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远特意吩咐的,让小伙计不要急着去开门。
来人站在门口询问李神医是否能够出诊,小伙计回答的很干脆,李神医自己这两天身体就不舒服,别说夜间出诊了,就是白天也不坐诊。
来人也不离开,反而非常强硬地说要当面见一见李神医。
小伙计很为难,但是又抵不过来人的强势,最后答应进去通禀一声,至于李神医能不能见客确实说不定。
李神医自然是不会见来人的,不过阿苏勒却跟了出来。
阿苏勒随伙计来到大门口,只见来人瘦高身材,手大脚大,身材神态样貌正符合离远的描述,显然是西泽国宁王的护卫。阿苏勒简单拱手为礼,说道:“家师确实身体抱恙,不便出诊,还请兄台另请高明。”
“这位小兄弟,俗话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烦请转告李神医,我们商队的一名掌柜不幸中毒,之前我们也请了一名大夫,但查不出毒源,我们也是慕名而来,务必请李神医加以援手。”来人说的倒是相当客气,半文半俗地说道。
“这位兄台,师傅老人家前两天就生病了,确实赶巧了,并不是我们有意拒绝你们。还请另请高明吧。”阿苏勒婉言拒绝道。
来人只是不走,一直软磨硬撑。
一旁的小伙计实在看不下去了,在旁边插话道:“实在不行,客官也可以请我们这位神医的徒弟前去问诊,他已经得到李神医的真传了。”
来人沉默一会儿,心想让神医的徒弟前去问诊也可以,而且查不出毒源说不定徒弟还可能回去求教师傅,一个人也请不回去,自己根本交不了差,便说道:“还请小神医出诊一趟,既然已经得到神医真传,必是名师出高徒,实在有劳了,请务必不要推脱。”
阿苏勒作出为难的神情,最后才说:“我姑且一试,事先我再去请教一下家师,还请稍等片刻。”说完后,示意小伙计陪在门口,自己转身进去了。
一会儿阿苏勒才从里间出来,与来人并肩而去。
来到尘凡涧后面的独立院落内,来人让阿苏勒在西偏房外稍等,自己先进去禀报去了。
约莫小半个时辰,来人才推门出来,邀请阿苏勒进入西偏房。阿苏勒看的清楚,屋中坐了一人,站立两人,床上躺了一人。床上之人神情麻木,仍在浅语,面色白中带黑。
领着阿苏勒进来之人介绍道:“小神医,这位是我家主人,姓夜,床上之人是我们家掌柜的,中毒的正是他。”
领进来之人口中的主人正是西泽国的宁王,他说道:“小神医贵姓?我们这位掌柜的行商到此,也不知在哪里中的毒,目前毒性好像基本控制了,就是不知道所中何毒,不知道如何解毒。还请小兄弟加以援手。”
阿苏勒简单行礼说道:“在下姓牧,牧民的牧;家师前两日便抱病在身,并不是无故推脱,因此在下才替家师前来。不过天下毒药何止万千,能不能查明又能不能解毒还要看过才知道,在下的确不能打包票,还望理解。”
宁王示意阿苏勒自行问诊。
阿苏勒自行坐下,从药箱中取出脉枕、银针,用两根手指搭在了病人的手腕,随后撑开病人的眼睛仔细看看,又取出一根银针从病人的人中穴刺入,抽出银针放在嘴边细细闻了闻,还凝思片刻。
其他人只是静静地看着阿苏勒,等盼望地等着阿苏勒诊断后开口说话。
阿苏勒起身作出要出去西偏房的架势,对宁王说道:“请贵主人借一步说话。”
宁王自恃一身勇武也不怕阿苏勒一个年轻大夫搞怪,并且对阿苏勒颇为专业的诊断也已抱了三分希望,于是吩咐其他人出去等候。
屋内只剩下阿苏勒与宁王两人,阿苏勒开口道:“贵主人,你家掌柜的所中之毒已经基本查明,乃是雷公藤之毒。雷公藤本来是一味药,特别是水源众多之所,服食雷公藤可以防虫抗虫、祛风消炎,即使长期服用也没什么事情,只要注意一定的量。只是如果突然之间加重剂量,或者加以其他毒物诱使,就会出现比较严重的中毒症状。换句话说,有三种可能性,第一种是你家掌柜的不小心过量服用了,这种可能性比较小,既然本人长期服用,必定掌握药量与毒性;第二种是突然之间增加了剂量,而且要维持一段时间,也就是一个慢性毒药,但是本人并不知道,所以到底谁给他增加了剂量,这个就比较难说了;第三种可能性是有人故意用相冲的药物诱使毒性发作,但下毒的人一定事先就知道你家掌柜经常服用雷公藤,否则很难造成毒发。”
阿苏勒的话其实很容易懂,这样的中毒完全是自己人干的,这倒是把宁王愣在当场。
既然已经查明毒源,解毒就不难了,宁王请阿苏勒快快施以援手,但暗地里却下决心查一查自己身边的人。
阿苏勒提出自己需要用银针解毒的方法,但这种方法是师门独传,不能在万人面前施展,请其他人回避。宁王也不怀疑,并且心里更着急的是想尽快查明内鬼是谁,因此出了西偏房。
约莫一个时辰以后,阿苏勒才推开房门。护卫连忙请了宁王前来,只见阿苏勒满头大汗,正在收拾银针,用过的银针摆成一排,全部都是银中带黑。
宁王连忙问道:“牧小兄弟,情况如何?”
“已无大碍,只是要修养两三天。另外我留下了一剂清除余毒的药,需要连服七天。”阿苏勒一边收拾器具,一边擦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