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位父老乡亲,你们都知道我刘实,从来没有做过半点亏良心的事情,我身为赘婿,却从未对岳父大人和岳母有半点不敬,当年他们将我赶出家门,我没有半句怨言,是我娘子把她的首饰给我当了盘缠,我才没有饿死在路上。后来我赚了银子回到了家乡,本来想着用这笔银子侍奉他们终老,一家人和和美美的过日子,可我万万没想到,他们会灌醉了我,然后偷了我的五百两银子!就算是这样,我也没有怪责他们二老,可是他们不该贪了我的银子,又冤枉我讹诈,还把我送进了大牢,我冤!我冤枉!乡亲们,我刘实就算是死,也要说出我的冤屈,我对得起天地良心!”
刘实放大了声音,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嘶吼。
他一边说一边流泪,把心里的愤怒和悲伤全都大喊了出来。
这种心情真是让他无比痛快,痛快得淋漓尽致,就算是立刻死了,他也愿意。
他说完之后,整个大堂变得一片沉寂,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衙役们互相对视,脸上都露出古怪和尴尬之色。
他们虽然是官差,也是当地人,对刘实和吴山的恩恩怨怨自然也是心知肚明。
可就算明知刘实是冤枉的,可他们也不敢不奉令行事,谁叫他们吃的是衙门饭。
林方远脸色铁青,可是唇角却露出冷冷的笑意。
就算说出来又怎样,自己才是这些老百姓的父母官,自己一句话,比这乡下人的一百句都管用。
他有没有罪,还不是自己怎么说,就怎么是?
百姓们沉默了一阵,然后突然迸发出一阵猛烈的叫好声。
“好!说得好!”
“刘实,你小子有种!像个男人!”
“杀人不过头点地,死就死,怕他个鸟!”
“咱们乡亲们都支持你!”
喊声震天,差点把县衙门的房顶都给掀了。
林方远被那吼声吓了一跳,咬牙瞪眼的瞪着百姓们,气得浑身发抖。
反了!反了!
这些泥巴腿子们都反了!
居然敢在公堂上咆哮!都不想要脑袋了是不是?
他想要发威,想要怒喝,可是刚一张嘴巴,就看到一道冷冷的目光逼视过来,顿时把到了嘴巴的骂声硬生生的咽回了肚子里。
混蛋,该死!
这是从哪来蹦出来的一个臭虫,也不知道是人还是鬼,怎么这么厉害!
只要他在这儿一站,自己就被压制得一句话也不敢说。
“乡亲们,我刘实今天终于说出来了,谢谢你们的支持,还有这位姑娘,多谢你,让我能喊出我的冤枉。”
刘实热泪盈眶,激动得声音都在颤抖。
吴山夫妇脸色都是十分难看,那吴氏忍不住对着刘实“啐”了一口。
吴山则阴恻恻的道:“刘实,你满口胡言,当初明明是我不嫌弃你家境贫穷,才把女儿许配给你,给你吃给你住,让你过上了衣食无忧的日子,可没想到你这小子却不思感恩,反咬老夫一口,你的良心都被狗吃了?你诬赖老夫偷了你的银子,你可有凭证?”