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媚手若柔夷,握在风不枉手中犹如无骨,二人并肩而行,来在妙剑门前。
妙剑门中,人人皆使一柄软剑,剑身狭窄,长度不足两尺,平日里置于腰间,不显痕迹,若是狭路相逢遇到不知之人,便会以为眼前不过一位手无寸铁的柔弱女子,往往疏于防备,难免中招。
虽然如此说来,妙剑武功颇有几分取巧的意味,但究其本源,却与啸剑山庄的剑法一脉相承。
妙剑祖师独孤独明煜虽是为女子,却悟性极高,且性格刚硬,争强好胜。师承啸剑期间,她自觉秦氏中的剑法虽威力巨大,却招式繁复,心中不甚喜欢,往往自作主张的将剑招拆解变化,以遂自己的心意。修剑十余年,她剑法造诣已经颇深,经历一番添枝去叶化简为繁,倒也演化了出适合短兵击杀的剑法,只是使将出来,颇为啸剑山庄正统人士诟病为剑式阴狠,不宜修习。如此强势之人又怎能容得下此等委屈,一怒之下负气出走,历经四方云游,独孤明煜终在这仰则天风高畅,万象萧瑟;俯则羌水环流,众山罗绕的蒙山甘露峰之上,创下妙剑一派。
将妙剑门中从掌门至下,全是女子,与峨眉派恒山派并无二致。门中之人,也是多来自与贫苦农家,亦有少数慕名来至此地,拜师求艺。独孤明煜一生未婚,亦无子嗣,继任掌门一旦执掌门众,便须改换姓氏,亦姓独孤,而其门中亲属,也要与掌门一致,如此一来,妙剑门中姓独孤的女子越来越多,以至于外界之人误以为妙剑门人皆为此姓。
风不枉来在门中,所见的女子虽多,姿色却是平庸,见到掌门归来,她们纷纷行礼,却视风不枉犹如空气,让他甚是失望。此刻行走,他与独孤媚已是一前一后,望着身前摇曳多姿的身影,风不枉摩挲着手掌,似乎还在回味着残留指缝间的馨香与温柔,只盼可以寻个清幽僻静处,与眼前的美人温存一番。
“风掌门,初到本门,感觉可好?”独孤媚身子微转,去没有停下脚步,向着风不枉嫣然一笑。
“很好很好!”风不枉的眼神心思全在独孤媚身上,哪有闲情逸致去欣赏妙剑门的风景,信口搪塞道。
经此提醒,风不枉倒也注意起周围的景致来,但左瞧右看,反倒让他甚觉乏味,此处建筑简单而朴实,极少变化与修饰,不仅与江南的灵秀精巧无法相提并论,就是与京兆之地也尤为不及,如不是事先知道妙剑门中都是女子,风不枉还以为住在这里的是粗鄙汉子。
风不枉无聊的收回目光,心道:若有感觉,也只能在一人身上!自己的无心插柳,倒也是歪打正着!
说到底,在浩如烟海的江湖之中,妙剑门并不闪亮。武林中人提及妙剑,往往面无表情的点头,仅示知晓。这是一个年轻且神秘的门派,派中高手极少在江湖中走动,执派掌门,也几乎不现身与公众视野,除非震撼武林的大事。如此一来,以至于风不枉这等手眼通天的人物也只知妙剑自有独到之处,但到底如何独到,在他此时的心里,也许只知道便如独孤媚这般吧!
行不多时,二人来在一座楼宇之前,门上横着一块乌漆漆的匾额,上面却空无一字,独孤媚迈步进门,径自登上二层,风不枉心中奇怪,却也只能客随主便。一齐来至厅堂之中。二楼中甚是开阔,四张桌子稀疏的圈成一个方形,桌旁却并无座椅,方形正中摆放着一座小炉,火焰青红,炉上的铜壶滋滋作响。
独孤媚来到一张桌前,跽姿而坐,风不枉见了也是依样画瓢,坐在她身旁的桌前。主宾落座之后,一名红衣少女献来两盏香茗,却都摆放在风不枉面前。少女体态婀娜,容貌却稀松平常,无非透着些年轻的活力,风不枉无心多看,将目光转向独孤媚。
“独孤妹妹,妙剑门中,还是数你风姿卓绝!”风不枉由衷的称赞道。
“嘻嘻…”独孤媚眼波流转,面色含春,故意揶揄道:“风掌门可是未寻到期望的秀色?”
“呵呵..”风不枉被一语戳破心思,无知如何作答,尴尬的端起面前的一盏。
“嗯?怎么是空的?”风不枉有些诧异,又将手伸向了另外一杯,依然空空如也。
“怎么?风掌门是不是说的太多,有些口渴?嘻嘻…”独孤媚看着风不枉端着空杯一脸疑惑,乐不可支。
“啪!啪啪!”独孤媚不做解释,轻巧的击了几下掌,红衣少女又走了出来,只不过这次,手中多了两样东西,一把陶壶,一个陶罐。这一次,少女将这两样东西交在了掌门的手中。那陶罐样式粗朴,毫不起眼,倒是那柄陶壶颇为奇特,壶嘴笔直,壶口细小,长过三尺。风不枉看在眼中,甚是好奇。
独孤媚将陶罐拿在手中,微笑着起身,走到风不枉的的桌前低下身来,她打开陶罐,一阵茉莉香沁人心肺,她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柄木质小勺,就要从中取出茶来。就在这时,风不枉突然伸手盖住了罐口。
“嗯?”独孤媚柳眉微蹙,纳闷的看着他。
“还请独孤妹妹亲手取茶!”风不枉脸上现出期盼之色。
独孤媚脸上一红,依言将茶叶取在手中,倒入风不枉身前的两杯茶盏。只见这茶叶似鹊嘴,形如秀柳,其中还混杂着茉莉花蕾,绿白相间,煞是好看。
“独孤妹妹,这茶叫什么名字?”江湖中人多爱饮酒,若是摆上几壶好酒,风不枉闭着眼睛闻着香气也可以叫出名字,但这茶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