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一层时,方瑜进就用手指捻住两张扑克牌,手腕微微往回收。乐央看出了方瑜进的动作含义,她立马就抓住了方瑜进想要弃牌的右手说:“不能弃呀!瑜进哥,无论如何都不能弃牌呀。”
“你放手。”
“如果我们在这里临阵退缩的比赛录像播出去的话,市内绝对会有一大群人骂我们是胆小鬼的,瑜进哥,我知道大家怎么看怎么说你都无所谓。但是琴琴姐到时候身为队长肯定会挨骂的,钱没了我们可以再去21点那里赚,但她挨骂你也无所谓吗?”
听到乐央的话,方瑜进原本坚定的表情也有了一丝动摇,他没有说话,接着他就叹了口气,拿起了整个筹码盒扔下桌子,筹码盒即刻倾倒,里面的筹码“哗啦啦”地倾泻出来,瞬间就盖住了方瑜进亮出的两张底牌。
“跟注。”方瑜进淡淡地说。
荷官立即就对着庄可人说:“这位先生选择跟注,请你亮出底牌,双方比较大小决定胜负。”
庄可人翻开了自己的底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那两张底牌上,那是一张梅花7和一张方块3,是无可救药的一副烂牌。
方瑜进不敢相信地望着庄可人的手牌想:“这样一副手牌居然敢打得那么凶,他也就是有一个位置的优势啊。这……”
乐央看着桌上摆得跟小山一样的筹码,心里霎时间就被喜悦和满足给填满,她兴奋地抓着筹码大声说:“赢了,瑜进哥,我就知道跟注是对的。”
庄可人已经把手上所有的筹码全部输光,他从位置上站起来说:“不玩了。”苏淙潺听到这句话,也立马离开了椅子。
方瑜进望着庄可人和苏淙潺渐渐离去的背影想:“他们虽然是输了,但为什么还能这么冷静?5000比索已经不是什么小数目了呀,面对这样的惨败却也能保持住镇定吗?还是说不愿丢人,所以就故意装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随后方瑜进就弯下腰开始收筹码,想:“但不论如何,这对我们队伍来说总是好事,不仅对庄可人这个人有了点了解,而且还有一笔意外之财的收入。”
方瑜进和乐央在进入赌场时只携带了3000比索,但出门时手上却多了11000比索,将近翻了四倍的量,正所谓人逢喜事精神爽,方瑜进和乐央脸上都带着笑容走出了赌场大门。
“还以为听涛市队能有多厉害呢?结果队长不过如此,是我的手下败将。”
方瑜进想:“那时打牌的人是我吧?而且你从头到尾也就在那里大吼大叫,干扰我的思绪,唯一有点用的事就是搬出了她的名字让我更改决定而已。怎么就变成你的手下败将了?”
方瑜进摇了摇头说:“这怎么说都是预选赛的决赛了,还是谨慎一点的好。”
乐央没有回应方瑜进的话,而是抬起右手,对着方瑜进做出了一个勾手指的动作,然后又用阴阳怪气的声音说:“‘方瑜进,敢跟吗?’说出这种轻浮话,做出这种幼稚的事的时候,你还让我怎么看得起他?我也不是谁都看得起的,我向来都是保持高标准的。”
方瑜进其实心里也对庄可人有些失望,但是他还是告诫自己要保持警惕。方瑜进说:“乐大小姐,不管你看不看得起我,我都有一件事要告诉你,我们回商会后,你得继续学习如何当会计才行。”
乐央脸上的笑容顿时就僵住了,她问:“这个……我们可以继续去21点那里赚钱啊,会计的事不急于一时,我看的书都告诉我凡事不能躁进。正所谓‘无欲速,无见小利。欲速则不达,见小利则大事不成。’这可是《子路》篇里的名句,孔子的话能不听吗?”
方瑜进想:“刚刚在赌桌上你怎么不听听孔夫子的教诲?是谁大声说一定要跟的?”
“瑜进哥,这赌场太好玩了,而且还能赚钱,咱们明天再来吧。”
“不必了,这游戏终究是贸易游戏,赌博始终是歪门邪道的手段,这种路走一次就够了。比起赚钱,积攒经验更重要。”
乐央听到不能再去赌场玩时,眼神就变得有些黯淡,她的头也缓缓往下垂,她连忙说:“这……这游戏不就是赚钱的吗?又不是打怪升级,哪有什么经验值一说?咱们前期每多一比索,手上就多了一分优势啊。”
方瑜进强硬地回绝了乐央的要求:“乐央,我现在以副队长的身份命令你,回到商会后老老实实地去学习,识别科目、做分录、明细账、填凭证这些你都得会。然后还得学做总账和现金与银行的日记账。最后一定要能熟练地做出会计报表才行,我们商会本来就人手不够,你一定得多学点技能。你先做好心理准备吧。你该不会是以为你是来这局比赛里享受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