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天找楚修翳到底是有什么事情?”夜锦衣正斜躺在榻上看书,卫卿笑就走过来坐在她的身侧,抬手给她喂了一块糕点,顺道把自己埋在心里几天的疑惑给说出口。
夜锦衣的目光仍然定在书上,语气淡淡道:“当然是有重要的事情。”
卫卿笑挑眉道:“什么重要的事情要他抱着你才能说?”
夜锦衣闻言,将目光从书上移到卫卿笑笑眯眯的脸上,停顿了半晌,直到眼见着卫卿笑的脸色越来越差,她才勾唇说了两个字:“你猜。”
“到底什么事?”卫卿笑拍了拍手,将夜锦衣手里的书丢到一边,直接附身按住夜锦衣的手,勾唇,目光灼灼地看着她。
“卫卿笑,警告你不要挑逗我,否则疼的绝对不止我一个人。”夜锦衣扫了一眼卫卿笑手上深深的牙印,毫无惧色道。
卫卿笑这才站起来,小心地扶起夜锦衣,替她理了理头发,紧接着伏在她耳边,轻笑道:“我是怕你痛,不是有那么一句话说,在女人面前,心爱的男人等于行走的春,药。”
夜锦衣闻言,眸光一紧,猛地推开卫卿笑站起身来,她理了理衣袖,顺手拿起剑架上的一柄剑。
卫卿笑瞥了一眼精美的剑架和精巧的剑,又瞥了一眼夜锦衣床边挂的一柄漆黑的剑,随口问道:“怎么不把那柄剑也放在剑架上?”
闻言,夜锦衣手一顿,侧头扫了那柄剑一眼,看起来甚是无心道:“那不过一把劣质的剑,着实不配放在这精致的剑架上,更不配与这些好剑放在一起,索性直接挂在那里了。”
见夜锦衣这样回答,卫卿笑也没有再问,但见夜锦衣拿着剑似乎是要出去,忙站起身来,问道:“你去哪?”
夜锦衣道:“临近大年,听说有位大人搭了个戏台子,邀的也是有名的戏班子,唱功也都不凡得很,我去看看热闹。怎么,你也想去?”
卫卿笑忙摆了摆手,摇头道:“不了,我就不去了,不过你一个人要小心些。”
“嗯。”
等待夜锦衣离开了半柱香的时间,卫卿笑才忙蹑手蹑脚地走出房门,对着院子里鬼鬼祟祟地喊着:“鬼宿、井宿两位大哥,你们在吗?”
他的话音刚落,井宿就不知从何处飞身落在他的面前,只是他的面色一如既往地冷,见了卫卿笑也只是冷冰冰问道:“卫公子有什么事?”
卫卿笑见只有井宿一人,忍不住询问道:“怎么不见鬼宿大哥?”
井宿道:“主子两个月前险些出了意外,如今自然不得不小心些,鬼宿保护主子去了,请问卫公子到底有什么事要说?”
卫卿笑从袖中掏出一封信,递到井宿面前,严肃道:“卿笑有要紧事,所以想请你传封信给你们的少主姬陵。”
东京郊外有一处幽谷,三面环山,唯一的出口是一个狭隘险峻的山道,因为时常有猛兽出没,地处偏远,因此平日根本无人来此,即使是药农也怕失了性命而不踏进这山谷。
因此,这山谷由此得了个令人胆寒的名字:断命谷。
但很明显,今天不是一个平常的日子。
因为这断命谷今日不但有人,而且人还不少,大约有一百来号,且个个都是看起来骁勇善战的能人。
更重要的是,这谷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些竹舍茅屋,地上还燃着篝火,篝火上还烤着羊腿鸭腿,一些人正盘坐在篝火旁喝酒吃肉。
若是不知情的人看到这一幕,恐怕就要以为这个地方叫桃花源,哪里会想到叫断命谷。
断命谷一边的山腰上,却是有几个人隐在暗处,暗暗地注视这一切。其中一个人穿着绣着金线的袍子,手里握着刀,挺着胸脯看着下面的情状,颇有些大将风范。
他满意地看着下面的一切,不时地点点头,但又侧头看向一旁的白衣男子,疑惑道:“云郯先生,要这些死囚吃饱喝足,自然是对的,那为何要费力搭建这些竹舍茅屋?”
云郯笑道:“林将军,看戏讲究入境,若是让一群人就这么站在荒谷里,难免有些奇怪,看的也不舒畅,既然要看戏,自然是得先把戏台子搭好。”
断命谷里,除了林英和云郯口中的死囚之外,还有一个面戴绿纱的女人,她站在一间竹舍的屋檐下,看着下面的或是喝酒或是攀谈或是静坐的男人,微微勾起嘴唇,轻咳了一声,接着便抬手道:“诸位英雄,我有话要说。”
听到苏酒儿的话,那些男人竟都乖乖地涌到台阶下,仰视着苏酒儿,在他们眼里,苏酒儿俨然成了神一般的存在。
其中一个男人开口道:“姑娘将我们从死狱里救了下来,可谓是再生父母,我们这条命如今就是姑娘你的。”
“不错,姑娘把我们这些死囚救出来,我们以后就听命于姑娘一人。”
“是啊······”其余的人也随声附和道,毕竟,他们是即将在大年前处斩的人,苏酒儿在这个时间把他们从狱里救了出来,其意义可想而知。
但,其中倒是有些聪明人质疑道:“我们这些不过是囚犯,不知道姑娘把我们救出来究竟有何用意?”
苏酒儿笑了笑道:“我记得在救你们出来之后,给了你们一枚飞镖,还让你们小心保管。”
男人们皆从怀里掏出那枚飞镖,开口道:“不错,我们都有这枚飞镖。”
苏酒儿走下台阶,从其中一个男人的手中接过飞镖,笑道:“那你们可知道,这飞镖是什么来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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