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齐昊然揽着艾黎沉沉入睡。因为返回京城时竟遭人伏击,让从不曾有过这样经历的艾黎胆战心惊,睡得极不安稳。半夜醒来过好几次,而每次惊醒,都会引起不适的胎动。
齐昊然心痛万分,却并不敢在艾黎面前表露自己的情绪,只能一边安抚着妻子的情绪,一边轻拍着她腹中的宝宝,哄着他们睡觉。
希望自己的两个孩子能平安出生,希望他与艾黎能一起守住二人来之不易的爱情。齐昊然在心里默默祈祷。
第二天一大早,齐昊然开车去公司上班。离开的时候,艾黎仍旧皱着眉头,极不安稳地睡着。
“好好照顾少夫人。”齐昊然出门前吩咐七嫂,“黎黎起床以后,让厨师给她做点好吃的。有事给我电话。”
“是,大少爷。”七嫂应着。
艾黎醒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中午。这一觉她睡得昏昏沉沉,梦里不停浮现着被人伏击的场面,甚至梦到她亲爱的齐先生受伤,不断从噩梦中惊醒。
整整折腾一晚上,快天亮时才在齐昊然怀里睡过去。
艾黎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眼底一片乌青,想到自家齐先生必定也是一夜未曾好眠,不免心疼。想到齐先生此时肯定忙于工作,还要忙着调查他们遇袭的事情,实在不忍心再过多打扰他。
虽然她在他的事业上帮不上他,但她不想成为他的累赘。
“少夫人,您醒了?”七嫂一如既往慈祥地站在门边,“少夫人是想去餐厅用餐还是让人送到房里来?”
“去餐厅吧。”艾黎站起身,七嫂连忙走上前扶着她。
如今,她怀着近6个月的身孕,是被齐昊然捧在心尖尖上的人,绝不能有任何意外。
“七嫂,吃了饭,你陪我在花园里散散步吧。”艾黎思念老公,却不想打扰他,胸口闷闷的,无处发作,“顺便陪我聊聊天,好吗?”
“当然可以,少夫人。”七嫂扶着艾黎坐在餐桌前,在她面前摆上白瓷盘和白瓷碗,又添了一双筷子和一个玻璃杯,“这是大少爷让葡萄园那边新酿的梅子茶,少夫人尝尝。”
七嫂的眼里泛着温和的光,看着艾黎的感觉就像看待自己的晚辈,充满了慈爱。
可是,艾黎明明记得,在家里上一名厨师皮特被赶走的时候,是七嫂身手敏捷地制服了他。齐昊然曾经告诉过他,齐家的人,除了七嫂,他对谁都无法完全信任。
难道七嫂不是齐家的人?
艾黎歪着脑袋望着七嫂,觉得自己一直以来只顾沉浸在与齐先生的小情爱里,对身边的人和事关注太少。
“七嫂,你跟昊然一起多久了?”艾黎忍不住心里的好奇,开口问道,“可以跟我聊聊吗?”
“是,少夫人。少夫人想知道的,我必定都告诉您。”七嫂毕恭毕敬地站在一旁回答。
“别那么客气,七嫂,坐下吧,家里也没有外人。”艾黎拉着七嫂的手,讶异地发现这样一个本该属于老妇人的手上,竟满是厚厚的老茧,且骨节分明。
做家务会使人皮肤变得粗糙,可眼前这双手……无论如何与家务联系不起来。
正想多问两句,一个佣人拿着电话走了进来,“少夫人,您的电话。”
谁会在这个时候给她打电话?还打到家里来?
艾黎抽出纸巾擦了擦嘴,从佣人手里接过电话。
“齐少夫人,你还好吗?”电话那头是一道女人凛冽又阴沉的声音,“你还真是好命。”
艾黎听得一头雾水,“你是?”
“怎么?我从大少爷的别墅搬出去才几个月,齐少夫人已经听不出我的声音了吗?”
是陈玉娇。
艾黎只觉得脑仁一阵疼。
这个女人为什么一直在她的生活中阴魂不散?当初不如由着自己老公,弄死她算了。艾黎坏坏地想着。
“你又想做什么?”艾黎没好气地问道,并不打算跟她继续耗下去,“你如果想继续打我老公的主意,我劝你死了这条心。”
沉默了大概一分钟的时间,艾黎都快失去耐心直接挂电话的时候,陈玉娇又开口了。
“少夫人,你对大少爷到底了解多少?你虽然是他的初恋,但是你跟他分开20年,你知道他是什么人吗?”
“我不管他曾经或者现在做什么,我只知道,他是我丈夫,我是他的妻子,我们很相爱。”艾黎咬牙切齿地说道,所以,这个女人是不死心又想拆散他们夫妻?
陈玉娇忽然笑了起来,那悲戚的笑声萦绕在艾黎耳朵里渗得慌。
“相爱?少夫人,你如果真的了解大少爷是什么人,就会知道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多可笑。”陈玉娇停止笑声,“你以为他为什么一定要娶你?他难道不是在结婚以后哄着你给他生孩子?”
“你是想告诉我,昊然娶我只是为了让我给他生孩子?”艾黎冷哼着,“别忘了,多的是女人想爬上我老公的床给他生孩子,你不也是其中一个?只可惜,你即使tuō_guāng了,他也不愿看你一眼。”
艾黎原没想到自己竟可以这么恶毒,可谁让那个女人实在太让人讨厌,真当她是任人欺负的小白花?
“那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碰我吗?大少爷当年为了救我,可是连命都不要。”陈玉娇咬牙切齿地说,“上次我想炸死你,他不也没把我怎么样?照样不要命地救我,你觉得是因为什么?娶你只因为你长得漂亮?”
是的,上次的四合院爆炸,齐昊然亲口告诉她,怀疑是陈玉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