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欣欣看着帕子上自己亲自描画的图案,眉眼带笑,她等这一刻等了五百年,这五百年里她甚至不甘心照镜子,每次在镜子中看到自己脖子上的瘢痕就恶心地想吐,可是她没办法,只能任其在脖子上生根不败,除此之外,什么都不能做,有时她恨不得拿刀把这疤痕剜去,但一想到莫凌还没有出关,就拼命忍住这股冲动。
她也曾数次后悔做出的这个苦肉计,毕竟诛雷球不是一般的武器,一旦伤及皮肉,便造成永久疤痕,任何神丹妙药都无计可施,可一想到这么做既可以离间冬离和莫凌,还能因此博得莫凌的关注和同情,一切也就值了,没什么可后悔的了。
这一日,终于等来莫凌出关了,疤痕也已经被他检验过,对于她所说的话,他并没有提出质疑,本来他也没法质疑,无凭无据、各执一词的事,就算他找到冬离问出事情原委,可她这里一样可以否定,只管咬死冬离说谎就是,何况她身上还落了一道狰狞的疤痕,哪个爱美的仙子会以这么大一个代价去遮谎呢!
想及,尤欣欣对着镜中的自己弯唇一笑,哪怕刚才莫凌对于她的眼泪并不认可,也无法阻碍她此时心头的喜悦,再过一会儿,她就可以彻底摆脱脖子上这片可恶的狰狞。
她拿起画笔,将笔尖在唇间轻轻一蘸,随之一道淡紫的印子划在唇心,妖娆非常。
这么一朵鲜艳的紫藤花盘于脖颈与锁骨之间,便是她自己见了都觉得热血贲张,何况男子!
描摹了无数次,所以这一次手到擒来,只是她依然十二分用心,直到最后一朵花瓣画成。
尤欣欣像欣赏一个杰作一般痴迷地盯着镜中的自己,久久不能移开眼去。
瑶山,碧萝谷内,云华正与云琴、云琤姐妹说话:“虽说你们手头事情不少,但这不能成为不刻苦炼丹的理由,大有丹能早早地炼出来,足以证明你们的天赋,只是这两万年来,你们一直再无建树,的确有些说不过去,我己经同如意商量过了,明日起你们就搬到巅池去,如意会亲自督促你们的进展!”
“娘,您不会也受冬离刺激了吧?”云琴挑眉,对于云华的决定不大赞同,“您不是一早就说过,太无丹是讲究机缘的,我和云琤是未遇机缘,搬到七妜峰去又有何区别?除非冬婆婆能为我二人寻到机缘。”
“别的东西好找,机缘这东西如何好找?”云琤摇头叹息。
“那机缘是留给有准备的人,你们二人整天瞎忙,不勤奋练习,即使机缘找上门,你们也抓不住!”云华没好气。
云琴驳辩:“母君,照你这话,难道我们不比冬离勤奋吗?就算她打从出娘胎起就一直在炼丹,至今所做的练习也不及我二人的十之有一,而她小小年纪就炼成太无丹,难道不是因为遇到了可遇不可求的机缘么?以前我还真是不大信什么机缘不机缘的,但从冬离身上,我看到了机缘的绝对力量,由不得我不服,由不得我不信!”
听两个女儿一句顶十句,云华越发觉得冬如意的提议好:“你们先别扯嘴皮子,明天我就把你们俩送给如意调教,拜师仪式择日举行!”
一听拜师二字,云氏姐妹立即动容。
云琤走到云华手边:“母君没说胡话吧?冬婆婆至今连个一品炼丹师都不是,岂有资格做我二人师尊?我倒不是嫌弃,能拜她为师,是我们的福分,只不过以她目前的处境,您这么做只怕会招来风波,不管是民意还是名声,估计都落不得好!”
云华暗下低叹,云琤的话说到正常点上去了,可是考虑两个女儿的前程,她惟有一试了。
“这么多年我一直没给你们另找师傅,原也是考虑寻个合适的机会让你们拜到如意门下??”
“您觉得现在是合适的机会?”云琴插一句进来。
“至少对于你们是这样的,瑶山虽非世袭,但在同辈里,你们二人还是很出类拔萃的,如果不出意外,将来是要对你们加以重点培养的,如意那里也是今非昔比,单是冬离一件事,她就处理得极为妥当,虽不曾获封一品,但她们母女二人却能将瑶山的规矩和利益摆在前面,不伸张不添乱,低调为人,甚是难得,便是到了老祖面前也好说!”
有些事像是上天注定一般,冬如意母女就是这么巧,都空有一手炼丹绝技,却皆因某种原因,无缘瑶山的一品炼丹师之封。
云琴点了点头:“好,就算拜师冬婆婆没遇到障碍,那冬离呢?您有考虑过她吗?您打算把这个烫手山芋一直留在瑶山吗?如今的冬离不止炼丹一样绝技,整个人都深不可测的感觉,怕是没那么好打发!”
“云琴所言不错,如今冬离虽然多数时候闭门不出,但挡不了她正盛的风头,名面虽还是四品上仙,可大家都抬举她,不止她的位置尴尬,就是瑶山处理起来也为难!毕竟她身后还有一个莫凌,前几天的霄海宫交易大会,也特意给她备了一张帖子!”
“岂止帖子那么简单,冬离愣是把人家一柄超一品的霄澜剑带回了瑶山来。母君,霄澜剑啊,您应该不陌生吧,说是蓝啸天的巅峰之作都不为过。她这么高调,又这么大能耐,给她封了一品炼丹师,虽然笼络了冬婆婆和莫凌君,但这么做势必会打乱瑶山的传统,于今后发展无益。”
想及当初给冬如意的承诺,云华也面现为难,没想到冬离不但成功驱除了体障,还学了一身本事回来,更要命的是,还带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