一见三生有幸啊!”
苏铭看的清楚,这乐毅听到是楼缓,也是有些惊讶。这一下子让苏铭好生欣喜,自己的先生可真是厉害。
“如此,还两位大人请随我来,乐毅早就备好燕酒。”
说完,乐毅直接策马朝着那个小山包去了,楼缓示意苏铭跟上去。这胡服精骑就在就在下方将这山包团团围了起来。待苏铭驾车上去,发现上面还真早就准备好了美酒长案。
三人坐定,乐毅又是细细的看了一眼胡服精骑,才是坐了下来。
“这就是胡服精骑吗?”
谁能想到乐毅第一个问题居然问的是这个,楼缓和赵固对视一眼。
“哈哈,这秦有锐士,魏有武卒,我赵国又加在两国中间,君上终日提心吊胆,无奈之下选择了这胡人的把戏,还真是过不了将军的眼啊!”
苏铭一听,先生这么贬低自己,心里为胡服精骑不值,自己明明见得这些人都很厉害嘛!
“哈哈,楼大人赵国大才,赵侯能够有楼大人这般良臣,定是胜过珍宝无数,我可曾听闻先生鼎立赵侯变法,怎么这一下子就变了说辞?”
赵固看看楼缓,看看乐毅,不知道说些什么,也就不说话了。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此一时彼一时,哈哈!”
楼缓倒是看的很开,随意应付着。
“楼先生真是妙人,自齐魏马陵之战,这兵家较之春秋之前,就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车阵落寞了,精骑兴起了,这兵也就贵在神速了。这胡服精骑,轻装而行,必是一日数百里,如此,但有战事,这敌人必是措手不及。再看这些个骑士,策马往来,训练有素,这样的军队,比之燕国,要强上不少!”
说到最后,乐毅面色居然出现了些许惆怅。楼缓心中顿时对这人是高看了一眼,仅仅只是初见,就对胡服精骑有了这样的评价,果真是盛名之下无虚士。
“哈哈,那倒也是!燕国自战国之始,便有弱燕之名,皆是因为这兵弱而已。每逢赵燕战事,输多胜少,岂不悲哀!”
楼缓这话,当着燕国将军的面,说燕国军队很弱,这就是赤裸裸在讥讽啊。赵固面色有些难堪了,这两军交战还不斩来使,你楼缓这话过了啊。
“哈哈,不错不错!”
这乐毅居然是面不改色,一直坦然处之。
“弱燕之名,在其军也,军弱者,在其治也。军备废弛,思想保守。于强军也,必先变法。如商子一道,变法而强秦,强秦而立锐士,我燕国也需得如此,只需十年,我燕国必能洗刷弱燕之名。
楼缓听了这话,心底猛地一沉。君上胡服骑射,一曰强军,二曰变法,今日这乐毅一言,倒是与君上有异曲同工之妙,看来之前对此人还是低估了。
“听将军这话,我觉得燕国强大,指日可待。燕国能有将军这样的大才,是燕国之福,却是我赵国不幸啊,有将军在,我赵国还能如何处之啊!”
楼缓越说面色越难堪,尤其是最后一句话,直接是惊到了赵固,让苏铭也觉得很是诧异。赵固挥挥手,下面的骑士立刻迎了上来。楼缓这意思,还不够明显吗,就是想除掉此人,就如当年公叔痤要除掉卫鞅一样。
乐毅看到此举,喝一口酒,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