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抿着嘴唇,笑的极冷,笑的极讽刺,他猩红的眸子却暴露了他此时此刻的压抑与痛苦。
“你是谁?”
温九凤终于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从头到尾他都想知道的问题。这个男人太过神秘,也太过可怕,恐怕没有人会不对这样一个人感兴趣。
重要的是,这个人在整件事情中一定是个极其重要的人物,否则他如何那样清晰地知道曾经发生的事情,又如何可以帮他除掉楚家和无极门。
夜锦衣转过身去,轻声道:“你会知道我是谁?但却不是现在。”
温九凤皱眉道:“那是何时?”
夜锦衣道:“你大仇得报之时。”
说罢,他就抬脚往外走,又在快走出大厅的时候扭头扫了温琼琚的尸体一眼,冷声道:“隐瞒温阁主的死讯已没有任何意义,早日让温阁主入土为安吧。”
温九凤低头看着温琼琚的尸体,沉默许久,才道:“爹,我会给你报仇的。”
接下来的几天,温九凤便安排了温琼琚的葬礼,也是这几天,温琼琚的死讯才传播开来。因着温琼琚也算得上这江湖上德高望重的人物,来吊唁的人也是极多。
其中,自然包括楚钟岳父子。
而在温琼琚下葬之前,夜锦衣就与卫卿笑一道悄然离开天音阁,朝着灵岩山方向赶去。
卫卿笑骑在马上,回头看了一眼坐落在穹隆山腰的天音阁,才侧头注视着夜锦衣问道:“这样便走了?”
夜锦衣道:“难道留下等楚钟岳发现我们吗?”
卫卿笑问道:“温九凤会相信你的话吗?”
夜锦衣停顿片刻,才答:“会。”
温九凤相不相信他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相信温九凤在此事上一定会选择听取他的意见。而且,温九凤是一个聪明人,他知道该如何去实行这个计划。而这些东西并不需要他们面对面交谈,心里就已经了然。
他嘴角微勾,也看向卫卿笑:“你离开摽梅宫有多久了?”
卫卿笑思索片刻,才答:“约莫两个月了。”
夜锦衣点点头,沉默了一会儿,突然道:“你回去看看吧。”
卫卿笑猛地扭过头,睁大眼睛问:“你又要撇下我,一个人走?”
见夜锦衣有些不解地看向他,他突然拉住马缰,停了下来,对着夜锦衣大叫:“不是说好了一起解决这件事的吗?我不管,我不回去。”
夜锦衣看着卫卿笑突然像小孩子一般耍起脾气,赖在原地不走,突然就笑了,之后无奈地摇头看向卫卿笑。
“我去拜访落花夫人。”
“不管你拜访谁,我都要一起······”卫卿笑突然灵性过来,眼睛一亮,惊讶地看向夜锦衣,“你跟我一起回去?”
夜锦衣没有答话,无奈地看着卫卿笑叹息了一声,直接提起马鞭在马背上一抽,白马便在大路上朝着一个方向奔去。卫卿笑见状,也立马在马背上抽了一边,带着笑意看着夜锦衣的后背大声喊:“你真的和我一起回去吗······”
两个人骑着马在大路上一前一后奔腾,伴随着交谈嬉笑的声音,犹如两个相互追赶嬉闹的孩童一般。
夜锦衣骑在马上回头看了越来越远的天音阁一眼,脸上的笑意未退,眸光却渐冷,只此一眼,他便回过头来,又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加快了速度,绝尘而去。
此时,天音阁正在为温琼琚举办丧礼,站在人群前面的楚钟岳看了一直神色泰然地接待宾客的温九凤一眼,便走过去在温琼琚棺前上了柱香,才走到温九凤前面,伸手拍拍他的肩膀。
“贤侄,我与温兄情同手足,如今他遇害,我绝不会坐视不理,我楚门定会帮温家报此大仇。”
温九凤眸色一沉,扫了楚钟岳附在自己肩上的大掌一眼,仍是恭敬对着楚钟岳一拜,面色沉痛道:“实不相瞒,我父亲早在半个月前便已遇害,只是九凤迟迟未公布此事。”
楚钟岳明知故问道:“哦?贤侄这是为何?”
温九凤稳定心神,才转身站在堂前对着堂下的客人道:“九凤已经查明,杀害我父亲的凶手正是无极门。可我父亲一向不愿介入江湖仇杀,如今更是留下遗愿,不允许我等为他报仇。所以,今日,九凤便当着诸位的面发誓,从今以后,天音阁不再介入武林之事。”
“这······”闻言,楚钟岳面色一紧,却是未发作,只是从温九凤身后走过来,试图劝说温九凤改变主意,“贤侄,此仇如何能不报,有我们众人相助,何愁除不掉无极门?”
温九凤先是朝着楚钟岳拱手一拜,又朝堂下诸人拱手道:“此乃我父亲遗愿,还希望前辈们能明白我父亲和九凤的苦心。”
见楚钟岳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一直站在堂下沉默着的楚修翳终于开口道:“父亲,这是天音阁的私事,温阁主又留下此遗愿,我们不便多干预。”
温九凤看向楚修翳,微微向他点头表示谢意,才又看向脸色有些不好的楚钟岳道:“楚家与温家相往数十年,九凤不愿看见楚家也遭受劫难,此间,想要给伯父提些醒。”
楚钟岳闻言,急忙上前一步,问道:“贤侄但讲无妨。”
温九凤先是扫视堂前同样急切注视着自己的众人,才略略提高些声音道:“一个月前,绝崖山庄被歹人偷袭,百余人皆惨死。不知道伯父是否查出凶手是何人?”
楚钟岳还未开口,楚修翳便走上前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