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个时辰,上京城西北,一所略显破败的青瓦石墙大院门口。
门庭萧索,虽是夏日,却不见有甚绿荫,大红朱漆门匾上,刻着几个描金大字,金漆剥落,覆满了灰。
只有缺了一只眼的两尊石雕麒麟旁,两株半枯半黄的耸天银杏,立着旗杆一般光溜的树干,强撑着一线生机。
就如这长久无人踏入的忠亲王府。
今日是个例外。
门房老舍头听见有人敲门,还几疑自己年老耳鸣,直到那铜环扣门声又响了七八下,他才徐徐打开门来,露出一条边。
眼前一把闪着光的碎银子。
他不由瞪大了眼。
“老伯,我们是王爷旧识,烦请老伯将这封信转交到王爷手中。”
老舍头有点激动地揣下银子,还多问了一遍:“你们要找的王爷,可是忠亲王?”
“正是。”那年轻女子道。
老舍头乐颠颠地往里跑去,那女子如此年轻,她身后的老婆婆,怕才是王爷旧识吧。
会是谁呢,这皇家的亲戚早都死绝了,其他攀关系的,也早不来了,会是谁呢?
躺在床上的忠亲王,看完那页素笺,浑身筛糠似的抖成一团,再将那纸狠狠揉碎。
心里想着,会是谁呢?
不管是谁,他都要见上一见,他挥手道:“带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