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是什么感觉?把你丢进一个小屋,窗帘一拉,你关在里面,就那种感觉。
虽然在船上待了两个月,但是邓楚阁和楚天一每天都吃香的喝辣的,并没有感觉任何不适,但是真正的船员,却享受不到他们的待遇。
船上的工作没有定点,强度很高,往往是一边捕鱼,一边加工,加工不完就不再供鱼。
几乎每天都加班加点,船上的加工员一次工作36个小时,休息6个小时起来,再干36个小时,有人干完活工作鞋就脱不下来了——脚肿得太厉害。
就算是莫邪的鱿钓船上,船员们的工作量也是每天十几个小时,没有周末、没有节假日,钓鱿鱼要在晚上用灯光引诱,因而他们还需日夜颠倒。
进入南美海域,一般是在阿根廷和秘鲁海域转场,如果阿根廷鱼少浪大,就转到秘鲁。
秘鲁的鱿鱼个头大如猪,不能像在阿根廷那样用机器钓,须用手钓,晚上五点,用20分钟吃完饭,就开始不断扔钩拉钩,钓到早晨五六点收工。
之后再开始加工,扔掉内脏抠掉嘴,切片装盘,加工完送进冷库,才回来吃饭睡觉,基本干完都要到早上九、十点钟,天天如此。
干这个的人,手指指节都被线勒得老深,手上暴皮、脚肿……远洋钓鱿,就是这样的职业。
除了长时间的高强度劳动,需要忍受的还有海水蒸馏而成、不含任何矿物质、喝久了手指甲发软的淡化水。
吃完船上带着的冷冻蔬菜、肉类之后,长达数月、一天几顿的炒鱿鱼、炸鱿鱼、鱿鱼丸子。
热带地区作业,40c高温下的甲板,海鸥的屎一糊一身,70c以上的机舱,松几个螺丝就要爬上甲板,张着嘴大口喘气。
常年不定点吃饭导致的胃病、海风跟潮气造成的“十个船员十个风湿”;风暴、撞船,各种突然而至的危险……
除此之外,最让人难耐的是无边无涯的寂寞。
心理承受能力是第一位的,一出海就是两年,除了船上二三十号人,看不见人看不见陆地,只有蓝天白云、海水船只和鱿鱼。
岸上兄弟间一笑而过的闲话,在船上可能导致一场械斗,跳海的人一直有,疯了的也一直有。
船上得了神经病,码头一送、脚一踏到地,马上就好,就是压力太大,受不了了。
其实这还是在莫邪的船上,如果是在其他人的船上,劳动强度还要更高。
最起码在莫邪的船上,最近这两个月他们很轻松,不过,到了这里,他们已经轻松不起来了。
当然,他们想要忙碌,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往往他们开始正常工作之后不长时间,总得开始转场,因为诱鱼灯引诱来的大鱿鱼群,没有了。
这个时候,四条船的威力显现出来了,四条船分布在一大片海域之中,每次引诱了大鱿鱼群,莫邪可以下海转悠一圈,而往往转悠这么一圈,就是几十吨收获。
到了最后,四条船轮流在大鱿鱼出没海域徘徊,而莫邪则沿着四条船的轨迹,不停的追逐就可以了。
莫邪收取大鱿鱼的速度,比船员们单纯的钓可快多了,也有效率的多,他只要转悠一圈,所有被吸引过来的大鱿鱼,就全都抓捕了。
所以,虽然那些船员和船长都不太理解,但是,海水之中没有了大鱿鱼,难道还能怪莫邪?
就这样,在南美海域,莫邪他们不挺的转场,直到从北到南,从南到北不挺的循环了几次,这个时候,任是谁也看出莫邪有问题了。
不过,这些人最多也就是感觉莫邪在捣乱罢了,他们谁也不会想到,莫邪经过的地方,会把鱿鱼群全都抓走?
莫邪是老板,只要他乐意,那些船员就没有理由反对,所以,在这里一连待了两个星期之后,莫邪才打算收手上岸。
“早就说让你们先走!”长时间没有上岸,刚刚上岸,邓楚阁的身体一晃,居然差点摔倒。
莫邪赶忙扶住他,当然,他也没有忘了楚天一,要不然他也肯定摔倒。
“感觉双脚发软!”楚天一道。
“走吧,听说巴西的女郎很热情,我们去见识一下!”没想到这次出海这么顺利,莫邪十分高兴,所以在巴西打算修整几天。
“算了,我算是看出来了,有我们跟着,就算有刺激的事情,你也不会去做!”就在此时,邓楚阁道。
莫邪一瞪眼,道:“我能有什么刺激的事情?难道还能盼着别人来追杀我啊?”
“就是,你怎么不回说话?应该是因为我们两个镇船,所以应该发生的刺激事件,也不会发生了。”楚天一道。
莫邪无语,这都什么跟什么?
这次他出海,最多也就是去水下七八百米打捞一次沉船,哪还有什么刺激的事情?
现在用不到那四条改装货轮了,所以莫邪打算自己悄悄的出海一次,这才打算上岸,直接飞回国内。
现在从北到南,莫邪捕捞了大量海鲜,在这里继续待着,也不可能让超级生物探测器凑够上千万吨生物活性物质,所以,莫邪还不如自己行动。
既然解释不清楚,莫邪也不想解释了,在里约修整了三天,这三天他们几乎全部在酒店里度过,因为长时间不上岸,总会有点影响,直到三天之后,邓楚阁和楚天一才完全恢复过来。
这个时候,莫邪在这里待的已经不耐烦了,毕竟此时学校已经开学一个月了。
打电话安排好了行程,莫邪的心情放松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