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怪们也不喜欢鬼仙,却拿他们无能为力,只能由得他们在头顶盘旋。
“这处界域如今这么偏僻,看样子不会有人来救咱们啦。”褚南朝最近一段时间的沮丧之情尤其的多,回顾往事,只觉得自己生不逢时,却没想到自己实际上已经是褚家为数不多的传承之一了。
几个道士如临大敌,法器叮叮当当乱响,各种法术此起彼伏地在半空旋转,阵仗不小。
李侧铭取出一支短小的黑色笛子,准备以笛声驱赶鬼仙。“这法子贫道也只是从典籍中读过,不知道是否有效。”
“别试了。肯定无效。”背后,一个阴测测的声音响起,在纷乱的战场中显得格格不入。
肖剑荣扭头看时,并不认得来人,不由吼道:“你是何人?”
“我?老头儿我只是一个老实人,会点道法而已。说话不大中听,请几位道爷见谅。”
“你认得鬼仙?”
“怎么不认得,厉害地很呐。那个喜欢玩鬼的金桔子和他的老师,我也是认得的,所以说老朽知道鬼仙厉害,也知道你的法子不好使。笛声催魂?恩,驱赶驱赶寻常的散魂游魄兴许还行,对付这些疯子一样的恶鬼?难啊!小心!”
老头话音未落,一头高大的熊怪杀到眼前,幸亏骆枫之眼疾手快,用一道法术捆住了他。
天空中,两个阵营最厉害的几个妖王互相虎视眈眈,并未动手。几个道士在他们看来已经是瓮中之鳖,最关键的是不能被其他妖王占了便宜。
妖王们看到老头,不约而同地错愕了片刻,似乎认得他。
李侧铭比较细心,看在眼中,保持警惕。
“身手不错。”青衫老头随口夸奖了一句。“几位道长的修为都是金丹,死了可喜。”
“什么可惜,谁说我们要死?”肖剑荣不喜欢老头的语气。“要死也是你死!邪门外道。”
老头儿不生气,嘿嘿怪笑。“不是可惜,老朽说得挺清楚了,是可喜!可喜可贺的可喜!”
“你到底是谁?”白闻初最先发作,他剑眉倒竖,道袍飒飒作响,右手手指之间电光跳动,六道成型的五行法术随时都能跃出掌心。
“老朽是山野村夫,名字不重要,来历不重要,身份更不重要……你别管我是谁,老夫且问你,你可认识高歌高道长?宇文梨宇文道长?”
“你认识高歌?”骆枫之沉不住气,脱口而出。
“认识啊,渊源还不浅呢……”
白闻初不等他说完就已经提前出手了,他觉得老头心怀不轨,扯出高歌的名号不过是想迷惑众人。李侧铭见白闻初动手,也急忙从旁协助。
老头儿身形一晃,躲开了白闻初的法术,却不小心落出一串晶莹剔透、用法术金仙套在一起的珠子,乃是九颗大小不一的内丹。
“咦,这是道士的内丹吧?”童胜杰有喜欢收集妖怪内丹的喜好,对散修和道士的内丹也有点研究,忍不出惊呼一声。
几个道士也认出了珠子的来历,无不脸色大变。李侧铭怒吼道:“果然是邪魔外道!”
老头儿被人识破手脚,不仅不慌乱,反而得意,对着童胜杰讪笑道:“姑娘,咱们俩也算是同道吧,都喜欢这玩意……”他手指一探,将内丹拾了起来。
“谁跟你是同道,厚颜无耻的败类!”童胜杰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举拳就打。几个道士随即动手,跟那老头儿斗在了一处。
老头儿修为颇高,以少敌多,竟然仍旧略占上风。正在缠斗,一个妖王看准时机,跑来偷袭,没有对付道士,却攻向了那老头儿。“你是须陀山、金须庄的庄主徐木之?听说你爱收集内丹,交出来,本王饶你不死。”
这显然大出徐木之的意料。“你是妖王,不是该跟道士为敌吗?竟然来勒索老头儿我?”
妖王力大无穷,步步紧逼,嘿嘿怪笑。“乱世之中,敌友难辨,杀道士没有什么好处,本王干嘛要杀?杀你有好处,本王为何不杀?”
“有理!”徐木之冷笑一声,自知不敌,于是脚底冒起烟雾,企图隐身躲避,却被白闻初座下的穷奇一口叼住。穷奇兽的鼻息全是烈焰,呼啦一声点燃了徐木之。穷奇兽还不甘心,尾巴一甩,又扫向了那妖王。
妖王身材矮小,身就一副猿猴面容,但脸上光滑无发,与其他妖王又有区别。
“畜生,得寸进尺!”妖王右臂冒起金光,拽住穷奇兽的尾巴,口里喷出一口冰霜之气,企图冻住白闻初和他的坐骑。
就在这时,天空一声霹雳猛响,风云滚动,地面上斗法的妖王和道士全都被迫偃旗息鼓,所有的法术都不灵了。穷奇的烈焰熄灭,妖王的冰霜无踪,徐木之得到了自由。
“啊,这是真正的造化吗?”徐木之与造化少年交往多年,又亲自去过无生有湖,能感受出造化的气息,当下毫不犹豫,第一个跪伏在地,朝上叩首。“造化大人,小的有礼。”
“又来一个造化?”褚南朝还不知道虚空之中发生了什么,更不晓得高歌与造化前后脚已经踏上了天道,成为了凌驾于天仙之上的道主,以为眼前‘装腔作势’的家伙又是假冒,随即露出不屑的神情。
整个界域,所有人的一举一动都在造化的眼皮底下,他被褚南朝的轻蔑神情激怒。“大胆道士,受死!”
一个巨大的手掌从高空摁下,气势非凡。
刚刚从空中滚落的许多妖怪下意识地跳起,有的是不服气想反抗,有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